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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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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石洞那邊有動靜,謝惟聞聲望去,隻見原本被堵得嚴實的洞口上半部分現已被搬空,下半部分最大的一塊石頭也被靈力搬起,扔到洞前的一處空地。

孟惘原本高束着的發不知何時散了下來,洞口的風很大,将及腰長發吹得翩跹,碎發遮住眉眼,就這樣立在洞口,靜靜地看着他。

從謝惟那邊吹來的沙塵拂到唇上,他下意識抿唇舔了舔……

苦的。

他快步朝風沙中的白色身影走去,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緊跑兩步撲到來人懷中,也被來人穩穩地接住。

十六歲的他比謝惟矮一點,稍一低頭便能将臉埋入那人的肩處,可還沒待将下巴放上去便看到了他肩上滲出的鮮血,那是一道極深的傷口。

“師兄你……”

他眉心微蹙,眼中滿是心疼和歉疚,低垂的眼尾洇着紅,一副要哭出來的可憐樣。

他不想讓那人因他受傷。

古土秘境一次,這又是一次。

一隻手溫柔地揉揉他的後腦勺,謝惟垂眸看着他,“不疼,是無妄劍氣錯傷,蒙面人已經走了。”

命劍一生一息本應盡在主人掌控之内,怎麼會錯傷?

孟惘沒心思想蒙面人為何要把謝惟牽扯進來,隻急着回去給他處理傷口,拉着他另一隻胳膊同他一起朝洞内走去。

“你有沒有受傷?”謝惟問道。

“沒有,他們應該是對符咒做了手腳,故意引你來的。”孟惘離他更近,抱着他的胳膊,“他們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沒有。”

這天聊的。

沒有一個問題是有用的,沒有一句回答是認真的。

他們果真在江子波那條道上找到了傳送陣,出了仄冬荒。

方一回到南墟的月華殿中,孟惘便将他拽到床邊,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帶……

謝惟匆忙摁住他的手,語氣有些詫異,“你幹什麼?”

“我給你上藥啊。”孟惘不解又無辜地看向他。

謝惟從小教他的,講過無數遍的——

不能随便親人、舔人、咬人。

這三點是絕對禁止的,經過多次勸教他才終于記在心裡,除此以外的所有不當舉動他都固執己見,根本聽不進去。

“不用上藥,靈氣養幾天就好。”

“那怎麼行!到現在都在流血,上點藥用繃帶纏上才行。”

孟惘摁着他另一邊沒受傷的肩膀讓他坐在床上,然後自己脫鞋上床跪坐在床邊,将他的腰帶解開放到一邊,“我有藥,用藥好的快。”

謝惟又抓住了他要去脫自己衣服的手,僵硬道,“給我。”

“你一隻手,你……”他有些委屈了,“你幹嘛總是避諱我,我又不是旁人。”

他挪到他的身後,跪坐着抱住他的腰,“我就是給你上點藥,然後纏上繃帶止血,你一隻手又做不到。”

他很反感謝惟的疏離。

謝惟可以對任何人疏離,但獨獨不能對他,不然他會生氣,生氣就會故意和那人對着幹。

“……松手。”

他溫熱的身軀覆于其後,太陽穴貼着謝惟隐在發中有些發熱的耳廓,緊緊圈着那人勁瘦的腰身,眼中晦暗不明,語氣卻極富撒嬌意味——

“我不,你疏遠我,傷心。”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越不讓做什麼越做什麼,除非哄着。

“沒疏遠你,先松手……讓你上藥。”

孟惘的雛鳥情結極為嚴重,獨喜歡與撿他上山的謝惟親近,也不覺得這樣從後面抱着人有什麼不妥。

于是滿意地眯起眼睛松開了手,又跪到他身邊,小心地拽下他傷口處的衣服,露出血淋淋的肩膀……

而當他看清傷口的深度時,那絲得到許可的愉悅瞬間煙消雲散。

眼神都冷了幾度。

他仍是忍着沒說什麼,施了個術法去了那片血迹,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小藥瓶,輕輕在傷口上灑了些。

他怕那人疼,每次都灑一點點,等到藥粉化了之後再灑上輕薄的一層,用另一隻手撐着膝蓋,防止手抖碰到對方的傷口。

“你怎麼會有這種藥?”謝惟輕聲開口。

對啊,他怎麼會有這種藥。

他一個會自愈的天魔,儲物戒中怎麼會有這種藥。

孟惘輕輕擡了擡唇角,“萬一哪天受傷了能用到呢。”

萬一你哪天受傷了能用到呢。

上一世在他十三歲時,謝惟也為他受過傷,傷在腹部,傷口極深,但當時身上沒有丹藥,就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在人界硬撐了三天,直到将邪祟徹底鏟除。

他在那時便極其悲哀地認識到——

不光謝惟認為他自己不會受傷。

就連孟惘也認為他不會受傷。

那人彼時也才不過十八歲,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賜他重擔,仰予敬畏,漠其凡胎,舉以神位,但孟惘絕不可以。

世人已經将那人捧的夠高了,孟惘若是也把他視為不生不死不傷不痛的神,對謝惟來說太不公平,也太過殘忍。

自那以後他的儲物戒中便多了許多東西,傷藥、靈丹、繃帶、瓷碗、綿巾等等,還有許多有關病症傷口治療的書冊。

都是為了謝惟。

纏好繃帶,謝惟施了個法訣,衣服立馬換成了一件整齊潔淨的青衫白袍。

他偏頭看過來,好像有話要說。

孟惘乖乖坐在床邊,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了師兄?”

他直覺謝惟想要敲他。

可他又沒做錯什麼。

“你在仄冬荒……有和誰單獨接觸過嗎?”

雖不知他問這何意,孟惘仍是歪頭仔細想了想,“……遲羽聲。”

謝惟斂眸,語氣不變,“别和其他人走得太近。”

“沒有,我很少和他們說話。”

……

第二日,年後第十三天,人界和修真界又落了雪。

謝惟将月華殿内的窗戶關上,發出“吱呀——”一陣輕響。

聽到床上有動靜,他轉身看去,隻見躺在床上的孟惘已經醒了,正伸着手放在面前,五指張開看着自己的手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他無聲地走過去站在床邊,意料之内的,孟惘的眼神還并不清明,應該是剛醒。

幽黑的眼珠動了動,視線落到了謝惟的臉上,床上之人抿起唇,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聲音也軟軟的——

“師兄。”

剛睡醒時的額發還有些淩亂,頭發蓬蓬松松,讓人忍不住想揉一揉。

謝惟坐在床邊縷了縷他的鬓發,“吵醒你了?”

“不是,是我睡醒了。”

孟惘坐起來抱着他的腰,将頭靠在他的肩上,從儲物戒裡拿出兩顆松子糖,是在仄冬荒時謝惟用符紙傳過來的。

“剛醒就吃糖?”

感覺到微涼的指尖觸到唇邊,謝惟一怔,随即便感到不過拇指大小的松子糖在停留在舌間,香甜四溢,入口酥脆。

孟惘把松子糖當零嘴似的直接咬碎,吃的津津有味。

這人活像是泡在蜜罐兒裡長大的,口味喜歡甜的,說話是甜的,笑是甜的,哪怕他就是站在屍山血海裡了,哪怕他就是爛到骨子裡了,整個人也都透着股清甜軟膩,要把人溺死在骨血裡。

謝惟站起身,将挂在一旁的外袍遞給他,“我帶你去人界逛逛,去吃點東西。”

待孟惘穿好衣服下了床後,謝惟又将他拉到鏡前,像往常一樣拿起梳子為他梳發。

手中的頭發纖細柔軟卻很蓬松,整體上還有一點卷,謝惟拿了個紫色金紋發帶熟練地将其松松束起。

感覺到溫熱指腹穿入發間,他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唇角向上彎起一個柔醇的弧度。

“走吧。”

二人撐着油紙傘并肩走在雪地裡,下雪天街上人不多,細聽之下能聽到雪落到傘面上的簌簌聲,孟惘看見有幾點雪花被風吹着落在身邊人柔順的發尾,不消片刻又漸漸淡去、消失……

此刻天地萬物都覆雪,唯獨他們被困于傘下一隅,雖然各自撐一把傘,距離也不是很近,卻隐約能感到謝惟周身一寸見方的熱氣。

他們進了一家面館,小二送了一盤蜜煎。

油紙傘倚靠在面館門口,度上一層風吹來的薄雪。

微冷。

像前世十一歲六月的那個雨天……

一個衣不蔽體渾身髒亂的小孩躲在一棵樹後,高大粗壯的樹幹遮住了小小的身軀,頭發和衣服被雨水淋濕緊貼在身上,一雙眼小獸似的警惕地偷窺着百米開外的村莊。

不久,他的視線盯住了一個人,那個人和他差不多高,正托着沉重的步子朝一個草房走去,手中拿着一個缺了口的破碗,碗中有一兩個髒兮兮的錢币。

那人唇色青白,面色灰敗,兩頰凹陷下去,顴骨高高凸出。

他幹裂的唇艱難地張了張,“娘,娘……我讨到錢了……”

孟惘知道,那個人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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