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睦:“已經去請劉禦醫了,估計快了。”
雲沼便坐在桌前,靜靜的等着。桌上的一本書倒是引起了雲沼的注意。
他将書撿起來,看着上面的“國書”二字時,眸光不禁緊了緊。
修長的手指翻開書籍,雲沼略微掃了兩頁便覺得乏味的緊,于是又合上。
“看這種書,莫不是等着參加下一次的科舉吧?”
溫予甯一動不動地躺着,不予理會。
雲沼也不惱,道:“良睦,拿出去燒了。”
溫予甯一聽這話,即刻轉身,正好對上雲沼那似笑非笑的眸子,而他手中的書,正安安穩穩的握着,并沒有要拿去燒的意思。
被耍了!
“肯理我了?”雲沼笑道,“這可是經曆過三朝、難得的孤本,我若毀了它,我大哥回來也不會放過我。”
溫予甯瞪着他不說話!
雲沼将書遞給良睦:“放起來。”
溫予甯急了:“你答應過書房的書任我覽閱,莫不是反悔了?”
“你若答應我,不再去參加科舉,我便讓你繼續看。”
“即是讓我看,就不要管我看了做什麼。”
旁邊的良睦捧着書,一時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雲沼擺了擺手:“算了,放那吧。”
良睦将書小心的擱回桌上。
雲沼起身,走至床前坐下:“參加科舉做什麼?不過也是圖的榮華富貴罷了。隻要你乖乖聽話,做好你的床奴,想要什麼,二公子也能給你。”
溫予甯橫目掃過去,如果不是手腳無力,他真恨不得一拳砸在雲沼那賤笑着的臉上。
“我想要的,怕你給不起。”
雲沼撇起唇角:“書中有沒有告訴你,人緻貪,則無利?我給不起,但可以将你已有的,全部剝奪了去。”
溫予甯并不懼其威脅,神态自若地回視他:“我猜你費這般力氣救我,應當不想讓我死。如果你剝奪了我的全部,我便讓你的心血全部白費!”
“你敢威脅我?”
“不敢!”溫予甯,“不過是我自己想不開,活不下去了而已。”
雲沼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頓了片刻,又松開:“随便。不過沒有我的允許,你若敢死,你的家人,全部陪葬!”
“你……”溫予甯一着急,胸口一陣發悶,又開始隐隐作痛,他捂着心口處,劇烈的咳嗽起來。
良睦慌忙從桌上倒了一杯溫水遞上前,待溫予甯稍稍順氣,才将杯子遞上去。
溫予甯小口小口的将水喝下去,才舒服許多。
雲沼見他弱不禁風的模樣,不免露出嘲諷之态,當即哼道:“想跟我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兩。”
溫予甯仰躺着休息,已經沒力氣與他逞口舌之快了,但這也并不意味着他會認輸。
他在心裡暗下決定:那就走着瞧好了。
室内一時陷入詭異的靜谧中,劉禦醫到來後,又吓的退了出去。
良睦不得已,又出去将人請進來。
劉禦醫認真的為溫予甯把脈看診,起身說道:“急火攻心導緻的高熱。溫公子身體不好,心有郁結,應當靜養,保持心情舒暢才是最要緊的事,以後可不能再馬虎了。”
良睦連連點頭:“辛苦劉大人了,我随您去開藥。”
房門關上,屋内隻剩下雲沼與溫予甯二人。
溫予甯覺得再多看他一眼都惡心,便閉上眼開始養神。
雲沼一人無趣,便挖苦溫予甯:“你這樣的人還會郁結于心?”
溫予甯繼續閉着眼:“天天擔心被狗咬,心裡當然郁結了。”
雲沼的呼吸加重,本是想再教訓他一番,但是看到溫予甯通紅的臉,一甩衣袖便出去了。
出來時,正好碰上回來的良睦。
雲沼:“怎麼回來這麼快?劉禦醫送回去了嗎?”
良睦:“屬下行動不便,為謙代屬下去送劉大人了。”
“嗯。”雲沼瞥了一眼身後的屋子,“看好他,有事叫我。”
良睦拱手道:“二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溫公子日日待在屋内看書,幾乎不見暖陽,這般下去,恐怕很難好全,萬一再落下什麼病根……。屬下覺得,要不,還是讓溫公子出府走走……”
“不行!”雲沼打斷他,萬一人走丢了怎麼辦,又萬一被其他人奪去怎麼辦?
良睦欲言又止,見雲沼盛氣淩人不肯讓步的樣子,還是選擇了閉嘴。心想着,明日還是帶溫公子在府内的花園轉轉。
雲沼:“明日的事情再說。看好他,别讓他半夜病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