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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一百零四回 迷花驚夢 夜影疾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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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她依然将九幽秘海視為她的容身之處。雁妃晚凝眉,月姬笑容微涼,“像我這樣的人,九幽那樣的地方對我來說再合适不過,不是嗎?”

她苦澀自嘲道:“你也不用總是想着要拯救我,我不需要誰的施舍憐憫,更不需要誰的拯救,像我這樣的妖女在秘海那樣的地方并沒有什麼身不由己,應該說我在那裡如魚得水,遊刃有餘,非常的快樂。就算将來死于非命,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和宿命。”

内心五味雜陳,思緒翻湧糾結,到底是沒有說出“恩斷義絕”的話,“有緣再見……”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如靈魂掙脫枷鎖,心中的巨石落地,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如釋重負。心靈卻仿佛有一眼空洞,随着她遠去的腳步,漸漸空虛,破敗。

有緣再見……

一如當年她們分别那樣,不同的是,那年的她是鳳梧山莊的大小姐,現在的她,是縱橫邪道的三天之主,但是那種寂寞和孤獨,卻遠比當年更甚。

她沒有猶豫,不敢回眸,神情恍惚的走出那道門,直到耳邊響起木門吱呀的尖銳的噪聲,從始至終,雁妃晚都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

她看着月姬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卻沒有說話。不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做出挽留的舉動,而是她和舒綠喬心裡都清楚,即使再怎麼掙紮也無法改變事實。

她們确實已經到了該分别的時候。

無論是雁妃晚離經叛道跟随月姬離去,還是月姬義無反顧的叛出九幽秘海,等待她們的,都将是破碎的未來。

她們要面對的敵人,是君臨邪道,勢力傾絕當世的暗尊,是以她們目前的能力絕對無法抗衡的存在。

心中百感交集,思緒卻開始運籌帷幄,行轉如電。試圖用思考去壓抑别離的哀思,這是玲珑一貫的做法。在月姬決定離開她的時候,雁妃晚就已經開始在腦海中設計未來的可能性。

月姬走出門外,略微側眸,駐足半刻,再将視線投向一湖之隔的對岸。那裡,月神廟的祭祀們和她的侍女,還有朱雀五宿早已恭候多時。

她當即使出行波踏月,淩空禦風的本事,真是宛若蛟龍,豔若驚鴻。她的姿态優美飄逸,輕功飄渺驚絕,三個起落,就已經翩然落在衆人之前。

衆人眼底有驚豔之色,月神廟那衆祭祀先來拜見,躬身敬道:“參見使者。”随即衆侍婢盡都單膝跪拜,齊道:“見過主人。”

這三支勢力的目光透過月姬,若有似無的落到她身後的湖心月閣處,對昨夜之事和閣中那名少女更是心懷種種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月姬是月神使者,更是衆侍女的主人,她若是不想說,祭祀長老們和衆侍婢也不敢詢問。然而朱雀七宿卻不是月姬的直屬部下,站在前首的男人粗蠻高壯,斑眉豹眼,那張赤銅面龐滿是兇煞之色。他視線掃過小樓,略帶三分鄙夷,目光定在月姬身上,更是壓着三分薄怒,就連見禮也是敷衍至極,“見過月主。”

他身後的其他人,就是黑天殿朱雀七宿所屬四宿。邪道中人最是薄情寡恩,哪裡顧念什麼同僚之誼?不過同屬朱雀,難免兔死狐悲罷了。草草一禮還未到底,那男人便質問,“不知翁兄和徐小妹哪裡開罪了尊駕,竟要将他二人就地格殺?”

其實九幽黑天殿四聖七宿并無深交,他們都是被暗尊招攬到麾下的,最兇殘、最異類,也最惡名昭著的江湖巨盜,都是些桀骜不馴,強兇霸道的亡命之徒,哪裡還有什麼同門之誼?

不過是這高壯莽漢一廂情願,自诩武功遠高他人,遂以朱雀七宿之首自居。如今翁伯炎和徐昭死在月主的獄風之下,他若置若罔聞,那他這七宿之首日後還如何服衆?

月姬望着眼前兇神惡煞的男人,心裡不由感歎。雖說她并認同雁妃晚以正邪來區分善惡的做法,且正道也不乏虛僞奸詐的小人,但在邪道之中,确是以這種窮兇極惡的惡人居多。

她的身量較男人為低,望着他的眼睛卻隐含着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氣勢,月姬回道:“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神情若無其事,雲淡風輕。

那惡漢聞言卻不買賬,他臉色陰沉,咬着牙道:“哼哼,我等七宿奉黑天殿主之命到你麾下聽憑驅策,但不是能讓你肆意生殺的!朱雀七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鬼宿柳宿如今死于非命,尊駕還要給我等一個交代吧!”

月姬秀眉微挑,嬌媚含情的眸裡透出幾分意味深長的譏诮, “此事本座會向星主和至上解釋,還不必向諸位陳情吧?”

那惡漢渾不受用,冷冷嗤笑,“誰不知道你和星主的關系?若是告到他處,哪裡還會還我們兄弟的公道?”

非議上司,素是為人處世的大忌,七宿一行見他口無遮攔,唯恐星主遷怒,作勢就要讓他閉嘴。誰知月姬勾唇冷笑,居然承認下來,“既然知道,還不退下?”

沒想到她居然如此無賴,那惡漢一時愕然失語,下意識的退開半步,“你……”

月姬冷冷道:“甘德海,你要知道,九幽秘海從至上之下以三天之主為尊,由本座三人分掌月神廟、黑天殿與陰羅山。你雖是黑天殿所屬,我的地位卻還在你之上,更何況爾等如今在我麾下聽用,你竟敢以下犯上,抗命不遵,别說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就是将你當場格殺,至上和星主也不會過問半句!”

話音未落,她神色陰絕狠厲,眸底已是暗藏殺機。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瞬間擴散,迅速凝結,就連甘德海等朱雀五宿還有月神廟的衆位祭祀,這些久經江湖,惡貫滿盈的武林巨枭也被她這股威勢所懾,垂眉低首,不敢與之直視,盡皆噤聲不語。

此時,他們才終于領教這位月主遠遠淩駕于衆人之上的氣勢。月主雖素來行事低調,但到底是在九幽一人之下的人物,其武功地位,都非他們能及。

終于,這位井宿,縛魂神甘德海已經開始感到後悔和恐懼。他也不過是見月姬年紀輕輕,此時此地,又自覺有她把柄在手,料定她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才敢如此放肆,一來想要在其他四宿面前樹立威信,二來還可以藉機索要些好處。

但如今轉念想來,自這代的暗尊執掌九幽以來,黑天殿二十八宿已換過不知凡幾。其中戰死者有之,叛離者有之,而最多的,卻是因觸怒暗尊,死無葬身之地!

念及此處,甘德海和其餘四宿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心裡當真是悔恨不疊。那月姬雖不問九幽之事,到底是三天之主,她既是月神的使者,與黑天殿主關系匪淺,據說她還是秘海中除至上以外唯一能調動虛危聖山審判司的人……

正如她所說,恐怕就算她真把朱雀七宿就地格殺,至上和星主也不會過問半句!

甘德海心内駭然,事到如今,隻能服軟,他單膝跪地,道:“屬下知罪,望月主寬恕。”

月姬神色陰戾,氣勢淩人,并不言語,徑直從他眼前走過,拂袖而去。

月神廟長老們與衆侍女見此,緊忙跟上,甘德海和四宿雖然怨憤,到底不敢直撄其鋒,隻能恨聲怪叫,以解心頭之恨。

月主昨晚不問緣由就殺死鬼宿翁伯炎和柳宿徐昭,還将至上要的玲珑擄走藏入月閣之中,宿夜不出,他們其餘五宿糾集月神廟長老原就是為興師問罪來的,誰知這月姬的手段淩厲,氣勢驚人,直教他們心虛膽駭,一時之間居然将月閣中的那位姑娘忘的幹淨。

此時的月閣内,雁妃晚将對付九幽的計劃推敲謀定,專研審慎,最終緩出長氣,等到月亮湖外再無聲息,月姬帶衆人離去,她才緩緩倒在床上,閉目甯神。

月姬帶走了幽玄劍,說明她短時間内不會再回到這裡,臨走的時候還告訴過她,讓她等到入夜時分再走。雁妃晚暗道,想來這迷霧鎮白日裡迷瘴重重,且暗伏殺機,唯有入夜之後,等迷霧薄弱之時,方能從此處脫困。

但在臨走之時,她還要去取回一件事物,那就是她的用劍——雪名。

身為劍宗弟子,随身佩帶的劍就是她的第二生命,甚至江湖上還有劍宗弟子“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說法,當然這種傳言,也不止劍宗适用,江湖上但凡使用兵刃者,都認為兵器擁有與性命同等的重要性。

雁妃晚站起身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到墊在床褥的那方巾帕上,鮮豔的兩處落紅讓她臉頰發燙,某些不可言說的暧昧記憶在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她暗暗輕舒緩氣,伸手扯過巾帕,不敢多看,将巾帕折疊整齊,收入懷裡。

現在雖還未到夜晚時分,但舒綠喬卻并沒說不讓她從這小樓出去。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她已經到了這座詭秘神奇的迷霧鎮,就斷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至少要将這九幽邪道的據點之一勘察詳盡,來日再一舉擊破。

雁妃晚心内計定,遂走出月閣,運起劍宗移星步的輕功淩波橫渡不過等閑之事。

這湖雖然遠在迷霧鎮之外,可因湖中的月閣是月主栖止之所,族中長老和九幽部屬皆要常來拜見,故而内鎮與外湖之間的山林設有小徑,雁妃晚隻需延着這條小道行走,不費什麼功夫,就能到達月神信徒即幽都之民的據點。

雁妃晚循着樹林路徑向西南行走,一路走來居然極其順遂,未遇任何阻攔,甚至沒有發現往來巡視的月神信徒和九幽的部衆,所到之處除鳥聲雀啼之外,竟然聽不到半點聲響,仿佛此處真是人蹤絕迹的世外之地。

雁妃晚心中疑惑,暗道,莫非是小月亮早知我要離開,是以提前将山谷絕地中的巡衛撤走?

玲珑深以為然,内心卻難免失落,因為這也就意味着月姬也已經離開此地,回歸九幽秘海。

雁妃晚潛進幽谷據地,暗中探查消息,發現這裡的屋舍内室,茶還溫,飯還熱,顯然居住在這裡的人離去未久,可幽谷的街巷屋舍唯獨不見活人的蹤影。

雁妃晚悄然尋到昨夜關押她的瓊阙,那裡早已人去樓空,甚至連昨夜襲殺的痕迹也被一并抹除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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