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愈沒幹過這種事,她從宋祈的領口開始,逐顆往下解,宋祈乖乖坐着,一動也沒動。
望到裡面雪白的肌膚,林愈微微避開視線,全然解開時,她的手指又移到下面,去解褲腰上的扣子。
剛碰到,手腕便被用力握住。
林愈一驚,尚不及擡頭,就被宋祈抓着胸前的布料摁在地上。不等她反應,宋祈的唇就貼了上來。
林愈背靠石台,還被對方揪着衣領,連躲都躲不掉。她吻得毫無章法,完全是随着性子來,就像是關在籠子裡餓了很久的野獸。林愈任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肆意親吻,沒有躲開,卻也沒有回應。
宋祈從一開始的久逢甘霖,逐漸放緩,揪着林愈衣服的手放松下來,繞到後面扶着她的後頸。她抱着林愈,吻得溫軟纏綿,像一隻黏人的家夥,攫取着她的氣息。
“宋祈……”
林愈幾乎要喘不上氣,抓着她的衣角扭頭躲避,宋祈不肯罷休,追着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唇從林愈的唇上移開,将頭埋在她頸間,卻沒再有所動作。林愈撐着地,看到宋祈趴在自己懷中一動不動,她滿頭霧水,用手撥了撥宋祈,見她閉着眼睛。
過一會兒,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這人睡着了。
林愈坐在地上,唇上還殘留着絲絲溫熱之意,她的唇被咬得有些發麻。浴室靜了下來,她呆坐了會兒,深吸了口氣,将宋祈推開起身。
宋祈的衣衫淩亂不堪,林愈也無心再替她擦抹,幹脆利落地給她換了衣服,背着她到卧室去。
把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熄了燈,退出房間關上門。
林愈一夜無眠。
直到晨光熹微,她才隐隐有些困意,睡了三個小時,醒來也沒覺得困。早上九點多,她下樓時,宋祈還沒醒。
也對,她喝了那麼多酒,這些天又日日勞心,至少也要睡到中午。
林愈煮上綠豆湯,又調了些餡料來包馄饨。包好便擱在案闆上,她洗手,出了廚房。
宋祈不知何時下來的,身上已經換了身衣服,看來是連澡都洗過了。她正坐在沙發上翻閱着手機裡的消息,看上去是已經完全酒醒。
此時也正好到了中午,林愈就道:“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宋祈看到她,目中平淡,并不見什麼多餘的神情。
她微微點頭,“還好,中午吃什麼?”
“我包了馄饨,吃的話,我現在去煮。”
林愈給她倒了杯水,從廚房端了晾好的綠豆湯出來,放在餐桌上。宋祈就過去,坐在餐桌前,舀了勺湯喝。林愈站在竈台前,正往鍋裡下馄饨,宋祈望着她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麼。
馄饨煮好,林愈分成兩碗,端到桌上。
剛出鍋的食物,還冒着熱氣,不太能吃,林愈就與她閑聊:“你心情如果還不好,今天我陪你喝。”
“好多了,不用擔心。”宋祈握着勺子,“時也命也,他就算出來,得心病也是早晚。”
林愈并未多問,隻道:“那就盡早節哀。”
宋祈垂下頭,用勺子略微翻動了下碗裡的馄饨,又對她道:“昨天…在酒館,我說的話,并非我所想。但是實在不該說,我跟你道歉。”
“沒事,我可不會真将一個醉鬼的話聽進去。你不提,我都要忘了。”
林愈說罷,眸光輕轉,又半開玩笑道:“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喝成那個樣子,怪稀奇的。你自己還記得你昨天怎麼回的家嗎?”
宋祈沒有回答。天已轉涼,餐廳也透着絲絲涼意,放在桌上的食物很快就不冒熱氣了。林愈也沒有硬等她回答,兀自拿起勺子舀馄饨吃。
良久,林愈才笑笑,指了指她面前的碗,“飯涼了,吃飯吧!”
“昨天的事…你忘了吧。”
“什麼?”林愈擡頭,疑是聽錯,怔然望着她。
宋祈直視着她,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昨天浴室裡的事,你當沒發生過,好嗎?”
林愈放下勺子,勺子和碗接觸時發出清脆一聲響。
她并沒露出什麼神情來,道:“所以你想說,那件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對嗎?”
宋祈抿了下唇,“我昨天…确實喝斷片了。”
林愈怎能不氣,她氣得要死,氣得都想掀桌,但她沒有發作,隻是說:“宋祈,我一定要弄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
林愈擡眸,直直出聲:“我在你那裡,到底算什麼?”
得來的是一陣緘默,就像是秋風吹落葉般,無聲中夾雜着萬物蕭條的預警。夏天蔥郁的樹葉已經枯萎,不再适合留在枝頭,自覺地随着風潛入塵中。
宋祈卻是垂下頭,拿起勺子,“所以我才要你忘掉。”
林愈怔怔地看着她,桌下的拳頭攥緊,桌上捏着勺柄的手卻是忍不住在輕顫。少頃,她也垂下眼眸去,吃了兩口飯,“也好。”
宋祈不再說話。
這一頓飯吃得悄無聲息,林愈将碗中的湯喝盡,什麼都沒有再言,起身離開。宋祈擡頭望她的背影,隻見她上了樓,沒過多久,就穿戴好下來,出了家門。
門關上,就再也不曾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