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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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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雅跌跌撞撞地從地窖辦公室跑到校長室的時候,鄧布利多正抱着一罐各種奶味的軟糖站在獎杯室窗前。他一邊吃一邊眺望着鮮綠草坪上上着飛行課的低年級小巫師們,偶爾被幾個磕到腦袋的小家夥引得露出慈祥到溫軟的神色。在他看來,霍格沃茨的未來是那麼得充滿活力與生機,且就顯現在他的眼前。

不過,重獲新生的光明縱然耀麗,并不代表所有深埋塵土之下的陰影都會逐光而散。更多的時候,它們更容易沿着大地龜裂的縫隙一點點沉下,就像被雨水泡過無法發芽的植根,在暗無天日中發酵,潰爛,腐化,最後形成一片難以愈合的瘡痍。

聽完蕾雅的求助,鄧布利多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甚至還因這個事情比他想象中來得快而感到坦然。他遞給她一顆草莓味的軟糖,安慰她不必過多地擔憂,便徑直朝地窖辦公室走去。

蕾雅站在原地目送着鄧布利多的離開,等香甜的草莓味在嘴巴裡散盡,她才突兀地想起沒來得及收拾的筆記本、文具、書包都還留在魔藥學教室。但另一方面,她又有點想回公共休息室問問哈利斯内普和布萊克的事。這麼想着,一時之間,竟然陷入了糾結的神思裡,人也彷徨不安。

剛剛的發生的一切實在是過于突然,也完全攪亂連日來跟斯内普在一起變得安穩的情緒。

她當然知道布萊克和斯内普的關系奇差。大戰那天,布萊克毫不猶豫地要置斯内普于死地,而哈利多次提到斯内普在格裡莫廣場與布萊克的争吵,更不要說,那天第一次給盧平送狼毒藥劑的時候,斯内普和布萊克之間的那種針鋒相對的怒氣和怨恨,可以讓所有的空氣與時間都凝固。

這根本就不是簡單的“關系奇差”,甚至,她感覺比起用“水與火”來形容兩個人,他們更像是“水與油”,不但注定無法相融,隻要稍有一點溫度的挑撥,便會立即沸騰,爆發,掀起滾滾的濃煙。那麼,他們的關系走到這個地步,肯定是糅雜各種各樣的因素,不僅有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貫的敵對,也許,還有其他的私人恩怨——而最重要的,還與年輕的莉莉有關。

莉莉。

這是一個仿佛矗立在千萬根線索形成的線團中心的存在。身為格蘭芬多的她,肯定與布萊克、盧平都維持着友誼,但同時,她又被斯内普深愛着。他們曾在同一個童年環境長大,一起練習過魔法,莉莉給斯内普帶去的溫暖與光亮明顯到,僅憑攝神取念勾出的小小一隅都滿載着。然而,最後的結局卻是,莉莉與哈利的父親結婚,又由于斯内普不小心洩露的預言而死亡。

那麼,為什麼莉莉和斯内普沒有在一起呢?蕾雅隐隐覺察到是有什麼事情在他們在學生期間發生過,不僅讓斯内普和莉莉走向決裂,可能也間接造成斯内普與布萊克積怨成恨——也許,會不會是因為斯内普決意加入食死徒?

蕾雅的大腦現在就好像是一坨纏繞着線團的漿糊,到處都沉沉甸甸,黏黏糊糊的。她沒有辦法想明白這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才看清楚晃眼的墨綠色燈罩。她正坐在圖書館索書台前,手裡還按着的一疊被她劃得亂七八糟的便簽紙,羽毛筆似乎已在這些随手寫下的信息中遊離良久。

事實上,她一直避免深入理清這些過往的故事。

那些沉重的、不堪的,都是斯内普的往昔,無論是甜還是苦,也已然塑造了如今這個她愛的他。她本認為它們都該随着戰争的雲銷雨霁升騰消散,她沒有道理、更沒有資格抓着這些“往事”不放手。這對她或者斯内普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

蕾雅揉揉酸澀的眼底,低頭盯着小紙片上一條條列出來的零碎字句。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的情景,斯内普最後讓她離開的神情滿是克制的保護意味。他是在害怕她觸及那些塵封的往事,害怕她被卷入那段他無法挽回的痛苦嗎?他顯然并不知道,她其實了解的、關于莉莉的事,比他預想的要多。

可是,那又為什麼,布萊克先生會在看到她在斯内普身後時,那樣刻意地提到“莉莉”呢?

是啊,這裡面肯定還有更多的。有什麼東西,什麼聯系,什麼共同點,是關于她和莉莉的。

而這點,布萊克會注意到,斯内普也一直心知肚明。

蕾雅漫不經心地在淡黃色的紙上勾出“connection / commonality”的單詞——就在這很突然的一瞬,手中的羽毛筆猛地在最後結尾的字母戳了下去。她整個人都僵住,筆從她的手裡掉落的同時,她的另一隻手已無意識地按在眼睛上面。有一點潮濕不可抑制地翻湧上來,攪得她連胃都開始疼痛。

——啊,這是原因啊。

布萊克先生肯定洞察到她跟斯内普之間的事,又或者說,至少察覺到端倪。他肯定以為斯内普是把她當做莉莉的——呃。

那個詞噎在喉間,無法說出口,她的全身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她緩緩地閉上眼,好像什麼都不想在乎,什麼都不想明白。

幸好,就在蕾雅更進一步墜入自我否定的深淵時,手腕上傳來堅定的溫熱,無比明晰地截斷她的思緒:

「你在哪裡,現在回來吧」

他到底是不是會遠程讀心啊?

蕾雅想着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感覺像是攀懸于崖邊滑落之際,抓到了迎面抛來的救命繩索。她迅速給他回複:

「圖書館,那我現在回去」

當她重新回到魔藥學教室的那一刻,先瞥見的是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的她的物品。随後,她的視線落到那扇敞開的辦公室門上,一股苦艾和龍蒿的清冽苦味彌漫一室,和煦的日光和袅袅的煙霧将那個她牽挂的背影暈染得愈加肅穆凜然。她走近幾步,他的辦公桌上散落一封帶有魔法部标志的信件,淩亂的桌角還放着一杯待客用的茶水,是有誰來過。

在見到他的片刻,她剛剛那些淩亂紛飛的煩惱就被猛地驅散開,取而代之是平整到如狼毒藥水光潔液面的甯靜。

“把門鎖上。”在注意到她回來的瞬間,斯内普頭也沒回地說道。

“嗯。”蕾雅乖順地照做,而後走到他的身邊,猶豫地問到:“你還好嗎?布萊克教授他……”

斯内普捕捉到了她話音裡殘留的鼻音,他飛快地撇了一眼,就明了地見到她有點蒼白的臉色,眼角還有揉搓後的淡粉色痕迹。他的眉頭立刻緊鎖,形成一道極為深刻的褶痕,喉嚨也在這個時候幹澀而發緊:“怎麼了?是不是有誰,告訴了你什麼事?”

“沒有。”蕾雅垂下眼睑,堅定地搖搖頭,随即靠近些,靜靜地觀察着他手間令人感到安穩的熬藥動作,“我找到鄧布利多先生之後,就一個人呆在了圖書館。”

斯内普略略松一口氣,繼而用低沉的聲音問:“那為什麼哭了?”他忙着将最後一點材料小心而緩慢地潛入坩埚。見她沒有立即回答,他又問:“是被我和布萊克吓到了?”然而,他不認為她會如此輕易地為此哭泣。

“我沒哭。也不是因為你和布萊克先生。”蕾雅完全沒有準備好面對他這個問題的措辭,她推開越來越多掩飾不好的忐忑,逼迫大腦組織起話語。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察覺的那些事,一點也不想。

斯内普将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手中依然保持着精準的熬藥動作,嗓音透露出幾分疲憊和急切:“我現在必須去魔法部一趟,事情緊急,回來以後,也許還有幾個會等着我。”

“那這些事先不說了,”蕾雅不自覺地瞄向桌上的信件,立刻讀懂他話裡的意思。她不等他再說什麼,便穿上圍裙,順着他的話伸出手去接過他的工作,輕柔地說:“這裡交給我吧。”

“謝謝。”斯内普抽回手以後稍稍調節一下火焰,之後了然地勾起唇角。

他注視着她那細緻、冷靜、熟練的動作,心裡已經開始想象着她今後在屬于她的世界裡大放光彩的模樣,不由地為此而生出一點期待。他斂住思緒,繼而叮囑道:“記得看着盧平教授喝下再走。”

“我知道的。”她慢而耐心地攪拌着那鍋狼毒藥劑,聲音比剛才還要輕緩。

斯内普看着她的樣子,明明窗外淺金的陽光正親吻着她的臉,他卻不禁感到心底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堵住一樣,隐約有點悶痛。但是他現在肯定沒有時間跟她解釋,稍微躊躇幾秒,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袍披上肩膀,略顯急促地開口:“我還需要你——”

他拉長着音調,話語間袍角飛揚而起,他的魔杖迅捷地指揮着桌上散落的信件和文件井然有序地壘成一疊,語速也同樣飛快,“在我找你之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要胡思亂想,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也不要聽任何人對你說的任何看法。”

蕾雅聽着他一連串顯露出趕時間的聲響,為自己的心事感到慚愧,隻好讓語調聽上去更堅強些:“我會的。”

“聽着,”他重新轉回到她身邊,伸手将她頸間幾縷被圍裙帶子壓住的黑發緩慢地抽出,細緻地整理在她的背後。随後,他的手掌緩緩搭在她小巧的臉頰上,帶着溫柔的暖意,示意她擡頭,“等我,我會給你解釋。”他的話裡甚至透出真摯的懇切,忽而好像又想起什麼,補充道:“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就傳信給我。”

蕾雅端詳着那雙疲憊的黑眸,裡面有許多滲透出來的關心。她的心也在這刻變得柔軟,很快地以同樣的情緒回答他:“你不必向我解釋的,西弗勒斯,你已經很忙了,不要再把時間——”

“不,唯獨這事,很有必要。”她沒想到斯内普會如此執着這件事。

斯内普靜靜地凝視着她被光線鍍上一層鎏金色的眼睫毛,指尖探出,緩緩掠過她的眼尾,仿佛是無言的安撫般。片刻,看她雙眼朦胧地點着頭,他才緩慢地抽回手。

她到底是愛上了一個内心多麼熟慮且體貼的人啊?她确信就在這一毫秒,她對他的愛意和感激又增長一些。

“我等你,但請你别過多為這些事煩心,好嗎?”她心疼地說着,感覺連坩埚中蒸騰的霧氣越發濕潤而模糊。

“放心。”斯内普平靜地應她,轉身走到壁爐旁,抓起一把飛路粉撒入爐中,綠色的烈火即刻騰起,他将頭探進火焰裡,沒多少感情地喚道:“萊姆斯,請告訴我,你的房間隻有你一個人。”

過了一陣,盧平的聲音從另一頭響起,“噢?西弗勒斯?”他聽着像是有些感冒,悶悶的,語調倒是略帶幽默:“如果泰迪算半個的話,那就是一個半。”

“好吧。我需要外出,所以大概半個小時後,你的藥水會由萊恩哈特從壁爐送過去。”他冰冷淩厲的語調壓滿了不可拒絕的命令感,“一件事。答應我,直至她離開為止,你都不會讓布萊克進入你的房間。他正像條瘋狗一樣,要跟她提我們的那些往事。”

“往事?!”盧平顯得有點吃驚,“為什麼西裡斯要——”

“萊姆斯,答應我。”斯内普沒有給盧平任何思考的容豫。

“我向你保證。”盧平不明所以,但依然誠懇溫和地回答。

蕾雅按他安排的那樣完成了藥劑。當她将魔藥送到盧平手上時,她察覺到盧平臉上的欲言又止以及流露出的好奇。但是,他并沒有說什麼,接過藥劑順從地喝下,最後隻是随口問幾句她的複習情況,就放她離開了。

回到魔藥學教室,她收拾好書本和筆記,又去了圖書館,沉浸在複習和書籍裡度過整個傍晚。連晚飯也是匆匆趕在最後一刻去吃的。等到霍格沃茨都沉浸在滿月的輝光下,銀色的輕紗一路飄蕩到她的枕頭上面,她鑽進被窩抱緊小熊,讓身體沒入銀白月色,才感覺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

斯内普好像也在這個時候才結束一天的工作,他的消息浮現在手環上:

「睡了嗎?」他問她。

「剛躺下,你呢?」她就着窗外明亮柔美的輝光回複他。

「剛忙完,本以為還能更早一點」他的話就跟他今天的舉動一樣讓她沁滿溫暖。

她想象着斯内普此刻面容疲倦地靠在辦公椅上給她發消息的場景,半是心疼半是愉悅地抿起唇。

「那今天就請什麼都不要想地去休息吧」她笑着回到。

「嗯,可是」正如蕾雅所說的,此時靠在校長室辦公椅上的斯内普一手按着太陽穴,低垂着眼眸看手環上的字句。

「可是?」蕾雅接過話。

「不,沒什麼」他可不會告訴她,他本想說,他想她。沒等她的回複,立刻又補了一句,「早點睡吧,晚安」。

「你也早點,晚安」蕾雅讀着句子,知道他每次這樣掐斷話語都是在藏起情緒。

她不會拆穿他的,也不會告訴他,這是她的小小秘密。

……

第二天,蕾雅依然按照昨天的辦法盡量避開大多數人,幸運的是她今天沒有黑魔法防禦課。

所有的課結束後,她第一次跟着納威去了溫室幫忙。斯普勞特教授早已聽斯内普提過她的情況,但見到這位格蘭芬多學生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提起剛來霍格沃茨當學徒助教那年,對雷格納糟糕的草藥學成績的印象。這些事一下就讓蕾雅和納威笑了起來,整個溫室都盈滿了輕松歡快的氣氛,就連咬人甘藍們都跟着搖頭晃腦。

接着,斯普勞特教授十分耐心地為蕾雅準備了符合她現在水平的工作,更是細緻地開始講解考試的重點和接下來兩個多月對她的安排。蕾雅沒想到能得到如此耐心的指導,感激得說不出話,隻好連連點頭、加倍用心地投入到對植物們的照顧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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