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韓清霜回頭時還挺自然，發現淩鵲羽的一刹像是被點了穴，定住。

淩鵲羽蹙眉，不緊不慢走到他跟前，“你幹嘛跟見了鬼似的？”

可不是鬼嗎？韓清霜吓得不輕。

他還沒回話，淩鵲羽就說：“大晚上的你來這兒幹嘛？”

問得好……難回答。

九号是個私人會所，韓清霜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經營内容，但總歸是常來，裡頭那些少兒.不.宜，他是看到過的。

這地方離學校又不近，也沒直達的交通，他還前腳已經踏在九号門前，難不成要說是來看石獅的……

“我來找朋友。”韓清霜說。

淩鵲羽沒多想，燈光下才看清韓清霜單薄的衣服，注意力馬上跑偏，他說：“沒看預報嗎？你怎麼穿這麼少？”

北京的深秋，夜裡才十來度。

韓清霜愛美，早就習慣了大冬天也穿裙子，他這問得未免有些多管閑事，韓清霜敷衍回說他不冷。

淩鵲羽也發現自讨沒趣，換了話題，“那我們一起吧，我也來這兒。”

也許是緩解尴尬，他話沒說完扭頭就往裡走。

韓清霜跟在淩鵲羽身後，震驚逐漸散去赤條條的現實擺在了眼前，他知道那玩火的遊戲走到該結束的時候了。韓清霜仰頭盯着男人後腦勺的碎茬，像是在做某種告别。

沒走幾步，淩鵲羽突然回頭問：“男朋友？”

韓清霜一愣，敷衍道：“女朋友。”

淩鵲羽驚愕兩秒，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懂了，原來你喜歡女孩子。”

懂什麼了，大傻子……

韓清霜心亂如麻不知如何圓場，他懶得解釋，點頭應是。

“哇啊！”

淩鵲羽忽然驚呼一聲，吓了韓清霜一跳。他反手撈起韓清霜的手臂，貼上他的耳朵鬼鬼祟祟地說：“你們喜歡看這種？”

這時韓清霜才看到院子裡的魚池中央搭了個小舞台，妖娆的女舞者身穿薄紗，重點部位僅有薄薄一層肚兜遮擋，與全Luo無異。

韓清霜看得小臉潮紅，所幸燈光昏暗看不出來，他順勢解釋：“啊，我喜歡。”

淩鵲羽覺得好玩，拉着韓清霜找了個角落坐下。

院子裡這日似乎是在開什麼主題派對，大冷天氣氛倒是火辣，都穿得挺暴.露，淩鵲羽打量了一下韓清霜，打趣說他穿多了。

韓清霜無語。

他如坐針氈，握着手機思索對策，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小韓，你怎不進去呀？杉哥等你一天了。”

矮胖的服務生緩緩走近，給韓清霜遞了杯熱豆漿，“杉哥知道你要過來，一大早就去挑豆子，這才剛煮好，快趁熱喝。”

三兩句話把韓清霜吓出一身冷汗，他擠着眼睛示意服務生快走。往日特别機靈的服務生今天失了靈，他接着說：“喝完快去，杉哥一會兒可要着急了。”

韓清霜咧嘴龇牙，嘴形罵了他八百遍，可服務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是要盯着他喝完再送他去找楊雲杉。

淩鵲羽擡頭一看，這不是早上招呼他的那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