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樂轟轟轟，淩鵲羽其實沒聽清服務生說了什麼，倒是瞧見韓清霜擠眉弄眼好不精彩。

服務生僵持一陣，直到看見韓清霜小臉一沉，他自知不能再玩笑，隻好退下。

韓清霜都沒回頭就已經感覺脊背一陣惡寒，眯着眼回頭果然看見淩鵲羽難看的臉色，他直勾勾盯着池水中央的舞者，一動不動。

認錯、撒嬌、忽悠、扯謊再賣乖來一套就萬事大吉，韓清霜什麼都懂，可是看着淩鵲羽的臉他大腦一片空白。

裙擺薄紗蹿成團，沙沙作響，好半天他才顫顫道：“這兒的老闆是我朋友。”

淩鵲羽呵呵笑了兩聲，面無表情說道：“你的女朋友叫楊雲杉啊？”

隐瞞、解釋好像都沒有意義，一切都在越走越錯，韓清霜把心一橫，索性實話實說：“他……他是我哥。”

淩鵲羽咧着嘴笑得更帶諷刺，“你的哥還真他媽多。”

韓清霜抿唇低頭嘟囔：“沒了，就這兩個。”

他還委屈上了，本就憋了一天火的淩鵲羽這下是徹底被點着，語調冰冷，“滾吧，你那好哥哥還在裡面等着你呢。”

本以為隻是結束一段關系，沒想到是都要結束了，韓清霜憋着胸中滿滿的澀，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

“我不接受道歉，”淩鵲羽說，“我最讨厭别人騙我。”

“嗯，理解，”韓清霜點點頭，“那我先回家了。”

舍不得歸舍不得，心裡的波瀾雖說也有一些，可韓清霜慶幸自己一直的收斂，逾越得不多收拾起來也快。他利落地拎起手包，起身看了一眼淩鵲羽憋悶的臉，“再見。”

韓清霜是朝外走的，三兩步就到了大門。

理解？再見？

還講得挺自然平靜。

淩鵲羽越想越氣，可他不知道在氣什麼，想着韓清霜要去找楊雲杉，他氣，可視線跟着韓清霜輕快的步伐遠去，女孩頭也不回出了大門，操，心裡更是窩火。

大約是看見女伴離開，Luo露的舞者逮着機會就靠近，坐下靠在淩鵲羽臂上，“小帥哥，跟女朋友吵架了？”

淩鵲羽正煩悶，低啞吼道：“滾開！”

舞者見多識廣，仍是親昵，“小女孩好哄，買點禮物說幾句好聽話就行了。”邊說邊往淩鵲羽身上擠，軟綿綿地摟在他手臂上。

舞者長相甜美，話音輕柔，這哪個男人受得住，可淩鵲羽坐着沒動也沒回答，臉色更差。

舞者動作越發大膽，軟熊緊貼，手摸上淩鵲羽的衣領。

“帥哥，你喜歡男人對不對？”

他抓起淩鵲羽的手壓在自己dang間，蕾絲内.ku 底下即使他做手腳刻意隐藏，仍是摸得到那yt的qi物撐起布料。

他是個異裝者。

淩鵲羽迅速抽離，連同上臂一塊躲開，厭惡地瞪着舞者，“滾！”

手上和臂上的觸感都讓他感到惡心，說不出的怪異，他又看了看舞者驚訝的神情，對方似乎對于他的拒絕感到不可思議，淩鵲羽頓時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讓他始料不及。

“我是喜歡男的，但我不喜歡你這種不男不女的。”

說罷，淩鵲羽起身就追出去，邊跑邊脫外套，然而剛跑到路口，搭在韓清霜肩上的大衣卻不是他的。

軍綠色毛呢大衣從楊雲杉手裡滑下，輕輕落在韓清霜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