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鬼氣被克制所會有的體感。”
說着,他飛快看了一眼江宴,挪動了位置抓住鄭南槐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你再試試,看它們現在還有沒有反應。”
見兩人都嚴陣以待,鄭南槐隻好依言照做,催動罪業瞳後找到了離手掌最近的一處光點,引動靈氣注入掌下燕北堂的胸膛。
奇怪的是,這回鄭南槐沒再出現之前的感覺,掌下燕北堂的溫度也如以前一樣逐漸泛出熱度。
收回手,另外兩人看着鄭南槐的神色便心知肚明了情況。
“那可真是奇怪了,”江宴被氣笑般歎了一聲,“難不成得把所有的騰龍印都找來才壓得住嗎?”
心裡所想冷不丁被人說出口,鄭南槐也有點哭笑不得。
“這隻怕的确是唯一的辦法了……”
話音未落,江宴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沉着臉用一種大事不妙的語氣說:“但是,世上到底有幾枚騰龍印啊……仙祖手劄上似乎都未曾确切提出它的數量?”
聞言,鄭南槐和燕北堂兩人皆是微怔。
面前的江宴還在扶着下巴冥思苦想:“……這還真是個問題……”
鄭南槐擡頭去看燕北堂,注意到他的視線,燕北堂眼中漫上一點笑意,清了清嗓子:
“應該是九枚。”
江宴臉上寫着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困惑,鄭南槐忍不住想之前在北疆他聽到燕北堂的話是不是也是這種表情。
對着江宴一臉求知若渴,鄭南槐忍不住把臉靠在燕北堂懷裡,否則他真要藏不住臉上的笑了,解釋的重任自然落在了燕北堂身上。
“你應該知道當初小南去重蝶谷,是因為唐劍門發現的一幅卷軸。”
說罷,他垂眸看着鄭南槐,得到後者點頭又繼續道:
“那幅卷軸被稱為龍圖,據傳是指示騰龍印所在的地圖,但其實是一些人僞造來混淆視聽的,上頭十餘個标記大多是魚目混珠,我在邬山城偷看過一些密件,提到過一嘴。”
短短三兩句話,把江宴聽得發愣。
“那幅圖竟然不全是假的啊?我以為那就是假冒僞劣産品呢……”他叽裡咕噜說了點鄭南槐大概能猜出來什麼意思的話,随後才将注意力放在‘邬山城’這一點上,“你當時還真能接觸到這類密件呢?我以為那麼些年你隻是在外門不得門而入呢。”
聽他語氣,鄭南槐才想起燕北堂和他提過,在邬州時還是恰巧碰見江宴兩人才得以逃出邬山城的追捕。
“江宴,你那時是怎麼認出來燕北堂的?”他冷不丁地問。
這個問題他和燕北堂還聊過幾句,兩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江宴一愣,“不是我認出來的,是行章認出來這個人好像是平霁門的弟子,所以我們就助人為樂了。”
聞言,鄭南槐和燕北堂皆恍然大悟地對視一眼,沒想到賀行章是認出燕北堂體内平霁門功法的影子,這才出手相助的,也不知這算不算陰差陽錯,發現燕北堂的身份反倒是在這之後發生的。
提到往事,江宴又頗為遺憾地看了眼燕北堂,視線隐約在他的左眼處多停留了一瞬。
“我去讓白獻涿過來吧,他應該還有很多事要和你們傳達。”
……
不久,白獻涿便匆匆走進屋子,目光在看到鄭南槐和燕北堂時亮了亮,加快了步伐走到床邊,拖了張凳子自顧自坐了下來。
“剛才江宴說你們兩一切都好,我這才敢給掌門回訊,這回可真是被你們兩個吓得魂都飛了……”
他的嘴一刻也停不住,坐下之後又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幅卷軸遞到鄭南槐眼下。
“這是?”
“是穆旗托我帶給你的,還叮囑我一定要親自送到你手上。”白獻涿抖着手,卷軸也跟着晃來晃去,讓鄭南槐快點把東西接過去。
為免白獻涿撂挑子把卷軸砸他身上,鄭南槐忙伸手拿了過來,但并未急着打開,而是擡眼看着白獻涿。
“你帶來的那枚騰龍印,是乘仙宗的?”
白獻涿嗯哼一聲,“不過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那顆珠子竟然是騰龍印,不過還好那珠子穆旗也是千叮咛萬囑咐要我随身帶着,不然可能就沒法力挽狂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