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白影羅再度搭上李小圓手腕,略蹙眉探了片刻,“你當初應當服下了一整株連花帶葉的紅花藕,這就奇怪了,若要入藥,不該選已經催發出花葉的七孔紅花藕才對,怪不得你體内靈液氣息如此駁雜。”
其實李小圓壓根分不清長邪台中那一團藥液中到底有什麼靈藥,不過眼下看來,白影羅推測的恐怕就是真相了。
也就是說,那裡無端混進去了一整株紅花藕,偏生當時她又剝離走了本應作為藥引的泣情離心草,結果就由紅花藕頂上了。
“你不必擔心,我那裡有許多備用的七孔紅花藕,我會幫你重新注入藥引的。”
興許是誤以為李小圓在為此苦惱,白影羅勸慰道,見她如此真誠以待,李小圓也隻能莞爾一笑,“謝謝。”
白影羅也淺淺一笑,“小事一樁,不過你是在何處得到七孔紅花藕的,這東西應當隻在我們仙遊郡、還有離雀島才有。”
“……這,”李小圓微怔,她怎麼會知道那個黑袍人是從哪裡拿到這紅花藕,看情況,那人本來也不像要将這東西拿來塑造她的靈液之體,眼下這種情況隻是誤打誤撞罷了,“其實我也不大清楚……”
她忍不住求助地看向燕北堂,白影羅也順着她的視線轉過頭來。
長邪台的事白獻涿并未宣揚出去,有關李小圓的消息他更是守口如瓶,隻是看現下這個情況,估計白影羅心中也猜到了一點,燕北堂隻能看着李小圓,目光中帶着詢問。
李小圓猶豫片刻,朝他點了點頭。
得了她的允許,燕北堂才将長邪台中有關李小圓的那些事簡要說了一遍,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隻說出李小圓受人所困成為所謂的‘天生媚骨’,又歪打正着成了靈液之體,關于紅花藕的來曆,他們也是無從得知。
聽完這些,白影羅秀眉微蹙,神色間似有些憤懑。
“竟有這樣的事,怪不得李姑娘體内的媚骨中氣息如此混亂,那個人應該是打算提前促成媚骨的成熟,那處靈液池想來并未大功告成,要想在這種情況下将李姑娘塑成靈液之體,需要長時間的靈氣引梳理,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使得那個人又将你丢下,這紅花藕恐怕也是情急之下的疏漏了。”
既然已将話題引到此處,鄭南槐便順勢提起那個黑袍人:
“其實,我們在月紗城時,和害小圓姐的那個人打過一架,我們推測那人便是為了拍賣會上的菱花蓮子到的月紗城,此事隻怕還和禁術菱花胎有所關聯。”
白影羅果真一頓,“月紗城的拍賣會?”
她看了眼身後的随從,後者忙上前與她耳語片刻。
“拍賣會上的那枚菱花蓮子,是由我這裡流出去的,”白影羅蹙着眉,看着有些不悅,“早知如此,就不該做這門生意。”
看她氣悶,李小圓不免失笑:“無礙,那顆蓮子最後被我買下,與他交手,也不是為了這顆蓮子。”
白影羅這才神色好轉些許,“那便好……其實仙遊郡前些年都會向月紗城賣出一定量的菱花蓮子,隻是這東西銷路不廣,我便減少了培育,連帶着銷出去的蓮子也變少了,但也沒到一顆難求的地步,找你們所說,那人肯花十數億靈石來買,那确實可能與菱花胎有關。”
這與鄭南槐他們所想的相差無幾,那黑袍人、或是幕後之人,很有可能修煉了菱花胎。
“所以我們正想求問您,何種情況下,修煉菱花胎的人會急需菱花蓮子呢?”
聞言,白影羅思索了一會兒,“菱花蓮子雖是因菱花胎得名,但隻是能加快促成子宮的形成及胎兒的發育而已,但前者的話不大可能——他可能正在急着促成一個胎兒的成熟誕生?這是我想到最合理的解釋了。”
那個黑袍人在急着催出一個孩子?鄭南槐心中隻覺越來越困惑。
可燕北堂已是滿臉難色,他又問了白影羅一個問題:
“影羅姑娘,你對菱花胎的了解比我們多些,一個人若是想用菱花胎……誕育另一個新的自己,可否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