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有陰影嗎?玉蒲衣可沒忘了對方一聽到鬼魂之類的就後退的事。
“而後順藤摸瓜查查線索,這麼多卷宗,竟無人處理。”梁十言辭微妙,似在暗示什麼。
玉蒲衣對上他的視線,陡然明白。
梁十說仙盟有内鬼。
“那待我們從昧谷出來再與你會合,你帶隊莫要沖動,背後之人必定,強大。”
玉蒲衣也給他暗示,實力和勢力,此人很難抓。
緊張的氣氛沖淡了離别的不舍,梁十擠眉弄眼,“玉弟得手了?我那日可是見到你手勾住——”
“梁兄速速啟程吧,靈陣門的興衰就放在你肩上了。”玉蒲衣朗聲道。
梁十嘿嘿笑了一聲,“還沒進展啊?等哥哥回來再助你!”
玉蒲衣掩面歎息,自己這個該死的修為,弑兄是很難了。
幾人就此分别,錦衣二人腳程極快,要到昧谷首先要穿過這片魔海。
大多數靈禽不适合在魔海上空飛翔,一旦過度沾染魔息會直接墜海身亡。
在玉蒲衣琢磨怎麼過時,蕭錦詞從儲物袋取出一方精緻小巧的核雕小舟,他将其擲出再灌輸靈力,核雕像吃了膨脹果子似的不斷放大,
魔氣森森的海面浮出一艘巨輪,藍帆招展,隐隐傳來花木果香。
玉蒲衣終于想起了壓了很久的問題,“身為劍修,你怎麼這麼有錢?”
“合歡宗那位送的。”蕭錦詞有些好笑,魏惜太誇張了而已。
“合歡宗長老福利這麼好!”玉蒲衣有些心動。
“非也。”蕭錦詞搖頭,“他早年被抛棄時常去打秋風。”
“原來如此!”
玉蒲衣感慨之後又有些發愁,“有些高調。”
蕭錦詞一笑,核雕心随意轉,一艘不起眼的小舟取而代之。
玉蒲衣一笑,攬着蕭錦詞的腰飛上小舟,“禮尚往來,我送你上來,你去開船。”
蕭錦詞無奈搖頭,繼而将靈氣注入小舟,小舟自發與海面前行。
玉蒲衣坐在最前方,探出小舟看下方海面。
“你要去海面上給我跳一支舞鼓勁嗎?”蕭錦詞打趣他,“離得遠些,海水魔息太重了。”
玉蒲衣縮回脖子,他隻是想看看下方有沒有什麼活物,不過這種魔息,有活物大抵就是怪物了。
他搖頭晃腦,“魔修也不好做啊,這往來昧谷實在費時費力。”
蕭錦詞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玉蒲衣忽而又想起什麼,“見到龍骧莫要沖動,不要像之前那樣——”
見面就把人砍了。
“你在,”蕭錦詞答應他,“我不會沖動。”
玉蒲衣明媚一笑,“師叔真聽話。”
蕭錦詞不理他,掏出兩個幕籬,親自給玉蒲衣戴好。
想要撤身時又被玉蒲衣拽住,“讓侄兒孝敬師叔——”
玉蒲衣仔細為蕭錦詞也戴上,輕紗亂舞,一如當年,于燈火下見到的那雙眼。
玉蒲衣情不自禁的撫上蕭錦詞的臉,蕭錦詞一僵,但并未躲開。玉蒲衣劃拉着面中的位置,喃喃道,“當初就是這裡。”
他比劃着,“這麼長一道口子。”
他對上蕭錦詞的雙眼,小聲道,“很疼吧。”
蕭錦詞反握住他的手腕,眼底笑意散開,“你不是早替我報了仇了 ?”
玉蒲衣望着被抓握的手腕怔怔,船身陡然一晃,蕭錦詞向後一仰,連帶着被抓住手腕的玉蒲衣向後倒去——
玉蒲衣失衡之下立即将另一隻手掌墊到蕭錦詞腦後,免得磕到。可這樣一來,二人的姿勢便成了完全沒有空餘的貼合相擁。
玉蒲衣看着身下的蕭錦詞,完全忽視了自己墊過去的手心,他吞了口口水,“你沒事吧?”
蕭錦詞卻側頭将他的手掌抽了出來,看到隻是微微擦傷才松了口氣,慌亂起來給玉蒲衣敷藥,“此處魔息重,盡量不要受傷,你體内魔氣好不容易減輕。”
玉蒲衣嗯了一聲,将手心給他随意擺弄。
接下來的路一帆風順,二人順利混入昧谷,雖然根本無人把守。
有蕭錦詞帶路,不愁找不到龍骧住處。
玉蒲衣躲在一塊山石後,正要緊跟蕭錦詞向上爬,爬上山石一瞬間,他竟看到了個老熟人。
老熟人衣着香豔,顧盼生輝,身邊還站着四個小郎君。
一位小郎君不知說了些什麼,被老熟人一巴掌扇倒在地,玉蒲衣瞧着那位小郎君很是面熟,仔細想想,這不是程術嗎?
程術替身!四個!
玉蒲衣拽住蕭錦詞一起繼續看。
隻不過好戲到此終結,老熟人帶着另外三個小郎君離去,倒在地上的小郎君快速起身小跑跟上。
玉蒲衣啧了一聲,“禾鹭黑化就是換了一身好看衣服嗎?魔修門檻這麼低。”
“好看?”蕭錦詞斜他一眼,“就是她害你被仙盟抓捕。”
“好,她黑化了。”玉蒲衣面色讪讪,又抓住蕭錦詞的袖子,“師叔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