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想發怪叫：“别惦記湛弘師太了！我說真的！你們有什麼夢想？必須說一個，每個人都得說！”

奚檀蘿敷衍說了個“我的夢想就是記得我母親”，就撒開腿跑去找齊嬷嬷，齊嬷嬷承蒙白勉清和沈玳玳的運作，現在就安置在這莊子上。奚檀蘿怕來多了惹眼，反倒害了齊嬷嬷，趁着沈玳玳上香，這才頭一回來見她。

張想發叫她不住，隻能接受這答案。好在發言非常符合人設，必須為奚檀蘿單獨鼓掌。奚檀蘿是目前最符合設定的人，張想發對她的印象非常好，并默默扣除沈玳玳的一點印象值。

思考完奚檀蘿的願望，張想發又轉頭看向沈玳玳。

沈玳玳實則有些心虛。上回端午她聽到古怪的聲音，張想發就誇張了一回，這些天她們沈家狀況不斷，張想發又……她懷疑如果張想發被邪祟附體了，那她就是那個傳染源，于是這會兒尤其配合邪祟的要求：“親人安康，餘生平順，如此便可。”

張想發琢磨了一下，如果沈玳玳能不當惡毒女配了，那還是很容易實現的。至于怎麼讓她當不成惡毒女配……張想發沒想好，姑且算作是要從長計議吧。

張想發自然而然看向白勉清，白勉清也微笑：“家人安康，餘生……”

“打住打住，你不能學人沈二姑娘啊！”張想發不幹了。

“不過是些平常話，怎的沈二姑娘說得，我就說不得？”

“……不能重複的！”張想發說不過人家，隻好企圖耍賴皮。

白勉清還想掰扯幾句，被折返來的奚檀蘿打了岔，已經見到齊嬷嬷的奚檀蘿渾身松快，興緻勃勃搶答：“我知道我知道，白四姑娘想當左都禦史！”

“挺好……什麼？”張想發的回答拐了個彎。

奚檀蘿一字一頓：“左、都、禦、史，噢，我忘了，邪祟是不是不懂咱人間的事情？就是在朝堂上面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罵的那種官……”

“我知道左都禦史是什麼！我是說，這個，怎麼，就是，怎麼想到這個的？”

張想發腦子遲鈍了，她雖然不記得自己寫的背景了，但女性不參與朝政，幾乎是所有古言背景共通的設定。她看向沈玳玳，沈玳玳倒是平靜，似乎早就猜到了。

奚檀蘿表示怎麼這麼大驚小怪，隻要不造反就不關咱的事，真造反了記得通知她她提前跑。

想當左都禦史的白四姑娘，嗯，也不是不……這可太不行了，張想發開始後悔自己的端水行為了，這可讓她怎麼改？

若白勉清一個人當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女官，皇帝也好，百官也好，怎麼容得下她？那多投放幾個想當官的角色進去？白家不是勳貴，不襲爵，隻能走科舉的路子，她豈不是還得另造一套科舉制度？既然有姑娘當官了，那若有姑娘想襲爵，她改還是不改？

張想發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中，直勾勾盯着白勉清的眼神都帶了哀怨。

白勉清難得感到不自在，還有點不好意思，想轉移下話題，便轉而問齊嬷嬷：“嬷嬷在莊上住得可還習慣？”

齊嬷嬷連連點頭：“多謝幾位姑娘恩典。”說着就要跪下，莊頭嬸子得了白勉清示意，眼疾手快把她撈起來。

她們幾個挑莊子時特意挑了個小的，免得人多眼雜，驚動長輩也不大好收場。這個莊子就是白勉清自己的，隻種了幾畝地，養活莊上幾個人就行，不求什麼進項。

白勉清也沒怎麼來過，便讓齊嬷嬷引着，幾個人轉上一圈，歇一晚，明日再回城。

張想發踩了一路堅實的泥巴地，看着光秃秃的四周，雜草都少，不由感歎白四姑娘這莊子真不講究，她還指望能看見個古代園林呢。

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園林不園林的。左都禦史什麼的是沒思路，沈玳玳的惡毒女配之路也不知道是從哪開始的，想打斷也無從說起。但奚檀蘿和奚縷珠的矛盾可是明擺着的！

張想發決定就從奚檀蘿開始，逐個擊破，就不信惡毒女配的命運會扭着她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