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雪說完,大家的目光都轉移到她的身上,但她看起來并不在意。
沒想到竟是她在外面見到了葉陽。
而且,這可能是他的最後一面。
“你晚上為什麼要出門呢?”薛雅茹不愧于她的排名,雖然還處于悲傷之中,但是問出了關鍵點。
“散步。”
祝慈無奈,這種理由,沒人會相信的。
果不其然,阮梁彥就叫了起來。
“是她,她就是兇手!她還威脅我們,那都是因為自己心虛!”
燕文雪一個剮眼過去,阮梁彥還是沒有住嘴,依舊大喊大叫。
一陣風過,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燕文雪收回長戟:“下一刀,就是你的脖子。”
阮梁彥頓時安靜如鹌鹑。
祝慈思索,雖然沒辦法看出死亡時間,但是以血液的凝固程度來看,起碼死亡已經有5個小時以上了。
那就是在燕文雪遇見以後遇害的。
井妙真說出自己的時間點,可以和燕文雪互相證明:“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她是晚上11點多回來的,那個時候我還沒睡着。”
魯軍和阮梁彥兩人表示,雙方9點回來以後就沒出去過。
童樂禧也說,祝慈和她晚上沒有出過門。
那隻剩單獨一人住的錢楷。
錢楷見所有人都轉頭過來,目光集聚在他的身上,臉色青了一下,說:“沒有,我沒見過他。”
“昨天紅巫會的時候你不在,去哪了?”祝慈問道。
錢楷不想解釋,眯長着眼,語氣不善:“和你沒關系吧。”
“我們現在在排查時間,”井妙真也不喜歡他怼天怼地的語氣,“那你能告訴我們昨天晚上你的時間線嗎?”
錢楷撇了撇嘴,很不耐煩:“我下午開始就沒出去過。”
燕文雪已經不爽他很久了,就故意隐瞞了一條。
“昨晚将近11點,我見過你。”
錢楷霎時瞳孔地震。
大家集體離他稍遠了點,尤其是阮梁彥,已經躲到魯軍身後去了。
錢楷見大家對他很戒備,有些慌張,急匆匆地對燕文雪的話作出反應:“昨晚,是,是因為我聽到外面有動靜,我才出去了一下,很快就回來了,這不算。”
大家沒有相信他,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隻有他最明顯,也最可疑。
薛雅茹甚至直接喚出軟鞭,一鞭甩出,讓錢楷把話說清楚。
錢楷個字很矮,在燈光的照射下,能清晰地看出他的額角有汗滑落,指尖發顫。
祝慈本想讓燕文雪把測謊儀拿出來,雖然那個是測心跳的波長,但是也許能詐出些什麼。
意想不到的人卻開口了。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早上4點的時候我見過那個叫葉陽的。”童樂禧狀若剛剛想起,一拍腦門,錢楷聽了這話,震驚地望向她。
祝慈說:“你剛才怎麼不說?”
“哎呀,忘記了,我剛就在想早上見過的是誰,這才想到,那不就是那個死了的男的嘛。”童樂禧嘿嘿笑着,語調輕松,仿佛不是見到了死者生前最後一面,而是一個認識的朋友。
鑒于童樂禧昨天已經擁有了大祭司的佐證,所以大家對她的話沒有太多意見,連燕文雪也隻是翻了白眼,但未反駁。
祝慈沒有在此時提出任何異議。
哪怕童樂禧的話中,全是疑點。
根據她所說的,葉陽的死亡時間被改為了淩晨4點以後,直至8點屍體被阮梁彥發現,中間不再有人見過他。
錢楷暗松了一口氣,偷偷斜了衆人一眼。
沒有後續的證據,井妙真決定去問問村民們,看有沒有早上見過死者的人。
還未出門,村長烏蘭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她神色熠熠,兩眼放光,卻不帶笑容,面對衆人道:“朋友們!怎麼聚集于此,今日可要一起享受雨的洗禮?”
“我們中間有人死了,能否問一句,那是誰的房屋,你們可有人見過死者?”井妙真逮住村長,問得很着急。
塔塔利娜從後面恭敬鞠躬,希望能帶她前去,好為大家解答。
玩家們一同湧入葉陽死亡之地,錢楷本不願去,可拗不過燕文雪的逼迫。
村民們走在雨中,絲毫不在意她們全身被雨打濕。
愈接近那棟房屋,難聞的氣味愈烈,充斥着所有人的口鼻。
塔塔利娜看了看屍體,指揮了幾個村民,讓他們把屍體擡出去,放到山中的祭台上。
“祭台?”井妙真疑問。
“是的,人死亡後放在祭台上,紅巫大人會為他超度的。”塔塔利娜說道。
見村民已經備好竹木擔,給葉陽放上去,準備向外擡,祝慈說:“還沒回答我們,你們之中有誰早上見過他,這又是誰的屋子?”
“哈哈,朋友,别那麼緊張,人都是會死亡的。”村長烏蘭上前,對她一臉微笑,并沒想好好說明,“或早或晚而已,就算是有人殺了他。那人有了因,也會獲得自己該得的果,這一切都是輪回往複,有迹可循的。”
祝慈不接烏蘭的話,隻是看着他們把葉陽的屍體帶出去。
祭台在後山,玩家們都打算跟着一起。
她最終留到了最後,見人都出去了,童樂禧問她:“兇手一時半會找不到了,我們也去吧。”
“你為什麼撒謊?”
童樂禧定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