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靜無聲,看樣子陌扶輕是已經睡着了。
裴寒忱心裡一松,悄悄轉過身關門。
就等他轉身的空,屋内便亮了起來。
影子慢慢投射到門上,裴寒忱關門的動作一僵,沉默了一會才回過頭。
陌扶輕單手撐着額頭,慢條斯理地放下火折子盯着他 。
“扶,扶輕……”
裴寒忱滿臉堆笑,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陌扶輕坐倚在貴妃榻上,冷漠盯着他:“原來王爺也知道這麼晚了?外面已經宵禁多時,王爺這是去哪玩了?”
那冷漠的語氣昭示着主人的生氣,裴寒忱急忙走過去将陌扶輕攬在懷裡,自然地按揉着他腰身:“怪我沒叫人傳個信,讓扶輕白白擔心這麼長時間。”
陌扶輕瞪了他一眼,隻瞪的裴寒忱心花怒放。
“王爺還沒說呢,這麼晚是去哪了?”
裴寒忱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可沒去什麼遭亂的地方,我去見了獨崖門的人。”
“獨崖門?”陌扶輕直起身子:“你自己去的?可有受傷?他們怎麼會來汴京?是因為王爺?”
“不是。”裴寒忱擡手捧着陌扶輕的臉頰,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他們是獨崖門殘留的人,沒有參與過暗殺我的事,此次去見他們隻是想将他收到了黑鐵騎中。”
陌扶輕思索一會:“我記得王爺說過獨崖門輕功不錯……加入黑鐵騎是為了彌補黑鐵騎的短闆?”
“扶輕懂我。”裴寒忱低頭輕吻他的嘴唇,咧着嘴道:“等我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困了?夫人快些随為夫就寝吧。”
“你少來。”陌扶輕手指點着他額頭将他推開:“你身體剛恢複,不可這般勞累,做什麼要大晚上去見他們?”
裴寒忱親昵攬住他蹭了蹭他的臉頰:“這不是巧了嗎?舅夫正好來了汴京,我碰上了就順便跟着他去見了那些人,啊對了,我還将他接來了王府。”
“舅夫?”陌扶輕挑了挑眉毛:“跟着舅夫去見獨崖門的人?那舅夫也是出身獨崖門?”
“扶輕怎麼這麼聰明。”
裴寒忱這幾日都歇在隔壁的院子,抓心撓肺了好幾天,今日終于忍不住進了院子,他恨不能現在就将他撲倒在榻上這樣那樣。
昔日看話本總說有些相愛的人待在一起久了感情便淡了,可他們的感覺像是沉埋底下的桃花釀,時間越久越是濃烈,他隻恨不能把陌扶輕日日栓在身邊才好。
陌扶輕被他蹭的額角發絲淩亂,在外威風凜凜的凜王爺,如今像個孩子一樣粘着自己,說出去誰信?
陌扶輕歎口氣,他摸了摸裴寒忱的頭頂道:“好了,待會還得早起上朝,快歇息吧。”
“那我不要歇在别院。”
“好好好,不趕你就是了。”陌扶輕笑了笑,下一刻他便自然地攀上裴寒忱的脖頸。
裴寒忱打橫抱起他,大步流星往床榻邊上走去。
他将陌扶輕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手掌撐在他身側,眼神火熱,居高臨下盯着陌扶輕。
陌扶輕知道他想幹什麼,他擡手按住裴寒忱嘴唇:“真的很晚了,快些休息,再過兩個時辰就要早起。”
裴寒忱抓住他指尖,輕吻他手背:“要不,我遞個折子不去上朝了吧。”
“小王爺,”陌扶輕微微起身與他拉近距離:“你如此作為就不怕被言官參一個不務正業嗎?”
裴寒忱側頭含住他耳垂細細研磨,眼角潋滟着春光:“怕?怎麼會怕他們呢,我隻怕夫人叫我獨守空房,被衾空榻,寂寞的很呢。”
陌扶輕攀住他肩膀,仰起頭,露出好看的脖頸:“王爺都寂寞了這麼些年,該習慣了才是。”
裴寒忱視線落在他泛着光澤的喉結上,眼神暗了暗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陌扶輕身子一顫,绯紅瞬間爬上他眼角,裴寒忱攬住他腰身,熟練找到地點,不輕不重按了按。
“嗯……”懷裡的人仰頭喘息一聲,室内燈火昏暗,看什麼都是灰蒙蒙的,唯有眼角沁出的淚花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陌扶輕留有一絲清明,在溫熱中斷斷續續道:“真的……已經很晚了,莫要……折騰……”
裴寒忱将他撲進床榻裡,埋在他脖頸間,吐息溫熱:“真的不要嗎?”
說罷手掌下移,輕輕松松扯開他本就有些松散的裡衣滑到目的地:“身子都給了我答案,你隻當是可憐可憐我,我一個人孤枕難眠了那麼久……”
孤枕難眠的何止是他一人。
陌扶輕喘口氣,回過頭捏了捏裴寒忱滴血的耳垂:“這能怨得了誰?”
“怨我。”裴寒忱松開衣衫:“怨我美色當前把持不住,扶輕,一次就好,可憐可憐我吧,這些天我都要憋出毛病來了。”
陌扶輕歎口氣,伸手覆在他臉頰上。
見他松了口,裴寒忱當即就摸出瓷瓶,放下床幔。
難耐的聲音響起,剛爬上屋頂點十七頓了頓,熟練地從懷裡掏出棉花塞進了耳朵。
要水的時候外面以後隐隐露出了微光,谷伯打着哈欠看着一臉餍足的裴寒忱,甩了甩拂塵道:“王爺,您可把這笑收上一收。”
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了,傳出去不怕壞了他的形象?
裴寒忱搓了搓臉頰:“谷伯,備些糕點,本王在馬車上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