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韓嚴挑了挑眉毛:“阚府秋姨娘恐懼過度,不惜撞牆自亡,你覺得聖上會為了一個妾室的命而細查其中關竅?”
“你敢!你敢!韓嚴你敢!”阚文不斷掙紮。
“本官還就是敢了!這是暗牢,自古能從暗牢出去的,有哪個能活得過三年?你以為這是大理寺嗎?”
裴寒忱跟蕭安旭面面俱到,傻子都能看出這人對秋姨娘的重視,竟遠超他的母親,不孝啊!
裴寒忱“嘶”了一聲,開始懷疑這阚文是不是跟秋姨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好回去說與陌扶輕聽。
蕭安旭明顯是看出凜王的不解,他湊過去道:“臣覺得就是王爺想的那樣。”
裴寒忱:“……”
“待會問問韓大人,臣要回去說與夫人解悶。”
裴寒忱:“……這好歹算是國之要事。”
這樣直接透露給身邊的人辦案之事,怕是不好吧。
蕭安旭神神秘秘:“臣隻說與夫人一人聽。”
裴寒忱:“……”
兩人正悄咪咪聊着天,阚文争不過韓嚴,更是阻攔不得,便将視線落在裴寒忱身上。
“凜王爺就這般看着韓嚴越俎代庖,欺上瞞下?”
“何解?”裴寒忱歪了歪頭:“本王剛剛就說過了,父皇口谕,叫本王跟蕭大人配合韓大人行事,此番案件,韓大人為主審,我等悉數聽取韓大人調遣。”
阚文一愣。
凜王爺天潢貴胄,竟會甘願聽取韓嚴的命令?
他腦子被門夾了吧!
看阚文一臉吃癟的樣子,蕭安旭扯了扯嘴角憋笑道:“那醉花蔭本官親自去監刑,保證一點都不撒,正好看看那效果。”說罷,就要提起衣擺往深牢去。
“你們……你們敢碰她!”阚文不斷掙紮,鎖鍊在他身上咔咔作響,韓嚴饒有興趣地挑了一支長鞭,順手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血淋淋打在阚文胸膛上,牢獄内的劣質衣衫瞬間裂開,血珠沿着傷口冒出來。
阚文悶哼一聲,死死瞪着蕭安旭離去的方向。
韓嚴還要再揚鞭,裴寒忱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剛剛那一刹那,裴寒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慢條斯理走過去,扯開阚文的衣衫,阚文的衣衫本就被鞭子打破,如今輕松一扯,阚文半個胸膛露了出來。
上面斑斑點點,有些地方還帶着淤青牙印,韓嚴跟裴寒忱當即就愣在了那裡。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向來面無表情的韓嚴居然在此時紅了耳根。
反倒已經成婚的裴寒忱就鎮定多了,他瞥了那密密麻麻的吻痕一眼,捏着下巴道:“這莫不是秋姨娘弄的吧。”
阚文臉色瞬間黑了。
韓嚴攥拳至嘴邊尴尬的咳嗽一聲,朝身邊的人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地牢門口有韓嚴信任的人把守,見周圍沒人了,韓嚴這才走過去道:“王爺,秋姨娘是阚文的親娘。”
裴寒忱驚訝一瞬,又挑了挑眉毛,道了一句:“可惜……”
可惜什麼?
韓嚴摸不着頭腦,有些好奇。
阚文伸着脖子看着他,同樣有些好奇。
裴寒忱默默歎口氣,語氣是說不上來的失望:“還以為阚文這小子膽大包天,敢跟他老子搶人,原來竟是親母子,沒有好戲看喽。”
阚文:“……”
天殺的凜王!
韓嚴扶額:“王爺,聖上隻給了我們三天時間。”
“昂,時間這麼長的。”
韓嚴:“??”
凜王爺腦子是真被門夾了吧,三天!看阚文這油鹽不進的樣子,三天夠嗎!
拳頭都硬了。
裴寒忱看出韓嚴的擔憂,安慰似地拍了拍韓嚴的肩膀:“放心,本王心裡有數。”
有個屁的數!
韓嚴想罵人。
“韓大人,本王想跟阚文單獨待一會。”
韓嚴看了一眼裴寒忱,見後者朝他投去一個自信滿滿的眼神,行禮道:“那便辛苦王爺了,本官去看看蕭大人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