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已經給了,再不走凜王爺怕是真的會抽刀砍人了。那姑娘跺跺腳,轉頭跑掉了。
插曲一過,衆人又恢複了熱鬧。
“新娘入門——跨火盆——”
衆人熱熱鬧鬧進了陌府,圍着大堂看陌橋楓拜堂。
恭賀聲不絕,連帶着幾位皇子也跟着來祝賀。
畢竟陌相也算是他們的老師。
雖不可能,但能拉攏到陌相也算是間接拉攏到了裴寒忱。
該有的走動還是得有的。
陌扶輕忙的腳不沾地,一會操心飯菜,一會操心坐席,裴寒忱心疼他,卻又不敢多幫什麼,生怕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出來他們是裝的夫妻不和睦,壞了事。
裴玉跟裴永他們坐在不遠處,裴寒忱本來也在,但跟他們在一起,總覺得不舒服,想着自己好歹也算是陌家的人,便去跟了陌相幫忙。
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裴玉捏着酒杯看着拐角處忙碌的人,不自覺笑了笑。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二哥做什麼去?”
見他起身,裴永難得與他說了話。
“有點悶,去前面湊湊熱鬧。”
裴永與裴樂對視一眼。
“我們也去。”
裴玉轉頭靜靜看了他們一眼,微笑道:“好啊。”
三人就那麼出了門。
裴玉心情極好,拎着折扇慢悠悠逛了陌府一圈,另外兩人跟了他一路,最後發現,這人竟真的隻是無聊閑逛!虧他們跟了一路,有夠無聊的,兩人興緻缺缺,最後回去了 。
兩人一走,裴玉就拐了彎。
“人在哪?”
“回殿下的話,去了後廚那邊。”
裴玉點點頭:“把他帶到人少的地方,本殿下有話跟他說。”
“是。”
又等了一柱香的時間,裴玉收到消息,趕去一方院子。
那院子裡藏着酒,陌扶輕正拿着賬簿彎腰對着酒壇。
聽到腳步聲,陌扶輕頭也沒回,拎着毛筆道:“劉叔,這些莫要弄錯了,今日來祝賀的都分他們一杯喜酒,莫要小氣。”
沒聽到回話,卻聽到一聲輕笑。
陌扶輕瞳孔一縮,猛地轉過身。
卻發覺不知何時,院子裡已經沒了人。
二皇子……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其他人呢?
陌扶輕愣了一順,又立馬冷靜下來。
裴玉打開折扇,隻當沒看到他眼神裡的防備,直直盯着陌扶輕,道:“扶輕在做什麼?”
“二殿下。”陌扶輕行禮回道:“是在核對酒壇,以防萬一,若是不夠還能着人提前采買。”
裴玉笑眯眯走近一步。
陌扶輕身體登時變得僵硬。
卻見裴玉越過陌扶輕徑直走向那些酒壇。
裴玉搖着折扇看了那些酒壇好一會,方才直起身子道:“都是些好酒,看來陌相還挺舍得的。”說完,裴玉側頭道:“扶輕最近可還好?”
這話問的有些怪怪的。
“托二殿下的福,一切都好。”陌扶輕壓下心裡的怪異,冷靜周旋。
“是嗎?”裴玉轉過身,直切主題:“扶輕啊,六弟是個粗人不懂得照顧人。”
陌扶輕後退一步:“王爺他……很好。”
裴玉笑着走近一步:“你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
陌扶輕默默深吸一口氣:“臣聽懂了,但臣已是凜王妃,夫妻本是一體,王爺如何,臣就如何。”
“不,你沒聽懂。”
裴玉笑了笑,收起折扇,自上到下打量着陌扶輕,直白的視線讓陌扶輕僵住,後背出了薄薄一層冷汗,總覺得好似有條毒蛇在背後盯着他,等着時刻将他絞緊入腹。
陌扶輕攥緊賬簿。
“二殿下,喜宴已經開始 不妨去前廳等候,後院糟亂,恐會污了二殿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