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亂?”裴玉又走近一步,卻在陌扶輕往後退時一把攥住陌扶輕手腕。
“我就說你沒聽懂,何故借機趕我呢?”
“二殿下!”陌扶輕看清裴玉眼眸中的欲望,心裡咯噔一下,有什麼不好的念頭被他死死壓了下去,他不敢承認裴玉眼眸中的心思,故而拔高了聲音:“臣是凜王妃。”
“又如今?”
裴玉伸手圈住陌扶輕,滿意地看着陌扶輕在自己懷裡掙紮:“我都說了六弟是個粗人,平日定是不懂得愛惜扶輕,扶輕何不跟我試試?得我庇佑必定能讓扶輕高興。”裴玉說完,在他耳側深深吸了一口氣,清茶淡淡,混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冷香,他盯着陌扶輕側頸,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沒有咬上,最後輕聲補充道:“無論是在日常還是在床榻上。”
“二殿下請自重!”陌扶輕一把推開裴玉,急忙後退幾步,後擡手擋着裴玉的面狠狠擦拭着自己耳朵,好似被什麼髒東西碰到過一樣。
裴玉隻當沒看到他眼中的嫌惡,徑自說道:“扶輕,你是個聰明人,良禽擇木而息,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陌扶輕臉色難看,他謹慎的盯着裴玉沒有回話。
裴玉見此又道:“六弟一直防備着你,估計是沒跟你說過,我與你六弟已經不死不休,六弟護不住你,但我可以。”
“二殿下真是說笑了。”陌扶輕瞥了一眼門口,估算着距離。
“臣是凜王妃,隻要聖上沒有開口,這一輩子是生是死都會跟王爺在一起,二殿下如此觊觎自家弟夫,不怕惹人非議嗎!”
裴玉覺得有些好笑:“扶輕啊扶輕,你覺得跟你比起來,父皇是向着我還是向着你?”
陌扶輕沒有回話,悄悄後退一步。
“若我們兩個真出了事,那父皇一定會暗中處死你來保全皇家顔面。”
陌扶輕低頭思索着,他自然相信裴玉所說的,無論是皇家顔面還是所謂的父子親情,自己比之皇子都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可他背靠凜王府和陌府,要處死他也沒那麼容易。
隻是這樣,怕是會連累裴寒忱,所以眼下,還不是将裴玉鬧到衆人面前的時候。
“所以啊扶輕,聽我一句勸,隻要你想離開凜王府,我随時可以幫你。”
陌扶輕擡頭淡淡看了他一眼,突然轉身就跑。
裴玉一愣,啞然失笑。
“扶輕啊,你還真是……”
“不自量力。”
話未說完,一人伸手攔住了陌扶輕的路。
“凜王妃請回,我家殿下話還未說完。”那人是裴玉身邊的護衛。
陌扶輕停住腳步,微微一笑,側頭道:“你确定要攔本王妃的路?”
護衛沒有回話,堅持擋在陌扶輕身前。
陌扶輕倒也不惱,他後退一步慢悠悠道:“十七,聽着,他若再敢攔本王妃的路線,你就讓二殿下見見血。”
裴玉的頸側,不知何時橫上一把劍。
十七自裴玉身後現身,冷聲道:“屬下遵命。”
“殿下!”護衛一驚,他竟沒發現裴玉身後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陌扶輕又說道:“你自是敢與之一樣威脅本王妃,但是,你若再敢攔路,本王妃必定魚死網破要了二殿下的命。”
裴玉好似感受不到威脅,樂呵呵笑着。
陌扶輕轉過身看向裴玉:“二殿下說得對,我賤命一條比不過二殿下,不過二殿下若死了,所有的綢缪可就都廢了,聖上自然會心疼,但沒了二殿下還是三殿下五殿下,還有我家王爺,還有七殿下八殿下……皇子衆多也不缺你一個,二殿下确定要跟我賭嗎?”
裴玉打開折扇搖晃兩下,眼眸中多了幾分欣賞,他擺擺手,攔路的護衛後退幾步。
陌扶輕轉身就走。
十七收回長劍,也跟着離去。
惱人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扶輕啊,我還是那句話,我的殿宇随時歡迎你。”
陌扶輕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人一走,裴玉就收斂了笑意。
“真是驚豔。”他走到院子門口,盯着陌扶輕離去的方向留戀道:“長這麼大本殿下還是頭一次被人威脅。”
護衛單膝跪地等候發落。
裴玉眯了眯眼睛,收起折扇目不斜視:“你的家人本殿下會着人好好照顧的,必定不會虧待他們。”
護衛臉色慘白,自然知道裴玉的意思,他撐着身體艱難行最後一禮:“多謝殿下。”
陌扶輕帶着十七一路風馳電掣趕往前院,路過花園時才看到被人打暈扔到樹上的劉叔 。
陌扶輕一邊指揮十七将劉叔帶下來,一邊囑咐他:“今日之事先不要向王爺提起,等回王府後我自會跟他說了。”
十七鐵青着臉:“王妃,剛剛屬下明明能殺了他的!”
微風一吹,後背的粘膩感好了許多,陌扶輕捏了捏眉心道:“那太子殿下的案子就很難查清了,十七,殺人固然簡單,但查清真相卻是難,況且今日有這麼多賓客在場,萬一聖上發怒,恐會連累無辜之人。”
十七小心翼翼将劉叔放到凳子上,擦擦汗道:“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王妃,那個裴玉對你心思不軌,他那樣的人是不會放棄的。”
“是,等回王府之後我會找王爺商議此事,你乖一些,别生氣,也不要跟王爺說,我叫後廚備了你愛吃的點心。”
十七癟着嘴嘟囔道:“王妃就會哄我,是怕我跑回去殺了那個裴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