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調試的特效藥能幫李暮裡維持食物消化吸收能力，正常進食沒有問題。

“你喜歡央金蘭澤？”南丁格爾突然問。

“嗯～”，李暮裡哼出托長的肯定，“看到他好像看到自己，人魚病症，蝴蝶病症，都很怪，發作起來都很疼。我救不了自己，也許能為他做點什麼。”

南丁格爾垂下眼眸，善意的投射心理，無法自救的人想給看起來是同類的人撐傘。

“顧問先生，已經認定自己沒救了呢。”

“早點認清現實，溺水不掙紮的人先靠岸。”李暮裡在領藥窗口拿到一小杯藥片仰頭送進嘴裡，拿水咽下。

“那是病人。”南丁格爾擡頭笑吟吟告訴李暮裡。“醫生不可以這麼想哦。”

“每個人都可以被治愈，最好的技術和藥物不總是在現在，也許在過去，也許在未來。”

李暮裡望着南丁格爾純淨的笑容，她和林秋深一樣有固定的營業假面，特事特辦的做事風格比林秋深有過之而無不及。林秋深都不想她出手的程度。

可她的性格底色是充滿希冀。

林秋深會告訴你現實就是這樣，想盡辦法維持現狀運轉，好就更好，不好這個世界依然在運行。他是一個無法求救，依賴無能的随遇而安者。

南丁格爾會告訴你現狀是這樣但還有辦法改變，辦法可能在過去，可能在未來，即使不能做到也要不停去找辦法。她是背靠大樹，堅信虛妄在某個時刻成真的改革者。

“不要放棄哦，不要被這個世界的症結殺死。”

“好。”

在南丁格爾成為老師的那一刻，李暮裡有種要推開一扇又重又高的大門的感覺。門後吹來涼爽的風，但門後是什麼全然未知。他們會一直一直朝門走去。

她說，你有救哦，小蝴蝶。

就算在現在看來是個謊言，姑且也信一下吧。

“說起來護士長想讓你考護士證，真想從醫也有相關證書需要去考核呢，規培之後才能獨當一面。最最關鍵的，目前沒多少人考研，所以提前通過相關科目考試，憑借大學畢業文書就能直接入院修習。你考到哪一門了？”

廢土時代的考研門檻不高，大家都忙着在三十歲之前掙夠50W，打工的比修學的多，競争者也不激烈。原本天時地利，但是李暮裡挂科了。

“卡數學了。”

南丁格爾笑出聲，“002可以輔導你。”

李暮裡和南丁格爾返回臨床實驗區，“他懂那麼多？”

南丁格爾想要好笑的事借口離開。

……

李暮裡抱着虎崽剪爪子，林秋深打開冰箱看晚飯做點什麼。

“南丁格爾是你帶大的嗎？”

“算是。但她從來不叫我爸爸。”

李暮裡因為他突如其來地玩梗大笑，虎崽趁機從他手底下逃脫。李暮裡坐到吧台前：“這麼說你有輔導作業的心得。”

“你教小桃花成語的時候沒有收獲嗎？”

“抓狂。”孩子的聰明用的不是地方。

“一樣，”輔導課業有幾個不抓狂的。林秋深覺得自己最不淡定的時候就是給小食人花輔導家庭課業的那十幾年。

“教聰明孩子的耐心還是有的，120号說你數學挂科了，需要家庭輔導嗎？”

林秋深把咖喱飯端上桌，回頭看到李暮裡擡着頭在聞味道。

“你好香啊，林秋深。”越來越香了。

林秋深望向窗外，又下雨了。

“哦，所以輔導課業的地點要從書房改到床上嗎？”

“書房也不錯。”李暮裡原本想耍耍嘴皮子，但是那股香味擾得他心煩意亂。咖喱飯吃了兩口跑進衛生間裡吐，外面的雨下得越大，李暮裡越感覺煩躁。

很快他意識到不是香味讓他煩躁，是下雨，那股香味聞起來很舒服。

林秋深到廁所查看，被狠狠抱住脖子上咬一口：“看來要換到廁所了，真不是個上課的好地方。”

唯一的好處是清洗起來很方便。

李暮裡的躁狂狀态持續到雨停。

“感覺好點了嗎？”

“你身上的味道還是好香。”聞着昏昏沉沉的。

“有個辦法可以解決，需要你配合。”

蟲化躁狂狀态嚴重期會失去理智，林秋深身上某種香味隻有李暮裡能聞到可以安撫躁狂，但是如果味道一直在李暮裡也會受影響。

對付失智狀态下的李暮裡，林秋深也具備一定的控制經驗：繩子、捕撈網、專業止咬器。

“來，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