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
“不上課”,林秋深在他耳邊輕咬兩個字,那一瞬間李暮裡聞到前所未有的濃烈香味,接着一切感知都變得模糊,感覺自己變成面團被随便揉捏重塑。直到香味淡去。
“下次還是止咬器吧,你咬人好疼。”
李暮裡晃晃被捆在床頭的手,“幫個忙。”
“你現在的樣子非常漂亮。”
“呵,如常你是常人體質會比我更漂亮。”
林秋深的快速自愈體質允許他此刻好整以暇地欣賞自己的傑作,“等着,我去廚房拿刀。”
李暮裡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你身上那股香味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某種信息素,阮铨沒說過長生實驗有這種作用。不過不是沒可能。”
長生,長久的以植物嵌合體安撫「蝴蝶」,阮铨或許有這層目的。畢竟是最後一隻「蝴蝶」,破罐子破摔也要試試。
長生實驗資料在X特區保密級别高,紙質記錄鎖在骨齡保險箱裡,後台數據全部格式化。阮铨重生十八歲那年才能得到答案。
特區内的研究員全部是動物嵌合體,林秋深是第一個植物嵌合實驗體。這一點也在佐證林秋深的猜測。
“怎麼感覺我們被人暗算了?”
“你的感覺沒錯,X特區一直是這種風格,無論從前還是現在。”林秋深從冰箱裡拿出咖喱飯放進微波爐,“過來吃掉。”
“你什麼時候休假?”
“休假,好小衆的詞。”
“我想去看看同學。”
“食材庫存不足,明天下午出去一趟。不能太久。”
李暮裡上午陪央金蘭澤複健,現在少年已經可以依靠醫療版機械外骨骼輔助行走。
“好痛,好痛”,央金蘭澤貼在李暮裡胸口,摟着腰不肯放手,“顧問先生可以送我回水裡嗎?”
機械外骨骼突然直立帶着央金蘭澤跳進水池,李暮裡想起北境外骨骼自動逃逸不由得警覺。
“顧問先生,不是說今天下午出門嗎?”南丁格爾提醒李暮裡出門。李暮裡瞬間明白是哪個惡作劇專家幹的好事。
越野車停在大廳門口,林秋深關掉監控屏幕等李暮裡扣好安全帶。
“好玩嗎?”
“好玩啊。”林秋深把一包五顔六色的棒棒糖扔給他,轉動方向盤開出拟态屏障,“不專一的人會受到懲罰。”
李暮裡好笑他暗戳戳吃醋,剝開兩隻棒棒糖一隻給他,一隻填進自己嘴裡。
“林秋深,你好香啊。”
“現在回家還來得及,二選一。”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李暮裡摁下車窗靠着窗框吹海風,金發被微風輕撫。
開出闊葉林,日頭毒辣,眼睛被刺的睜不開。下車前兩人戴上墨鏡,步行到碼頭集市此刻水母船都還沒有回程,碼頭被賣水果和水産的攤販占據。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群身上披着少量彩色布料,佩戴貝殼或珍珠額飾,用地方口音激烈地劃價。
海面上成群的水母船下網捕撈,宛如地面上誰放飛了一把彩色氣球,場面蔚為壯觀,海鳥盤旋在水母船附近,等着收網時沖進甲闆搶上一兩條。
李暮裡去海邊驿站找掃把星,林秋深在附近的集市買東西。
海面上巡邏無人機追着一隻怪鳥在水母船之間躲貓貓,怪鳥被逼急了發射出羽毛攻擊。加厚水母船帆布被射出一串窟窿,傾斜的船體搖搖欲墜。
無人機掉頭放出抓鈎救援水母船牽回碼頭,遮天蔽日的皮囊逐漸扁塌蓋在某些商販頭頂惹出一陣方言罵聲。水母船上的漁民平安降落,用方言激烈回應。
那隻怪鳥消失在無人機視野中,林秋深放下手裡的東西趕到驿站中敲門。
“李暮裡?”
掃把星将房門打開,林秋深掃視兩眼沒看到李暮裡,“他人呢?”
李暮裡從廁所出來,“怎麼了?”
“海面上出了一點動靜,無人機把目标跟丢了。”林秋深擔心那是白澤的東西,又是沖着李暮裡來的。
“我們聊完了,現在回去”,李暮裡猜出是那隻怪鳥,兩人一同走出驿站,碼頭上正在收氣囊帆布。
站在碼頭上僅能看見登陸城是漂浮在空中的一個小點,周圍包裹着金色和銀色的彩帶緩慢運轉。
“埋骨場的那批材料也在其中?”
“神向信衆收取手信,信衆心甘情願。”
那位買家沒有計較,并且向周圍人炫耀他會成為神最先接納的人類。因為神收了他的禮。
“機械外骨骼也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