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在他們眼裡還是個A,一個A接受了别的A的标記,莫名讓人感覺更浪蕩了些。
他絞盡腦汁想着該說點什麼挽救一下自己在室友心裡的形象,下意識擡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剛才被燈晃的那一下讓眼睛有點癢。
揉到一半,手被人拿了下來。
是季綢。
他懵懂地看着季綢,眼睛又酸又癢,睫毛眨了眨,眼淚控制不住掉了下來。想抽回手擦一下,季綢卻緊了緊抓着他手掌,握得他生疼。
“季綢?”他探究出聲。
季綢猛地松開手,眼中流露出厭惡跟煩躁。
林修月敏銳地察覺到了季綢的心情變得更糟糕了,他撇開眼睛,收回手,胡亂擦掉眼淚,然後把手裡一直小心捧着的袋子往前送了送:“這個是給你的,雖然有點晚了,但......生日快樂,季綢。”
季綢煩躁的神情中多一絲怔然,目光落在那個袋子上。
是個挺貴的牌子,不是林修月這樣出身的學生買得起的。
林修月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趕緊解釋:“你别誤會,是我自己打工的錢買的,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 ”
季綢伸手接過袋子,轉身往宿舍裡走去,語氣生硬地對他說:“進來,别在門口站着。”
“哦。”林修月跟進去,看見季綢打開冰箱,随手把蛋糕放了進去。
看他這個态度,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被拿出來的一天。
林修月抓了抓頭發,脖子上受了傷,不好沾水,他幹脆直接鑽進了自己的床簾裡。
他們各自都有秘密不能被發現,兩個人都謹慎的把自己的床圍得密不透風。
簾子落下的瞬間,林修月看見季綢也鑽進了床簾裡。
晚安,可憐的主角。
他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些輕微的響動,估摸着是到了三點,季綢又要出門了。
半夢半醒間,林修月想着漂亮學霸那張日漸蒼白憔悴的臉,夢裡都在擔心他會不會某天猝死。
第二天早上起來,季綢果然不在了。
林修月看了眼冰箱,心裡癢癢的,想打開看看他買的蛋糕還在不在。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萬一看見蛋糕還在裡面,他可要傷心死了,季綢讨厭他,讨厭到甯願餓死也不吃他買的東西,向導很紮心。
“就當他吃過了吧。”林修月安慰着自己。
他轉身走到書桌邊,拉開抽屜,在裡面碼放整齊的幾種飼料裡取出了昆蟲肉類飼料,打開窗,一隻手掌大小的灰背雪腹楔尾伯勞,正準時蹲在他的窗台前。
看到他,小型猛禽張開嘴叽叽喳喳的叫了起來。
“早上好,雪花。”
“煤球今天不能出來跟你玩了,它昨天忙了個夠嗆,這會累得動不了。”
林修月親昵地打了聲招呼,就這麼側靠着窗框,坐在了窗台上。
雪花是前些日子暴雨的時候,他救下的一隻伯勞鳥,煤球是他的烏鴉,兩隻鳥是好朋友。
林修月因為自己精神體的關系,能和絕大多數鳥類溝通,也天生和它們親近。
救下雪花之後,這隻小鳥就賴上了他,總是圍着他轉,他幹脆上網買了專門的飼料喂,幸好這個世界有科技的力量,不然他可不想去給雪花捉蟲子。
他把飼料倒在手上,伸出手接住跳上來的雪花,看它一邊在他手上啄食,一邊抽空吱吱吱地跟他彙報學校裡的情況。
早上天氣很好,風輕快涼爽地吹在臉上,他惬意地眯起眼。
擡起頭就能看到蔚藍天空上淡白色的星球影子,很大,占據了大半的天空,晚上的時候,這顆星球會變得很亮,很好看,是林修月以前在塔裡一輩子也見不到的風景。
“你說許知遊昨天發了很大的脾氣?因為我?”
林修月想起些什麼,拿出手機,這才發現昨天上午許知遊給他發了條消息,讓他中午午休去趟訓練場場西側的更衣室。
那會林修月接到許禁秘書的消息,心思全在許禁身上,完全沒空管許知遊那邊的事情。
“是因為我沒去找他才生氣的嗎?”林修月皺起眉。
不會吧,明明他之前明裡暗裡圍着他打轉了一個月,他許大少爺對他不是臭臉嘲諷,就是指使他給他跑腿,一直在折騰他,看起來挺不喜歡他的啊?
他難得有一天不去煩他,他不該高興嗎?
林修月琢磨了一會,松了口氣:“應該跟我沒關系。”
手指摸着手機上的名字,陷入思考。
許知遊,許禁的侄子,許家這一輩唯一的S級alpha,也是書裡的三個權貴A之一,一名危險的……壞種。
“吱吱吱吱吱吱!”
林修月被雪花的叫聲喚回了注意力,感覺到了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一低頭,發現樓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個人,alpha高大英俊,就是臉色有點沉,他看過去的時候,對方正用一種晦暗的目光盯着他。
看清對方的臉,林修月差點從窗戶上翻下去。
許知遊,他怎麼在這?
看見林修月終于發現他了,許知遊緩緩扯開嘴角,含着肆無忌憚的惡劣。
他一字一頓地盯着他道: “林、修、月。”
“給你五個數,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