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有種被人Que到的感覺,趕緊把pad關了。
濕|身誘惑麼……她敢保何謙鸢不是有意為之,因為他幾乎每場演出都穿着長袖長褲,連領口都很靠上。
莫名有點小醋意。不過這樣也好,本身樂隊想要做出成績就要有名氣。楚琅又點開視頻看了兩眼,她和在場觀衆可不一樣,那灼熱的胸膛曾用力将她抱在懷裡……
她!在!想!什麼!!!
她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趕緊找了篇文獻淡定一下。
她發現Duke的研究多半關于骨關節損傷——他做關節鏡很有一套,很新奇也很大膽。
是個好榜樣。
她研究文獻入了迷,手機消息振動都沒聽見。何謙鸢等了半晌沒見回複,心想這大半夜的,趕緊打了個電話過來。
“喂?”楚琅沉浸在論文裡的術中操作描述,靠想象在腦海中繪制畫面,突然被打斷。
“你在宿舍嗎?”何謙鸢聲音很急。
“啊,我在。我剛看文獻呢。”慕尼黑雖說是大城市,夜晚也仍舊危險。她和何謙鸢約定好,每晚回宿舍了一定給他發個消息。
她這個榆木腦子,忘了。
“抱歉啦。”楚琅乖順地認錯。
“沒沒沒,我就是擔心你安全。”何謙鸢等音樂節結束,剛坐上主辦方接送的保姆車,抓緊時間給楚琅去了電話。
“你音樂節結束啦?”
“嗯。剛出來,今晚……今晚桉城下雨了,慕尼黑今天什麼天氣?”
這個話轉的刻意得要命。楚琅瞬間明白他想“遮掩”什麼,使壞追問了句。
“桉城下雨了?你沒被淋着吧。”
“我……”何謙鸢難得被堵得說不出話,無奈地歎了口氣,“楚琅,你不是看到什麼了?”
還真什麼都瞞不過他。
“我就看了一點兒而已。”楚琅自己都未覺這話中滿是醋味兒。
“錯了楚琅,我錯了。”何謙鸢話急了些,“我真沒想到,下次我多穿一層打底,這次真是意外!”
保姆車前面幾人都在捂嘴偷笑。
“我也沒說啥呀……”楚琅雖語氣還是醋意滿滿,這心頭卻美滋滋的。
“真錯了楚琅,你可千萬别生氣,我保證以後恪守男德!”
“我沒生氣……”楚琅聽到最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真沒生氣,反倒挺高興。你這也算是小火一把啦。”
“你還是生氣吧。”何謙鸢神色恹恹,低落極了,“這樣火,還不如不火。”
“怎麼能這樣說自己。”楚琅寬慰他,“火,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兒。整個鸢尾花的名氣都會随之上漲,雖然你不喜歡這種方式,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去關注你們用心做出的音樂,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更何況,你又不是刻意去用身材營銷,無意之舉,卻收效頗豐,你應該高興的呀。”
桉城入秋這場雨下得冷,他又渾身濕透。可這番話卻說的他格外熨帖,心裡暖暖的。
你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的眼光向來好,這麼聰慧貼心的姑娘,他何謙鸢可真是撈着寶了。
正如楚琅所說,何謙鸢這一濕身,全站鸢尾花相關視頻流量直接翻了一番——雖還沒激起多大水花,但在國内流行樂團這個圈子裡,還是小小地震了一下。
這日之後,楚琅仍舊朝九晚五地當着“學徒”。Duke依舊冷漠傲慢,隻不過交待給她的活卻是越來越專業。
她的德語,甚至都能勉強和當地人進行簡單對話了。
這天臨近午休來了位病人,說是腕部疼痛。Duke見無明顯錯位腫脹,下意識就要開影像檢查。
“已經接近午休,患者繞一大圈去做檢查再回來,就隻能等下午再看上了。”有了翻譯器,她也能算的上是溝通無阻。
Duke擡了擡下巴,“Wie sehen sie das?(那你說怎麼辦?)”
“能否讓我摸摸看?”
Duke看着眼前這中國女人。她對他很是尊重,态度謙卑,可Alex卻說過,她曾在頂刊發過文章,影響系數雖比不上他,内容卻是精煉。
他閃出位置,給她發揮的空間。
楚琅熟練地戴上乳膠手套,仿佛回到了戰場。那病人本不放心想要躲開,卻被楚琅看過來的眼神鎮住,一動未動。
楚琅閉上眼,細細摸着他疼痛的部位。尺桡骨無異,桡骨莖突僅稍有移位,那問題就出在這8塊小小腕骨上。
舟月三角豆,大小頭狀鈎。她感受着指腹下每一塊骨的位置、形态、連接……
“手舟骨遠端骨折,連帶桡骨莖突輕微錯位。我的建議是打石膏固定,配服雙氯芬酸鈉,一月後複查。”
Duke面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有些發亮。他的預診也是如此,但那病人明顯不信她的一面之詞,非要去拍片确診。
楚琅聳聳肩,拒絕過度檢查,可拒絕不了病人硬要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