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殺他時我總下不去手 > 第5章 素梨之大喜

第5章 素梨之大喜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阿水,阿水,阿水!快醒醒,咱們瞧瞧新娘子去!”

身子被人猛的晃了幾晃,夢裡含笑的少年頓時破碎得七零八落。

遲水不耐地睜開眼,被日光刺了刺,又緊閉回去。

蹲在床邊的雲桃見她欲醒未醒,便又推了幾下她的身子,語氣依舊興奮地說道:“阿水,醒醒!再不去瞧梨姐姐,她可要出閣了!”

遲水差點把心裡那句“梨什麼姐姐,别煩我睡覺”破口而出,又忽然意識回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這才驚坐起來着急忙慌地說道:“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梨姐姐的大日子。快些走,梨姐姐在哪?”

見床上的人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單穿着裡衣就想往外闖,雲桃忙拉住她,笑罵道:“好姑娘,還在夢裡呢,連衣裳都忘了穿。也不用梳洗了?我倒想看看你這蓬頭垢面的去了梨姐姐那,大家如何笑話你呢!”

于是遲水方大夢初醒,急急地梳洗一番後就和雲桃去尋素梨。

因着鄒家和許家皆覺得素梨既然不是王爺府上的丫鬟,又不是王爺的皇妹,來王爺府上接親多少有些引人注目。于是便提前租了禁北王爺府與許家之間适中的一個屋子,又加急造了個“鄒府”的牌匾子挂上,就将此作為新娘子出門的府邸。

迎親前幾日,鄒家三個已經帶了少少的包袱暫住進去。

遲水自以為和雲桃趕到時尚早,未曾想待嫁娘的屋子裡已經團團圍了好些王爺府上的丫頭,七嘴八舌地說說這個,談談那個,每一個丫頭都好似新生兒似的,對什麼都覺着新奇。

素梨早已沐浴好,端坐在銅鏡前,任由那京城裡出了名的胭脂鋪子的掌櫃婆子擺布。

這婆子店鋪裡的胭脂已然是打出了名氣的,後來不知哪家的姑娘出嫁,請了她去做妝點,竟是全府皆贊歎的,她在妝點上的手藝也就随着那胭脂般,同樣宣揚起來了。

遲水和雲桃好容易才擠過人群,到了衆人中間。

銅鏡前的人兒面上已經上了厚厚的一層敷粉,單看倒像個面團糊糊似的。不過配上那畫得細長微彎的眉和大紅色的胭脂,卻是恰到好處的美。

平日裡常是利落打扮的素梨上了這樣柔和的妝後,眼神裡也是含了秋波似的溫柔。

衆丫頭都調谑地說:“梨姐姐總算放下了日日裡的俠女架子,做起尋常的小姐來。”

人人這樣一打趣兒,素梨愈加讪讪地低下頭,臉頰上浮起兩抹紅暈,使那胭脂瞧起來倒是更紅了。

“你們這些丫頭,把上好的粉都揩下來了!再這般動手動腳,老身我可得趕人了!诶诶,快松了在發髻上的手!哎哎,衣角可都皺起來了!”

素梨作為第一個從王爺府上出門去的,這些原在宮裡服侍的丫頭們,至多不過瞧過皇妃的冊封儀式,而那冊封儀式又豈是如何一個女子皆可受得,她們自然也就沒多少心思注意。今兒見了素梨從王爺府出去的種種,心思難免活絡些。更何況她們與素梨從來就是交好的,更是添了歡喜,也就對素梨身上的所有都充滿了好奇。

她們這摸摸,那碰碰的,倒是險些逼瘋了那婆子。

隻見那婆子左手攔一攔,右手擋一擋,先前幫素梨淨面、敷粉、畫眉等等,皆是從容自若,這會兒倒忙活出細汗來。

屋子裡正鬧騰時,“鄒府”外也沸天震地地鬧了起來。

這是迎親隊伍來了。

蕭鳴澗和一衆小厮在門口攔了新郎官好一會兒,大家夥笑得夠了才放他進了府裡。

照例給嶽丈和嶽母行禮敬茶,新娘子就頂着紅蓋頭緩緩進入正廳。

前些日給素梨備嫁妝時,鄒氏夫妻倆已經哭得不能自已過,這會正廳上還是出現了兩對盈滿淚的眼眶。

孔媽媽到底是女人,情感充沛外放些,她知自己哭相難免失禮,奈何越克制反而身子越發抖起來,淚水也不住地奪了眼眶,流得滿面皆是。

照理應是鄒槐作為父親先說些對這一對新人的囑托和祝願,可他緊抿着唇,攥着拳,竟是如何也開不了口。

一旁交椅上的蕭鳴澗見此狀,正琢磨着是否要開口替鄒氏兩個說些話,鄒槐才終于從淚水中擠出了幾句。咬牙艱難地說完後,他連忙用袖子擦去臉龐上的淚。

孔媽媽隻單單祝福了句“‘琴瑟在禦,莫不靜好’”便也再啟不了唇。

蓋頭的掩蓋下,素梨無從得知爹娘兩個的神态,可也聽出他們話語中因落淚而顫抖,不由得也紅了眼眶,滾下顆顆淚來。

堂上忽然就隻剩了細微的抽泣聲,蕭鳴澗連忙起身,嘴角噙着笑,先是客氣一句,接着便是似逼似囑托地要許知葦日後定是要對素梨好的,不然他該如何如何找許家算賬,接着便是:

“梨丫頭,你素來是有主見的,也多有對過日子的追尋。隻是婚後無可避免的是柴米油鹽,本王曾說與過你:‘無論何時,女子都不該失了自我’,願你一輩子也不會丢掉本王的這句話。”

一連串的說完這些話,與素梨幼時相伴的種種也在此刻浮上蕭鳴澗的心頭。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眼底萦繞起霧氣。

一切禮成,新人拜别。

鄒氏夫妻癡癡地望着喜轎遠去,臉上的淚漸漸被秋風卷幹。

收住了濕意,王爺府上的衆人便歡歡喜喜地奔了許家吃酒。

蕭鳴澗今日為着避嫌,便隻着一件翠藍素面圓領窄袖短袍,連佩劍和折扇都取了下來,混坐在一衆男賓客裡,旁人隻當他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新郎官一桌一桌的被拉着吃酒,醉意漸漸熏紅了他的臉。意識逐漸混沌下,他連忙推脫回了洞房。

許知葦走後,蕭鳴澗也搖晃着身子,預備與愉放離去,卻被同桌的人們拉着非要定了下次吃酒的日子才被放過。

女賓客的幾桌中,人人皆笑顔。

獨那遲水眼底兜着呆滞。

菜一樣樣的上來,人人皆起筷碰杯,獨她抓着個筷子似個木頭,還是雲桃戳了戳她,她适才如夢初醒般,也不看有哪些菜色,隻聽雲桃說“快吃”,便胡亂夾了幾筷子塞進嘴裡。

要說在這樣歡天喜地的光景下,遲水為何凝視着桌子那面的婦人頭頂上那根簪子久久不動,原是她仍在回味今日堂上,蕭鳴澗所說“女子不該失了自我”。

她憶起還未被謝家把控時,自己雖為流民,日子卻總有盼頭。

春暖,便能牽着小萂去郊外賞花、摘果子吃;

夏暑,能去河裡摸魚,也能和小萂在河裡戲水;

秋爽,不少人登高望遠,便能與小萂登山踩落葉,撿些人家落下的餐食吃;

天寒,确乎是最難熬的一個漫長時節,卻能和所有人同盼春暖。

可後來淪為謝家棋子,連和自己牽挂之人相見都被附加上條件。如今唯一期盼的,約莫就是與阿琰的拜堂或小萂的順遂。

但,做阿琰的妻當真是她最想要的嗎?

她解答不出。

去年第一次回謝家領命時,謝燎琰醉酒,她一時糊塗失了身。此後相見,他總以“失身後便無男人會愛你,可我會”為由,又拉着她行男女之事。

遲水總覺心裡不舒服,卻也無法拒絕。畢竟那人是她心水的阿琰,畢竟那人是口口聲聲“天下無人愛你但我會”的阿琰。

今日聽蕭鳴澗一席話,久違地,逃跑的心思又一次浮現。

遲水灌下滿一杯的酒,就見入門處愉放探頭探腦的身影。

她便點了幾下雲桃,示意她愉放似乎在尋她。

雲桃擡頭望見愉放焦頭爛額的模樣,忍不住捂嘴“噗嗤”笑了聲。接着,趕忙又吃下一杯酒,又夾了幾塊愛吃的肉,才嘟囔着說:“想是王爺吃醉了,要服侍他回去。阿水,你先且吃着,莫待晚了,姑娘家家一個人危險。”

語畢,她起身便走。遲水忙放下筷子,随着她出來:“雲丫頭,慢些,我與你們一同回去。”

“你好生吃你的酒,急些什麼?”

“梨姐姐恐自己離了府,王爺會少了人手,今日便囑托我在她離了府後,多幫府上做些事。這會兒服侍王爺回去,也是應當的。”

“那我們且快走吧。”

許家門口,石獅子旁立着的蕭鳴澗除了面頰微紅,哪有一絲醉态?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