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百口莫辯,看着眼前兩人一個頭兩個大,幾刻之前越冬分明還燒得不省人事,怎麼一醒就能把他堵得啞口無言?
越冬喘了幾口氣,和麒麟道:“我很感激你想要救我的事,對于之前誤以為你透露我的行蹤,以緻于給我招來殺身之禍的事情向你說聲抱歉,你是個好人。”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得知了許侯府将有大禍的消息,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你所擔心的事情并不會到來,至少接下來這幾年裡不會。”越冬說,“即便有,也隻是一時,不會覆滅。”
除非皇帝想開了,想做大行皇帝。
面具人敲了下麒麟的頭:“你看看你,隻會聽不會想,也不知道腦子裡都存着些什麼?盡幹些蠢事。”
麒麟道:“我聽得真真的,那夫妻倆謀算着要讨你做兒媳婦。”
越冬縮回床上躺好,還給自己蓋上被子,閉上眼睛道:“我沒有醒過。”
面具人先是詫異而後直接笑彎了腰,越冬充耳不聞,麒麟挺高興,越冬應該是不打算回去了。
面具人笑夠了,直起身來,聲音很冷靜:“你似乎已經知道他所說的‘夫妻倆’是何人?”
越冬僵住,好在有被子遮掩,倒是不明顯,過了會兒她才睜開眼睛,問那面具人:“你想嫁人嗎?”
面具人一驚,以為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麒麟也詫異地看向面具人,正要開口就被瞪了回去,越冬見他不答,便道:“你看,你們男人都不想做的事情,憑什麼我就要想呢?我不願意嫁人,嫁給誰都不願意。”
面具人這才松下一口氣,差點就自己暴露自己了。
“我還是覺得你是知道他說的人是誰才做此情态。”面具人冷靜下來,照樣在懷疑越冬。
越冬回他:“我為什麼不可以知道呢?”
面具人想了想,笑道:“也對。”
越冬複又坐起來,這樣一鬧,本來就虛的身體越發晃晃悠悠,腦子也開始有些不清楚,她問那面具人:“我們也見過兩次了,又得你相助,竟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面具人搖搖頭,“做這種生意的人怎敢輕易将姓名告知于人,我見你可愛,并不想騙你,所以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
“好吧。”越冬說,她攢了點力氣又站了起來,“我這就走了,辛苦兩位招待。”
面具人往窗子外頭看出去,“也好。”
又征詢她的意見:“找你的人已經到了門口,你若不想跟他們走,就領你從另外一道門出去。”
“有勞。”越冬說。
面具人看了眼還在狀況外的麒麟,指着他道:“不如讓他送你一程?”
麒麟低着頭不說話,越冬道:“你不怕他換個地方又把我給藏起來?”
面具人笑得意味不明:“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越冬把那兩張銀票塞到他手裡,面具人笑開了花:“他若敢胡來,我就把他吊起來打。”
麒麟覺得頭皮一緊,先瑟縮了下,又挺直了脊背道:“我已經打得過你了。”
“呵呵。”面具人冷笑着将銀票收了,“還不快快伺候這位姑娘歸去?”
越冬配合地擡起一隻手等着麒麟來扶,麒麟拿狐裘将她一裹,直接抱走了。
面具人和他們走了相反的方向,去應付已經找到門上來的人。
直到越冬走,她也沒有問過贖金是和誰索要來的,也沒有問麒麟,那對夫妻是不是公主和她的驸馬。
她的身份都這麼複雜曲折了,那兩個人是腦子有問題嗎竟然還想要她做兒媳,還是說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不顧這許多問題也一定要得到她?
越冬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她身上除了許侯府給她的這個身份,真的一點值得人惦記的東西都沒有啊。
那夫妻兩個難道中邪了不成?
越冬被麒麟抱在懷裡,什麼也看不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告訴麒麟:“帶我去梁稚月那裡。”
麒麟腳下一滞,越冬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很輕,卻震得他半邊身子都僵了。
越冬精力不濟,昏昏欲睡,交代了麒麟之後就昏睡過去,竟然一點也不擔心麒麟亂來。
正月裡,過了除夕,大家更多地是在走親訪友,各個店鋪裡的生意也都淡了許多,梁稚月新開的那間鋪子也不例外。
麒麟把越冬放在門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