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姑娘,你稍微等下,又有幾個不長眼的。”滄源越過馬,抽出長劍如鬼魅般穿梭在十幾個官兵服飾的人間,那些人瞬間倒地。
顧芷兮掀開門簾,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多少女子要失去丈夫,多少父母要失去兒子。
“顧姑娘,放心,我隻是把他們敲暈了而已,我們主子說了整天打打殺殺不太好。”滄源重新端坐在馬車上趕車。
顧芷兮撕開自己的衣裙,清洗了腰間的傷口,撒上金瘡藥忍着疼痛重新包紮。清洗幹淨衣服碎片,蘸着點水來到鳳逸眠的身邊,給他擦着臉,順手解開他的衣服幫他檢查傷口。鳳逸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着實觸目驚心,好在沒有什麼新傷。顧芷兮莫名松了口氣。
“顧姑娘,我們主子沒受傷,隻是太累了而已。”滄源抱着水袋喝了兩口說道。
“你們打算去哪兒?”顧芷兮跟滄源一起把鳳逸眠往馬車上扶。
“聽姑娘的。”滄源感覺到主子一直在推自己,立馬心領神會,假裝肚子疼捂住肚子松開主子。鳳逸眠瞬間又摔在了地上。一聲悶哼,鳳逸眠半邊臉摔青了,他也緩慢睜開眼睛。
“顧姑娘,你沒事就好。”
“郡王爺,你沒事吧。”顧芷兮緊張地問道。
“沒事,主子命硬着呢。既然醒了,肯定是活蹦亂跳的。”滄源沒忍住說道。
“我沒事。”鳳逸眠咳嗽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偷偷瞪了滄源一眼。
“節哀。”顧芷兮輕輕說道,轉身進了馬車。
鳳逸眠對着滄源做了個滅口的手勢也上了馬車。滄源吐了吐舌頭,躍上馬車。
“多謝救命之恩,日後若有用得上小女的地方,定當赴湯蹈火。”顧芷兮抱拳對着鳳逸眠行禮。
“現下還真有用得上你的地方,我現在是叛賊,需要顧姑娘收留一段時日。”鳳逸眠擡手扶住顧芷兮。
“郡王爺,你實在是擡舉小女了,我現下是自身難保。”
“怎麼會?姑娘身後可是北境将軍府。”鳳逸眠吃驚地說道。
“郡王爺大概是糊塗了,顧家貴妃已經命喪叛亂。”
“好,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口口聲聲喚我郡王爺,直接喚我逸眠即可。”
“好,鳳逸眠,你可以直接喚我顧芷兮,也别再顧姑娘顧姑娘地喚了。”
“好,芷兮。”
“為何救我?”顧芷兮問出心中疑惑。
“不過是當日你入城,遠遠瞧了一眼,心中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鳳逸眠深情款款說道。
雖然顧芷兮知道他的話不可信,但還是不自然地别開了臉,臉上發燙。
“我就不該問。”顧芷兮小聲嘟囔着,心想自己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
翌日清晨,顧芷兮趁着鳳逸眠和滄源還在昏睡,悄悄離開,她要去找當年那個人。隻是她剛離開,鳳逸眠就懶洋洋睜開雙眼,歎了一句:小沒良心的。然後他踢了踢身旁的滄源,說道:“起來,幹活啦。”
“哎呀,主子,美人呢。”滄源從地上彈了起來。
“走了。”
“主子,你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顧蒹葭一路向北,很快就追上了受傷的漼錯。隻是她并未露面,隻是不近不遠地跟着。如此過了兩三日,漼錯放慢了速度,顧蒹葭以為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入夜悄悄潛入他的房間,想要查探一番。
“既然關心我,為何不大大方方地露面。”漼錯睜開雙眼,握住顧蒹葭的雙手。顧蒹葭一時心跳加速,忘記了抽回自己的手。
“我隻是好奇罷了,好奇曼陀羅的毒性如何。”
“無礙,你難道不知道曼陀羅既是毒藥也是聖藥,種子連皮吃了會強身健體而且會百毒不侵。”
“沒聽說過,那你豈不是撿了大便宜。”
“隻是為何會有這麼多曼陀羅種子。”
“你懷疑他?”
“你要護他?”
“我隻是覺得不是他。”
“那又如何解釋他手上有那麼多的種子。”
顧蒹葭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坐在桌邊邊斟茶邊說道:“北冥太子身邊有一個高手,看着像是對用毒十分精通。”
“你何時又攀上了北冥太子?”
“何須攀附,我們之間也算是有百年之約的人。”顧蒹葭感歎道。她隻是想如果顧家軍還在自己父親手上,邊境會不會太平一點。雖然現下北冥和南幽相安無事,但是邊境的太平是沒有保障的。
隻是這話聽在了漼錯的耳中卻是另有深意,他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沒想到你倒是處處留情了。”漼錯冷嘲熱諷道。
“你說什麼?”顧蒹葭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這樣的話怎麼可能出自鎮南将軍的口中,他一向是沉穩有修養的人。
“那墨遠騁算是北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