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小橘特别聰明,一早就在《宮鎖連珠》的棚内找好了自己的窩。
聽到兩人的呼喚,它倏地一下,就不知從什麼地方蹿了出出來,它沖郝夢“喵”了兩句,自然熟地來蹭她的褲腿。
小男孩蹲下來,撸了幾下小貓,便從袖口袋裡掏出面包和火腿腸去喂它。
小貓湊到小男孩的手心前開始呼噜呼噜吃起來,也許是長期流浪,它很珍惜食物,最後把小男孩手裡的殘渣屑都舔了個幹淨。
郝夢見狀就輕輕摸了摸它的頭誇它,“真乖!”
兩人起身要走時,小貓就在他們中間仰頭看,不停地來回蹿,還用手扒拉一下他們的褲腳,不舍得讓他們走。
郝夢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這隻貓很有靈性,頓時心軟軟。
也不舍得将它獨自留在這裡。
索性兩人現在都沒戲,就重新蹲下來,陪它玩了一會兒。
兩人、一貓,畫面溫馨又和諧。
偏偏這份美好又刺激了某人的眼。
當夏冰心被人前呼後擁經過這裡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郝夢的身上,眼神裡嫉妒、憎恨陡增,蹙着眉,陰陽怪氣道:“影棚裡也能養貓?不怕有傳染病和影響人拍戲嘛?”
這話落在楊笑的耳朵裡,她一直想拍夏冰心馬屁而不得,現在逮着機會便想盡情去谄媚。
她第一時間接收到夏冰心遞過來的暗示眼神,二話不說,便大步流星地走到郝夢他們的面前,提着小貓的後腿,就往棚外走。
郝夢:“.......”
小鵬:“.......”
“你們這麼随便把這種髒東西留在攝影棚内,不怕有傳染病,影響人拍戲嘛?”
楊笑鹦鹉學舌般對郝夢他們冷嘲熱諷道。
她小人得志,狗仗人勢,氣焰很嚣張。
小鵬拉着郝夢緊随其後,心慌得不行,“求您啦,姐姐。您别傷害它。我相信您是個大好人。”
小鵬年紀小,不經事,看人要扔貓,就吓得不行。
眼淚在眼睛裡直打轉。
“我們帶它去做過檢查,它很健康,而且平時很乖,都不叫。不會影響人的。”反觀郝夢則沉着冷靜許多,語氣平淡,“再說,有些人看着幹淨,可比小動物.....”髒多了。
有些話郝夢想說卻沒說出來,還在給對方留面子。
可楊笑還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惱羞成怒,找個借口就想摔貓。
“呀——這貓咬人。”
流浪貓本身性子就野,一應激,難免就要做出預防傷害的攻擊行為。
楊笑忍着痛,擰着眉,想也沒想就把貓扔到陰冷潮濕的棚外去。
索性,貓兒彈跳能力好,隻是吓得躲了起來,想來也沒怎麼受傷害。
可楊笑的手被咬出血,看來是要去打疫苗了。
郝夢平日一向與人為善,從不輕易與人發火。
可在這一刻,她卻立刻面部僵掉,豎起了一身的刺,像炸毛的貓一般望着她。
“楊笑,你太過分!”
楊笑拿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漬,,冷着一張臉,與她擦身而過時,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暗嘲道:“郝夢,我有時候,覺得你做人做事,又茶又聖母。”
“楊笑你......”
她目光落在小鵬身上的一瞬,又快速收回,再次看向郝夢,“總是愛擺出一副博愛平和的聖母樣。其實心裡算計得比誰都深。他們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嘛。你這種人就挺惡心的。”
“沒你惡心。自己公共交通的稱呼沒聽說過嘛?”
“郝夢,你......”
郝夢也沒心思跟她糾纏下去,轉身拉起小鵬的手就走。
幾個演宮女的小姑娘跟郝夢關系一貫交好,看她平時軟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想不到她還有如此剛烈的一面,紛紛沖她豎起大拇指,贊她:郝夢,好樣的。出門在外就是要有針腳。要不就會受人欺負。”
郝夢聞言笑笑,沒說話。
一小宮女撇撇嘴嘴,“她啊——,以為巴上夏冰心就一步登天了。隻可惜,她那個主子,在劇組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郝夢詫異:“怎麼了?”
“還能怎麼。被投資方甩了呗。你沒看最近導演對她的态度都不一樣了。也敢叉腰開罵了嘛。”
“可......”郝夢想說她不是又新交了男朋友嘛,但不想扯那麼多是非麻煩,便即時收了聲。
“哎——可惜了!那麼一個高富帥沒把握住。讓人撬了牆角。”
“嗨——,那種有錢人對待漂亮小姑娘,不過都是一時新鮮。有幾個能真心實意的。地位都不對等。新鮮勁一過。不就棄如敝屣。“
”可不是。看每次來,夏冰心殷勤的樣子,真的是像供祖宗一樣。但人家總是淡淡的,一副興趣索然的樣子。”
“地位不對等不就那樣。你仰望他俯視。怎麼相處都揪心。”
“所以攀高枝也不是好攀。”
“那必須。”
“每行有每行的不容易。”
郝夢默默地聽着姑娘們七嘴八舌幸災樂禍議論。
那些話好像鞭子一樣抽在自己身上。
她垂眸抿了抿唇,回想起與殷恒在一起的過往種種,心沉沉地開始痛起來。
小姑娘們還在興奮地唧唧喳喳。
“人家被甩。轉頭還是找了高富帥。就是那個圈層的人,怎麼找都不會太差。哪像山雞想變鳳凰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一道不合時宜的尖銳女音,劃破和諧,掃了大家的興。
姑娘們望着楊笑,默了一下,紛紛撇了撇嘴,非常自覺地轉了話題。
郝夢迎頭望向楊笑,看到她怨毒的眼神,心裡隐隐有一種不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