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芷衣和燕翎在回去的路上。
安靜,隻有彼此的腳步聲。
“你想怎麼做?”他問她。
芷衣怔了一下,然後明白了,他這是在問之後的行動。
“那——”她腳步停落了下來,微微笑地看他,“翎公子可要好好配合我。”
“說來聽聽。”倒還是那副高嶺之花的模樣,看的人很想撕掉他的假面。
她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放棄了燕焉,拿他的劍心,為何給人一種那般不安。
她一定能做到!
芷衣定定地望着他。
她那目光太亮了,像是漆黑夜空裡的一輪月亮。
月魄驚天。
“當然也是叫村寨裡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一對兒……”她幽幽地說着,驟然又接着說:“翎公子不會也和阿焉一樣不能和外界的女子……”
燕翎道:“不會。”
竟不等她話說完,便看着她說:“我和阿焉不一樣,月姨不會管這種事。寨子裡的人也不敢管到我身上。”
說起來,他倒是一個好對象。
三不管。
可誰又敢盯上他?怕是不要命了。
對哦,她就是。
芷衣微微一笑,“那可就好了……隻有大家才相信,我想阿焉和笑笑也才終于會死心。”
燕翎冷淡地應了一聲。
這會兒,芷衣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覺得是不是過于順利了。可燕焉那邊她暫時失望地放下,把他當做是備胎的換上。又怎知,人家不也是在故意地算計着她。
燕翎望着身側柔情似水的少女,看她從擔憂漸漸回落到安心,謀而後定。那雙看似溫柔的眼眸裡不知沉澱着多少欲望和野心。
他便想起那時猜到她的目的。
也許就是在他們初次見面的客棧,在她受傷以後,阿焉以自己的玄岚之血喂了她,也叫她免受了花妖至毒的戕害。
而她呢,必然也就是在那時察覺到了。
她不該謀算的是阿焉的劍心。
阿焉一片純心對她,她非但不愛他,甚至欲騙他。
月姨在篝火大會上宣布他和笑笑的訂婚,那時她很失望,很蒼白,他捕捉到了她的不對勁。
既說出了那樣的話。
話落之後,就是自己也詫異。那個約定許下,其實他心底也就有什麼一起落定了下來。
與其叫她傷害阿焉。
不如叫她盯上他。
他絕不會讓一個騙子得逞,也絕對也好好地教訓這個騙子!
呵呵……她不敢怎麼嘗試都沒有用,因為他根本沒有心。
沒有那顆玄岚之心,那世間舉世無雙的劍心。
“好啊。”他望着她,嘴角弧度勾了一下,竟是一個笑。
他人就似冰山,慣常不是面無表情,就是淡淡的,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打動他。
除了他在意的阿弟燕焉。
恐怕除了在燕焉面前之外,他也就再也不在任何一個人面前笑了吧。
芷衣微微被這個笑容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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崧老事件之後,原先由他負責的事情也被燕明月分别分派了出來,其中有關祭祀天時一應事物,自然也是交給了衆人都知曉的下一代白岚——翎公子!
要說這翎公子,在這山寨裡,大家對他的觀感也着實是挺奇怪的。
又敬又畏,又怕又厭。
當然,隻要是有那麼些良心的人,都說不出讨厭翎公子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