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報社的姑娘們聚在一起制作謄抄文稿的時候,金妮和帕瓦蒂聊起來在《女巫周刊》上看到的一款新裙子,兩人都對它贊不絕口,而後又齊齊感歎,太貴了買不起。
泰勒聽了就把這件事放到了心裡,找了個和金妮單獨相處的機會,問她有個賺錢的機會想不想做。
“你這話聽起來不是很合法。”金妮狐疑地看着她。
泰勒笑了,“絕對合法,校規都不用違反,就是需要你去學點東西。”
之後她給她講了關于在聖誕集市上看到的飾品挂件在霍格沃茨潛在的商機,略微誇張地表達了她實在沒時間自己學習煉金術賺這個錢的遺憾,最後問她願不願意去學煉金術嘗試一下。
“原料和銷售渠道我來搞定,你負責制作就好了,利潤的話,咱們四六分成怎麼樣?煉金術老師我來找,煉金原料我來出,所以是你四我六。”
平心而論,泰勒給出的條件稱得上是做慈善,既然除人工外的生産資料都是她來出,她完全可以以雇傭的方式給金妮發工資,而工資是死的,分成可是活的。金妮是個聰明的姑娘,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考慮了五分鐘就痛快地答應了她,于是泰勒找了個周末把威廉介紹給了金妮,然後就做了撒手掌櫃,轉頭忙起自己的複習計劃來。
泰勒在斯萊特林的處境有所改善,心情最受影響的不是她自己,卻是潘西·帕金森。她一開始采用的還是常規方式,誰對泰勒态度好就拉幫結夥地針對誰,泰勒的應對措施便是更為頻繁地找潘西本人的麻煩。混血女生們看到泰勒的态度,便也不怎麼怕潘西,潘西的措施就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時間一長,潘西沒了耐心,打算一勞永逸地給泰勒上一課。
不得不說,潘西的執行能力還是不錯的,頭一天晚上公共休息室裡有幾個男生湊在一起不知說笑些什麼,泰勒和德拉科走近了他們就離開改變話題,到了第二天早上,泰勒就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那是頗為戲劇性的一幕,泰勒正在吃早餐,一大群貓頭鷹像往常一樣飛過她們頭頂,一封粉色的信就落到了她面前,飄在半空中,還散發着香味。
這個時候大家都還以為這隻是一封情書,泰勒和德拉科對視一眼,他挑起眉毛,她伸手過去拿信,誰知這封信猛地竄高了些,躲開了她的手,然後從中間裂開個口子,說起話來。
前半段倒真像一封情書,訴說着對泰勒的仰慕之情,隻是用詞越聽越不對勁,什麼“勾人的眼神”、“豐滿的曲線”、“白皙的手臂”、“纖細的腰肢”,泰勒聽着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自己,她符合嗎?
等粉色吼叫信說到,“我在夢中都不能忘記你那飽滿的……”的時候,泰勒終于感覺到了其中的惡意,德拉科站起來打算把那封信抓下來,它再一次升高躲開了他。德拉科皺起眉頭,收回手去拿魔杖,而泰勒動作比他更快一步,抓起魔杖一揮,一道黃色的光就擊中了信封。
粉色的吼叫信沒有被打下來,一條藍色的絲線從信封上生長出來,速度極快地朝天花闆竄去。而吼叫信則仍然用着黏黏糊糊令人作嘔的聲音朗讀着信的内容,“……你卻從不看我一眼。可是我昨天才得知,原來那些人隻需要付出一些金币,就可以和你擁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好家夥,圖窮匕見了,德拉科的魔杖終于就位,正極為憤怒地準備把信打下來,泰勒阻止了他,給他指指已經快要飛出禮堂的絲線,“等等,聽完。”
“……這令我備受打擊,我的心碎了一地,可即使如此,我還是忘不掉你。于是我攥着拳頭,咬着牙齒去向他們問了價格,沒有想過卻是如此地便宜……”
藍色絲線終于抵達了目的地,附着到了那隻送信的貓頭鷹身上,而此時教師席的教授們也終于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泰勒抛出一個盔甲咒将即将飛離禮堂的貓頭鷹攔了下來,另一道尋蹤咒發出,打在貓頭鷹身上,同樣的藍色絲線沿着同樣的路線飛回餐桌前,落在了坐在泰勒斜對面,離她約有三米的一個斯萊特林男生身上。那人是丹特·弗立,潘西的備胎之一。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泰勒用一個冰凍咒凍住了快被讀完準備開啟自焚模式的吼叫信,站起來盯着他,“是你寄的信嗎?”
丹特看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藍色絲線後便是一副極為驚恐的表情,像是沒想到寄個匿名信還能被找到。他推開椅子站起來,哆嗦着嘴唇不說話。
泰勒揮揮魔杖,被丹特攥在手中的魔杖立刻飛了出去,他大驚,連一旁的書包都顧不上拿,大喊一句:“你要幹什麼!”轉頭就跑。泰勒将掉下來的信和自己的魔杖一并交給德拉科,餘光看到麥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剛剛離開教師席往這邊走。她跳上桌子,把上面礙事的餐盤掃到地上,輕巧地蹲下,閉上眼睛輕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變成了阿尼馬格斯形态。
躍下,舒展開四肢才跑兩步,向前一撲,丹特·弗立就已經趴在她的爪子下面了。她用爪子把他扒拉成正面,停頓幾秒,看着他的表情已經快被吓傻了才變回人形,一腳踩着他的胸膛不讓他動彈。
理論上無杖施法隻有經驗極為豐富的老巫師才可以做到,但此時情緒在泰勒的胸腔中翻滾,連帶着冰冷的魔力也興奮起來。她揮揮手,順從了内心的想法,魔力就從指尖湧出,數道分裂咒打在弗立身上,把他的衣服割了個粉碎。
其他的教授也被驚動了,紛紛離開教師席趕來。長桌之間的空隙不多,斯内普教授走在最前面,便把所有其他教授都擋在了身後,黑色長袍飄在他身後,他像是在大步流星地往這邊趕,實際前進速度卻慢得像散步。
把弗立扒光了,泰勒體内那股暴躁的魔力也用完了,無杖施法不再起作用。還好弗立不是什麼大塊頭,她彎下腰試了試,能擡動,就把他抱起來,大步走回餐桌,扔到了潘西面前的桌子上。
她嫌棄地拍拍手,對光溜溜的丹特說,“不是喜歡她嗎?剛好和她坦誠相待一下吧。”
做完這些,斯内普教授打頭的教授團才終于趕到。斯内普教授極慢的語速和絕妙的比喻式嘲諷又把時間往後拖了一會兒,直到潘西完完全全看清了自己面前桌上蜷縮着的是一團什麼東西,涉事的幾人才被打包帶回了院長辦公室。
處罰方式無外乎是毫無新意的那幾樣,道歉、扣分、勞動服務。丹特·弗立造女生黃謠,被大罵一頓,寫信通知了家長,并罰兩個星期的勞動服務。泰勒當衆把同學剝光,行為過激,被罰一周的勞動服務。
心理被吓出了創傷的丹特同學被送去了醫療翼,泰勒和等在門口的德拉科走回公共休息室,因自己“過激”的行為而感到心情舒暢,同時也為自己即将要做的“過激行為”而感到興奮。
進了公共休息室,随便抓個人問兩句,就得知潘西也回了宿舍。泰勒一踮腳坐到沙發扶手上,轉頭看一眼自辦公室出來一個問題都沒提過的德拉科,猜想他大概還沒從她閃電般的處理方式中回過神來。
“我還沒處理完,待會兒幫個忙,别讓别人打擾我好嗎?”她問他。
他點頭,攥緊了魔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