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清清嗓子,用魔杖在喉嚨處點一點,将自己的聲音放大到整個斯萊特林都能聽見的程度。
“潘西·帕金森,你在宿舍吧。來,你出來,咱們做個了斷。如果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呢,你滾出來,我給你道個歉。如果是你做的呢,你最好趕快滾出來,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你出來,我就不廣播了,你不出來,我就不會停。”
休息室中不想惹事的人手腳利索地收拾好東西竄回了宿舍,但也有人專程從宿舍裡出來看熱鬧。六、七年級的四位級長興許有課,也或許不想摻和,總之誰都沒露面。
潘西當然不會在這時候出來,泰勒便繼續下去。
“好,不敢出來,那我可就繼續了。我知道,因為我是麻瓜家庭出身,你看不起我,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事在我背後沒少做,咱倆這也不是頭一回對上了。但是,同為女性,我從來沒對你用過這麼髒的辦法,也從來沒想到你會用如此卑鄙、下流、惡心的手段來對付我。沒想到啊,這麼健康的相處方式就被你用一個小裸男這樣打破了,真是可惜。”
女生宿舍那邊仍然沒動靜,看來潘西打算裝死到底,泰勒停了十幾秒才繼續下去。
“行吧,不就是比髒嘛,好像我不會一樣。造黃謠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吧,你還挺厲害,一般人可想不出這種劇本。那這就很值得琢磨了,對于這種事情,你知道得這麼詳細,是親身經曆過吧?我還真是好奇,你是出錢的還是收錢的那方啊?總不會是賺差價的中間商吧?呀,忘了,你和丹特關系這麼好,不會也是屬于這種交易吧?看今天他那個慘樣,這筆交易風險挺大吧?你們是不是交易了挺多次才把帳平了啊。欸,不對!這種事情你一個小姑娘知道的這麼詳細,不會是家裡有人言傳身教吧?讓我猜猜,是你的父親還是你的母親……”
話沒說完,女生寝室的門就猛地被人從裡撞開,黑色的咒語比帕金森本人更早露面。“閉嘴!閉嘴!”她一邊走近一邊咆哮着,泰勒跳到一旁躲過咒語,也不用魔杖,快走幾步矮身躲過第二道咒語,來到她近前一腳踹在她肚子上,潘西被踢得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胃蜷縮起來。
泰勒彎腰,把她的魔杖奪走扔到一邊,騎在她身上給了她兩個耳光,然後雙手拽着她的領子把她拎起來,抵到牆邊,反手取消了自己身上的擴音咒,湊近她低聲耳語道:
“潘西,這樣的事再有一次,即使要進阿茲卡班,即使要搭上這條命,我也會弄死你。用最殘忍最痛苦最緩慢的方式,看着你的血一滴滴流幹,讓你的靈魂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讓你死了都不敢變成幽靈在這個世界多待一秒。你知道我能夠做到的,在你親愛的爸爸媽媽來保護你之前,我會先找到你,殺了你。”
潘西到底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她被吓壞了,瞪大了眼睛拼命想要推開泰勒,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泰勒滿意地松開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記住了嗎?”
她瘋狂地點頭,泰勒就退後一步讓出路來。她跌跌撞撞地想要逃回寝室,泰勒又擡手用了一個盔甲咒攔住了她。
“道歉。”
她被攔下來,呆呆地轉頭看她,仿佛沒聽懂。
“丹特是你指使的嗎?”
她點點頭。
“那道歉。”
她這下反應了過來,甚至給泰勒鞠了個躬,“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
泰勒笑了起來,“行了,承認了就行,回去吧。”
潘西留在地上的魔杖被晚到一步的達芙妮帶了回去,泰勒環視一圈公共休息室,把看熱鬧的人都瞪回了龜殼裡,才轉向德拉科。她閉閉眼睛做個深呼吸,覺得自己興奮得有些異常。
心髒跳得很快、很響,冰冷的魔力在體内橫沖直撞,變成花豹形态的念頭頻繁地出現又被壓制下去。即使被判為“過激”,但其實她今天的處理方式都非常收斂。撲倒丹特時利爪沒伸出來,他隻是被吓壞了,實際一點血都沒流;對付潘西時收了力道,也沒用咒語,除了肚子疼得去找一趟龐弗雷夫人,她也隻是被吓到了而已。而此時泰勒想要伸出利爪,刺進獵物的皮膚;想要揮動魔杖,看着對手軟綿綿地倒下去,在地上抽搐……
“你剛剛給她說了什麼?她怎麼突然就吓成那個樣子了?”德拉科的聲音打斷了她血腥的暢想。
她笑了,邊說邊細細地研究着他的表情,“也沒什麼,我隻是告訴她,再有下次,我和她同歸于盡。”
他震驚極了,但泰勒遲遲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出恐懼來,于是覺得頗為無趣,轉頭尋覓起别的可以恐吓的人來。可惜公共休息室裡的人剛剛都被她瞪走了,現在除了德拉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泰勒,别這麼做,真的,别這樣做,為了她搭上自己不值得。有别的許多辦法的,你别這樣想……”
她将視線轉回他身上,盯着他,又聽他說了一大堆勸阻的話,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放心吧,她想死我還不想呢,吓吓她罷了。”
他松了口氣,卻還是堅持道,“你發誓,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我剛剛看你的表情總覺得你是認真的。”
她輕啧一聲,“行吧,我發誓,對梅林或者随便哪個神,我不會把自己折騰到必死的局面的。剛剛我當然是認真的,畢竟自己相信了才能有威懾力嘛。”
說罷,她沖他擺擺手,大步離開公共休息室。她的狀态不太對勁,即使面對德拉科也都是滿腦子的攻擊欲望,她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研究下她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