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代倫笑一聲,又愉快地提議由他帶塔夫去認識下法學院“更有成熟魅力的男人”,而不是“喜歡吃醋沒有安全感的男孩”。這次,拉斐爾幹脆直接地回絕了他。
“你這是在替塔夫做決定嗎,拉斐爾。”阿斯代倫立刻看熱鬧不嫌事大。
塔夫也笑着搖頭謝絕:“我從你身上得到的魅力‘已經足夠多了’。”
阿斯代倫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拉斐爾則在他離開後與塔夫輕輕擊了下掌:“模仿得非常像。”
……
還有另一位塔夫熟悉的面孔。
威爾。
他看上去有些吃驚,望着塔夫片刻,然後笑了:“恭喜你們。”
拉斐爾輕哼一聲,唇角卻微微上揚,最後還是跟着塔夫一起道了句:“謝謝。”
塔夫覺得“恭喜”有些太過正式,忍不住又添上一句:“我們剛開始交往。”
拉斐爾像是在糾正她:“已經四個月。”
塔夫一愣:“已經四個月了?不過也并不算太久吧。”
拉斐爾:“一個學期的長度甚至不到四個月。”
塔夫:“這是什麼通用的時間長短的标準嗎?”
拉斐爾:“如果用作比較,‘交往了一整個學期’,聽上去已經是非常穩定的關系。”
又一次在二人之間插不上話的威爾:“……”
這時,一位穿黑色馬甲的侍者匆匆走來,打斷塔夫和拉斐爾的數日子,悄聲對拉斐爾說了什麼。
拉斐爾立刻告訴塔夫:“叉叉請求私下見一面。”
塔夫聽名字有些耳熟,努力回憶還是沒能想起那人的長相,但已經要拉斐爾别擔心自己:“我其實也想和威爾單獨聊聊。”她說着望向威爾詢問他的意思。威爾立刻點頭道:“當然。我的榮幸。”
拉斐爾眯了眯眼睛,塔夫好笑地沖他搖搖頭。于是拉斐爾在威爾肩膀上重重拍了下,随侍者暫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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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感覺怎麼樣?”
威爾陪塔夫來到一扇落地窗旁,那裡離吧台最遠,安靜不少,更方便聊天。
“還不錯。”塔夫停頓片刻,“說實話我不太确定,好像還有點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
“我理解你,我知道那種感覺。”威爾道,“不如說,我現在也是如此。”
“作為雷文伽德公爵唯一的兒子?”塔夫驚訝,又用誇張地語氣說,“這一晚上,我聽到至少七十個人提起過你父親。”
威爾笑容有些無奈:“這數字聽上去有點少。”
塔夫也笑了,語氣卻帶上些尖刻:“每個人都知道你的事。”她像是在替威爾忿忿不平,“而且沒人問過你的意思。”
威爾沉默片刻,回說:“這也說明拉斐爾很重視與你的關系。”
“我知道。”塔夫垂下眼睛,“所以我才不知道我應該感到些什麼。”
她重新看向威爾,正撞進他眼睛裡。他目光很是關切,塔夫忽然注意到他的瞳色是與自己一樣的深棕色,怔了怔,連忙偏開視線,又過了會才開口:
“我想和你說的是。與拉斐爾交往是我自己的決定,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交易。無論以後如何發展,我始終都會感激你,而不是……你知道的。”
威爾很爽朗地笑了一聲,朝她伸出手:“那麼,我始終會是你的聽衆。”
塔夫飛快握了一下:“不過有件事,我其實想聽聽你的看法。”她問起校友日第三天早上,幾人一起出現在河邊校友俱樂部的事。
威爾思索片刻:“應當還是由拉斐爾告訴你。”
塔夫點點頭,威爾保守秘密的态度其實已經足夠說明很多。雖然她沒有懷疑過拉斐爾,但免不了好奇,此時從威爾這裡得到确認,那件事的确是“不能說”。
“倒有一件事是公開的。”威爾又接着道,“晚上的慈善舞會,拉斐爾與米佐拉跳了開場舞。”
“那有什麼特殊意思嗎?在你們的圈子裡。”
“沒有特定的含義。”威爾想了想,“也許隻是我在感到嫉妒。”
塔夫望着威爾,不太确定他的意思。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下:“這個玩笑似乎不怎樣。”于是塔夫跟着笑了:“原來是這樣。”
心裡的疑問少了半個卻又添了另一個。
不過塔夫沒再追問下去,和威爾聊了聊别的。他今年也大二,仍未确定專業,兩人又談起賽艇隊和社團活動,威爾忽然表示他很有興趣試試表演。
“非常歡迎你來!”塔夫介紹一番又笑着補充,“不過雖然我是劇團團長,也無法向你保證男主演的位置。”
威爾的回答卻是:“拉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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