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兩人躺在一起,她被熟悉的放松環繞,轉頭望向拉斐爾,目光重新相觸時便知道他也有同樣的感受。
之前的一點疏離徹底消失了,他們像以往那樣漫無邊際地聊天,而且因為知道之後會再做一次愛,聊天也變得更加愉快。她提起剛同影心讨論過的開放式關系,結果最後……累壞了,直接昏睡過去,也是第一次在拉斐爾那裡過了一夜。
她早上匆匆趕回去,正遇上影心離開,打招呼的時候不免有些尴尬。
不過影心的反應是——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就好像這再正常不過。
這讓她莫名輕松很多。
……
如此愉快地又過了三周,塔夫收到費倫最高獎學金的入圍通知。
與厚厚的醫學院預錄取信相比,這次隻有一頁紙:
恭喜。
五周後某日,榮譽校友與巡回面試官——姓名暫保密——會親自來博得安大學與最高獎候選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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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
塔夫一見到拉斐爾就舉起信。
他笑着将她高高抱了起來:“我知道你一定能夠入選!面試官是誰?”
“你簡直比我還要清楚流程。”塔夫捧着他的臉吻了下,“保密。”
拉斐爾輕輕挑起眉毛。
“信裡寫的就是保密。”塔夫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這對拉斐爾來說很容易破譯。
首先博得安大學的榮譽校友并不是秘密,校友會就有完整名冊。至于巡回面試官,要比普通面試官級别高一些,往往還兼任當年最高獎基金會的董事會成員。
幾天後,拉斐爾便列出一張十人左右的名單。一番考慮年齡、身體健康,再調查近況、未來行程,縮減到隻有三人。
與此同時,塔夫又一次潤色為面試所作的準備,由拉斐爾聽聽哪裡可以改善。不過,她還是沒有告訴他最重要的個人願景陳述。
“其實我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塔夫難得再次支支吾吾起來,“但是因為我寫得很煽情,所以有點不好意思說給你聽。”
拉斐爾在她耳朵旁吹氣:“能比我們那天晚上還要煽情?”
塔夫笑着推開他:“不正經!”
于是拉斐爾向她好好展示了一番什麼才是真正的不正經。
……
塔夫窩在拉斐爾懷裡,到底還是稍稍煽情一番,又忍不住感慨:
“仔細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這樣一件事,經曆其中的時候不會察覺,很久以後回過頭來看才發現原來這麼重要,從各個角度影響我甚至塑造我。
“然而同時——賈希拉總是這麼說,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每天發生的日常小事積累在一起才構成了生活,大概也組成了我。那我到底是什麼做的?大事還是小事?”
拉斐爾認同她的兩種說法,如果把小事比作雕刻用的原材料,那些“重大”或者“關鍵”的時刻則像是轉折點,所以才引人注意。
“你每次說得都很形象又簡潔。”塔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不過是拾人牙慧。”
見拉斐爾自謙起來,塔夫便笑着繼續誇獎他,直到他突然吻住她,輕輕咬她嘴唇。塔夫被攬在他身前,伸手攏着他的下巴,又舔舔他的牙齒:“你說,我們關系的轉折點是哪一刻。”
拉斐爾怔愣,接着陷入沉默和思索,目光仿佛看向未知的某一個點,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望向她,卻沒有回答。
“我也有類似的感覺。”塔夫忍不住也跟着看向房間裡的某個點,“大概是事情過去的還不夠久,所以還無法确定它們的影響?”她重新望着拉斐爾,“不過如果現在一定要選擇某個時刻的話,我會選擇我們相遇的那一天。因為那是一切的起始,所有其他的點,都是從那一刻延申而出的。”
拉斐爾忽然再次吻住她。
這次是濕潤的、充滿欲望的吻。
塔夫和拉斐爾又做了一次,感覺格外好。重新躺在床上,她胸口再次感到那種強烈的悸動,而且始終持續,毫無消退的迹象,幾乎令她有幾分恐懼。她無法形容那是什麼,但知道并不是剛才高潮的餘韻。
她便問拉斐爾:“很洶湧,但又好像很平靜。”
拉斐爾回答說:“我愛你,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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