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邊幾個金色龍頭都融制成蛇首形狀,有的裂開嘴從蛇吻中湧出溫熱水流,有的隻是吐着蛇信子,每每一個都栩栩如生。
浴池靠牆一側是淋浴區,另一側則是更衣區,疊挂着柔軟的毛巾、黑色絲綢浴袍。
那裡還有一面如同藝術品般的高大全身鏡,烏木邊框雕刻成一條盤繞的蜿蜒巨蟒,蛇眼由小巧的紅寶石鑲嵌,鏡面霧氣朦胧,仿佛有水銀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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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剛驚歎出聲,拉斐爾已經重新抱起她——這次是橫抱——徑直走向浴池。
她很快被蒸騰的濕潤熱氣包裹,鼻腔裡是櫻桃、麝香、以及淡淡的硫磺的味道。
……
褪去衣物,塔夫先拉斐爾沒入水中,忍不住閉上眼睛,坐靠在池壁,仰頭長長歎出一口氣:
“好暖和!好舒服!”
聽到水響再睜開眼睛,拉斐爾已經站在她身旁,雙眼在一片水霧中濕潤而又明亮。
旅行時,塔夫和拉斐爾試過一次在水裡做。因為水流沖去身體的潤滑,感覺反而艱澀。皮膚後來也被泡得發白起皺,稍稍一摩擦就泛紅生疼。此時眼見拉斐爾似乎再次有躍躍欲試的念頭,塔夫連忙說:“今天在外面很久,需要認真洗幹淨。”她又及時補充一句,“這次先自己洗,因為我們之後肯定還會一起再洗一次!”
拉斐爾伸手替她把貼在額頭上的濕發捋到耳後,手指沿她耳朵邊緣慢慢撫摸。
塔夫打了個小小的戰栗,繼續大發感慨:“在這裡洗澡就是一種值得細細體會的享受呢!而且你的床看着也好舒服啊!我是說,香、香皂在哪、哪裡?”
拉斐爾笑出聲,又在她臉頰上摸摸這才收回手。他移到一處三頭蛇的龍頭,向塔夫展示按壓不同的蛇首會流出不同的沐浴泡泡。
但塔夫一直在瞧着他赤裸的後背,肌肉線條流暢對稱,充滿蓄勢待發的力量,正中一條漂亮的背溝,最末端在水中若隐若現。當然還有結實的手臂,肩膀,胸膛……
拉斐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整個轉過身,似笑非笑:“看得還滿意嗎?居然還沒看夠?”
塔夫比了個大拇指:“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厭!”她說着繼續向下看,目光描摹過肌理分明的一塊塊腹肌,可惜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想要摸摸看嗎?”拉斐爾笑意更明顯。
塔夫卻忽然生出很多尊嚴,皺皺鼻子一臉嚴肅地搖搖頭,低下頭開始裝模做樣地認真洗自己的胳膊。
拉斐爾壓出滿手泡泡,幾步來到她身邊,抹在她肩膀和手臂上。
塔夫立刻支使他:“我還需要洗頭發的。别弄混了。”
拉斐爾終于笑着歎口氣,攔腰半抱半摟地把她挪到三頭蛇處:“你剛才可是說過,‘自己洗’。”
話雖如此,他還是幫塔夫擦洗了後背,又幹脆替她洗起頭發順便按摩發根。他手指溫熱,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塔夫靠在他身前閉着眼睛哼哼,舒服地簡直要睡過去。拉斐爾卻輕輕拽下她頭發:“别睡着了。”
塔夫:“!?”
拉斐爾這麼積極主動地不想她睡。
他今晚安排了什麼?
可惜他什麼都不肯說。
于是塔夫先洗好後,自告奮勇地幫拉斐爾,并如願以償地好好摸了摸他的肌肉,而且不僅僅是後背。
事實上她後來完全是在搗亂,捧了滿手泡泡前後亂塗亂畫,在他胸口揉搓後,又抹上小腹和腰線。直到拉斐爾不得不捉住她的手沒入水下,讓她自己體會體會已經朝她挺起來的小拉斐爾:
“如果你真的不想在這裡做,洗好了就去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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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裡玩得太久,塔夫走出溫暖的浴池時身子有些沉,頭發也又濕又重。但更衣區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取暖,連毛巾都是熱乎乎的,裹上毛巾的那一刻她就立刻再次精神起來。
很快擦幹身子又披上浴袍,塔夫一邊擦頭發一邊望向那面引人注意的鏡子。
她開始以為鏡面朦胧是因為隔着浴池的水氣,此時在這側看去,鏡子裡面仍然一片模糊。塔夫卻反而被那模糊吸引,更加想要看清自己的倒影,越走越近,甚至連擦頭發的浴巾都忘記放下。
忽然,她雙眼被從身後捂住,又被攔腰摟着倒向拉斐爾懷中。
他還沒有擦幹,身上濕漉漉的,但比她手中的毛巾還要溫暖。
塔夫後背倚靠在他結實的胸膛,朝他微微偏過頭,仰起下巴。
拉斐爾卻沒有吻她,一手仍捂着她的眼睛,另一隻手在她身前柔軟慢慢打轉,嘴唇則貼着脖頸一點一點向上,舔咬她的耳朵。
塔夫眼睛無法視物,感官更加敏銳,覺得一陣陣酥麻沿着脊柱層層疊疊向下,小腹迅速湧起一股熱流。她身子酸軟,心裡焦灼,為自己這次如此敏感隐隐升起不安,卻忍不住呻吟出聲:“拉斐爾……”
拉斐爾像是極為享受她的反應,在她耳旁輕笑一聲說:“别這麼心急。”
腰間的手忽然抽離,塔夫眼前一涼,被覆上一條黑色的絲綢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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