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極盡耐心。
他仔細調整确認緞帶,又攏起塔夫長發,這才微微擡起她下巴,俯身吻住她。手指慢慢滑進她身前絲綢柔軟,熟練地揉撫捏按,激起一團團漣漪,卻總是避開最中心的部位。塔夫越發心焦,努力專心親吻拉斐爾,舌頭探進他口中,一次次用舌尖挑逗他。然而無論二人的親吻多麼充滿激情令人興奮,都隻能讓她感到更加不滿足。
塔夫終于忍不住向後弓了弓身子,但這卻讓拉斐爾的撫摸停了下來。他手掌有些重的壓在她小腹上,在她耳邊說出魔鬼的低語:“等待不僅僅隻會讓美酒變得醇厚,塔夫。”他輕笑,聲音仿佛最醇厚的美酒,“這可是你對我說過的,大道理。”
去你的大道理!
塔夫像是忽然想起自己手裡還抓着毛巾,一把松開又立刻探向身後,卻被拉斐爾握住手腕。她手指徒勞地向前張開:“你到底在玩什麼遊戲?。”
拉斐爾輕輕歎了口氣:“你今晚還真是一點都不能等呢。”
塔夫聽到他聲音裡似乎多了一分無奈,又放軟聲音撒嬌:“我手被捏得好疼……”
于是拉斐爾松開手,低頭再次吻住她唇瓣,手指也重新開始緩緩打轉。塔夫雙手一得到自由立刻又嘗試一次,結果反而變成雙臂被從手肘處牢牢禁锢。拉斐爾仍不緊不慢,偶爾多一次挑撥擠壓,或者用指甲輕輕刮蹭。塔夫掙紮數次無果,喘息帶上了嗚咽:“……好難受……”
拉斐爾一下頓住。
塔夫聲音幾乎變成懇求:“……拉斐爾……”
拉斐爾又輕輕歎了一口氣,手慢慢摟在她腰間。
塔夫終于得到想要的,舒服地長長歎息一聲,不等拉斐爾反應便自給自足起來,幾次眼前就看到一片白光。然而那道光在餘韻結束後并沒有消失。
綢緞解開落在浴巾上,塔夫眼前泛起銀色的波紋。
她從其中看到自己,雙頰潮紅,一臉餍足,還有……
魔鬼拉斐爾。
他慢慢露出一個幾乎有些狡猾的微笑。
塔夫猛地轉過頭,事實上是整個上身都扭了過去。拉斐爾手一下捏緊又松開,輕輕喘了一聲。但他仍是那個拉斐爾,呼吸略微急促,但笑容卻是得意,朝鏡子擡了擡下巴:
“魔鬼的我,和人類的我。”
塔夫重新看向面前,這次從那雙豎起的金色獸瞳中看到同樣的深情,忍不住又歎息一聲:“啊……”
她像是被誘惑了,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鏡子。鏡面居然是流動的,還有溫度和回彈,那感覺仿佛握住自己的手,得到自己的支撐。
拉斐爾抱住她重新動作起來。雖然隻是鏡像,塔夫卻覺得自己被分成兩個,一個自己望着鏡子中的自己,鏡子中的自己卻也回望真實的自己。然而她又能同時體會到兩個自己的全部感受,同時看到兩個自己近乎迷醉的神情。
塔夫沒辦法再瞧自己,擡眼望向拉斐爾。他始終望着她,表情既快樂又痛苦,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無聲地說着什麼。
她知道。
他在說他愛她。
那令她恐懼的強烈悸動突然再次出現,仿佛一隻手緊緊捏住她的心髒,想要看看她心裡到底能不能、又能擠出多少情感。塔夫隻能閉上眼睛。她感到自己被困在一處礁石上,浪潮溫柔卻又蘊含着可怕的力量,耐心地、□□地、永無止盡地向她推來。海浪沒過小腿,漫過腰,又升向肩膀,很快就會将她徹底淹沒。
可她無處可躲,忍不住喘泣起來。
她聽到帶着沙啞的磁性聲音:“塔夫,請看着我。”
塔夫睜開眼睛重新望向拉斐爾。他臉上也濕漉漉的,汗水或者是沒有擦幹的頭發滴下水,從額頭貼着皮膚滑下。他眨了下眼睛,仿佛落下一滴眼淚,又好像是,他和她同是溺水的人。
恐懼忽然退去了,塔夫向前縱身一躍,讓自己消失在絕頂的洪流中。
然而她并沒有消失。她成為了那片大海本身,原來波濤洶湧之下卻是幽深的平靜。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她看到一道潛行的暖流分開大海,向上翻湧,卷起海面之上的滔天巨浪。
塔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的他,伸出手:“拉斐爾……”
拉斐爾卻像是感到恐懼一般,捂住她的眼睛。
“……我愛你。”
回應她的是重重的吸氣緊跟着一聲悶哼。
塔夫感受着拉斐爾的顫抖,洶湧而平靜的情意漫向全身,但那已經不再令她感到恐懼,反而是無比的滿足。暖流從大海中退去,發出“啵”的一聲,心理的滿足和身體的不滿□□彙相溶,塔夫下意識地跟着歎了口氣,拉斐爾向後退了半步。
塔夫再次能夠視物,眼前鏡子已經重又變得朦胧,如同流動的水霧。她轉過身。拉斐爾垂着眼,睫毛和手臂都在顫抖,試圖重新令自己擡頭卻始終無法做到。他更用力更快,小臂和手背都突起青筋,額頭滲出汗水。塔夫覆上他的手,又捧住他的臉,親吻他:“我愛你,拉斐爾。”
拉斐爾低低喘出一聲,緊緊回摟住她:“塔夫,my love。”他朝塔夫重新挺立起來,
“我愛你,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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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接下來很順利。
在床上相互擁抱着,享受溫柔,純粹,又如海浪一般洶湧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