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推人過後,對方是會起飛還是墜崖,禦幸表示這個不賭一把怎麼會知道啦。人都是逼出來的,反正他是絕對受不了這種不上不下的半吊子狀态的。
可惜看見克裡斯朝他投來警告的眼神,禦幸隻好老老實實地不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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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分别看診完,泷川先生去給他們繳費,克裡斯則去幫他們買水,剩下兩個不熟的傷員被留下來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花梨本來就不是擅長社交的類型,幹脆低着頭裝鴕鳥。禦幸也不是那種八面玲珑的人設,經常一開口就不知不覺得罪了人。礙于克裡斯的警告,為了避免多說多錯,禦幸幹脆閉緊了嘴巴。
過了一會兒,禦幸一也接了個電話,然後跟花梨說他要出去一會兒。結果過了很久也沒回來,花梨怕人弄丢了不好像泷川先生交差,于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找了。
一層層找下去,總算在一樓的中庭看到了人,正準備打招呼,結果看到他對面站了一群像是來找茬兒的家夥。
花梨心中一緊,心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什麼霸淩現場,趕忙躲到了圓柱後面,準備了解清楚情況後再決定要不要搖人。
斷斷續續聽了幾句,發現對面雖然有個一臉陰沉的紅毛,一個眼睛長在頭頂的黃毛,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拎包小弟,但總的來說不是什麼不良團體,而是另外一所棒球強校稻城實業的成員。
而且他們好像還是夏季甲子園的準優勝隊伍,把夏天的青道攔在甲子園門外的最終boss。
幾個人和禦幸一也好像認識,不知道是特意來探病還是正巧路過,說着說着,那個叫白河的紅毛就開始碎碎念:“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然後叫成宮鳴的黃毛就開始挑釁,說什麼你要是當年過來跟我一個隊,夏季優勝都是我們的,哪裡用得着為了個春甲門票累死累活搞得一身傷。
這既視感超強的一幕讓花梨下意識地啃起了指甲,努力回憶到底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話呢?
及川徹應該去白鳥澤?
及應白?禦來稻?
這時肩膀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花梨吓了一大跳,回頭看見剛才還在心裡悄悄調侃的人,不由一陣心虛:“及,及川同學,你怎麼在這裡啊?”
及川徹陪着她蹲到了柱子後面,好像在一起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一般,刻意地壓低聲音說道:“你躲在這裡幹什麼?那邊的人跟你有仇?要不要過去套麻袋打一頓?”
“沒有沒有。”花梨趕緊解釋:“我是陪克裡斯的後輩來看傷的,另外一些應該是他的熟人。”
“哪個?”
“什麼?”
“你陪着過來看傷的是哪個人?”
“棕色頭發帶眼鏡的那個,是青道棒球隊的隊長。之前在比賽的時候被本壘沖撞傷到了側腹。”花梨指着禦幸一也說道。
“又是個可惡的棕毛池面。”及川徹扭過頭去非常小聲的吐槽了一句,花梨還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他很快回過頭來岔開了話題:“對面那個黃毛,我好像在體育雜志上看過。”
“嗯。”花梨點了點頭:“好像是去年甲子園的準優勝隊伍裡的王牌投手,特别厲害。”
“完全看不出來……”
“确實像小孩子一樣……”花梨小聲吐槽道:“和牛島同學的氛圍感差别好大。”
“等等,你為什麼要拿小牛若那個家夥來比較?”及川徹驚訝地睜大眼,死敵的名字從自己的死忠粉口中說出來是什麼體驗?莫名感覺被偷家。
“對啊,為什麼呢?”花梨陷入了迷茫。難道是因為剛才成宮鳴說了“禦幸一也應該去稻城實業”那句話?
這時中庭那邊的談話結束,禦幸一也和成宮鳴他們道别後,就徑直向圓柱這裡走來,顯然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花梨朝柱子後面挪了挪,發現無處可躲,隻能硬着頭皮留在原地,期期艾艾地站起來向走過來的禦幸道歉:“抱歉,我們不是有意要偷聽的……”
“嘛,碰到這種場面會躲牆角偷聽是一種人類本能啦。”禦幸大大咧咧地擺擺手,沒有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還主動解釋道:“成宮鳴那小子是故意過來挑釁的,很幼稚對吧?投手就是這麼一群有趣的家夥。”
花梨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禦幸一也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旁邊的及川身上:“這位是?”
“及川徹。我同學。”花梨簡單的介紹道,又指着禦幸朝及川徹說道:“剛才已經說過了,禦幸一也,我哥哥的後輩。”
禦幸一也聞言笑了起來:“可惜克裡斯前輩不在這裡,不然聽見你叫他哥哥肯定很高興。”
花梨臉色有些發紅,當面叫她可叫不出口。
及川徹和禦幸一也互相寒暄了一下後,及川徹就準備要走。
花梨把他送到了門口,兩個人正準備道别,及川徹突然主動解釋道:“我是和姐姐一起過來的,她兒子來年要升東京的中學,想找個棒球強校。”
“啊。”花梨恍然大悟:“那青道和稻城的初中部你們都去參觀了嗎?”
“嗯。”及川徹點點頭:“還有藥師和市大三的。”
“诶。”花梨發出了有些驚訝的聲音,沒想到及川的外甥竟然是練棒球的:“我記得仙台好像也有棒球名門來着?”育英高中甚至在曆史上拿過夏甲優勝。
“姐姐的工作在東京這邊,而且那小子說要在最激烈的區殺出來才是真正的強者。”及川徹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好吧,也是個頭鐵的。難道是一種遺傳?花梨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