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凱想歪了,意外道:“啊,你不知道呢?”
甯嘉确實是不知道的,但他又知道一點點,這種話題不适合他插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
聞凱涼涼地笑了下:“予市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的事,上不了台面的和上不了台面的一起玩,正宮生的看不上我們這樣的人。”
不知道聞凱為什麼會說這樣一番話,林縱看起來很淡定,似乎是授意過,又或者知道聞凱會說這些,甯嘉看向他,他就笑笑,好像反過來在安慰甯嘉。
這讓甯嘉有點難受:“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聞凱:“我以為你想知道。”
好吧,甯嘉确實想,又聽聞凱說:“不然你剛才看我幹嗎?”
甯嘉特實誠地說:“隻是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
聞凱甩了甩頭發:“那當然。”
甯嘉老實巴交:“就是比我學長差了點。”
林縱在笑,難得從他臉上見到這樣的笑容。
聞凱知道林縱的心病在哪裡,也知道有些話林縱一定不會告訴甯嘉,這個人好面子,心裡又喜歡藏着事,就連聞凱很多時候也不知道林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林縱在不熟的人面前常笑,笑不達眼底,反而像一層保護殼,僞裝自己,掩藏軟肋,這個人從頭到腳都很虛僞。
聞凱看向邊上的傻子甯嘉,問:“你喊他學長?”
甯嘉理直氣壯:“對啊。”
聞凱:“哦,結了婚不用喊老公的嗎?”
甯嘉兇巴巴地瞪着他。
聞凱樂了:“還挺兇。”
林縱還是笑,不阻止兩人像是吵架般的對話,聽起來很熱鬧,讓平淡的飯局增色不少。
這一頓出來就是把甯嘉介紹給聞凱認識,昨天打過一通電話,才知道林縱領證的事,聞凱當即炸毛跳來跳去非要林縱給他一個交代。
無非是想見甯嘉一面,說白了就是好奇,因為知道甯嘉對林縱而言代表什麼,所以想要見一見,想知道為什麼。
聞凱現在知道了:“你和林縱是大學校友?”
“是啊,學長是學生會主席,其實我也沒有見過他幾次。”
“他是學生會主席?”聞凱驚覺這些年他都錯付了,“媽的,我以為他大學天天在寝室裡打遊戲。”
甯嘉作為毒唯已上線:“我學長不打遊戲的。”
聞凱偏偏:“你怎麼知道?”
于是甯嘉當着當事人的面用說悄悄話的語氣對聞凱說:“學長打遊戲很菜。”
聞凱簡直笑死。
林縱全程當個旁觀者,随便兩人掰扯他是真是假的話:“我上個廁所。”
聞凱擺擺手:“你繼續說,大學有沒有男生追他。”
甯嘉早就視林縱于無物了:“有的有的,學姐說好多。”
林縱:“......”
林縱從廁所回來,包廂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關門的動作一頓,語氣無端冷下來:“要抽出去抽。”
聞凱真他媽刷新三觀中:“你不抽?”
甯嘉偏頭看着林縱,林縱也看着他:“不在他面前抽。”話卻是對聞凱說的。
聞凱服了,拿着煙起身,一胳膊圈走了林縱:“一起。”
江軟在激情邀約甯嘉打遊戲:吃雞。
江軟:吃雞。
江軟:吃雞。
甯嘉矯揉造作:不太合适。
江軟:?
甯嘉:在和學長吃飯。
江軟:[尖叫][尖叫]飯後記得運動,不然容易積食。
甯嘉:。
包廂靠窗,雨聲很大,包廂裡靜悄悄的隻剩下甯嘉一個人,實在是有點無聊。
腦袋歪了一下,甯嘉看到了林縱喝過的還剩下半杯酒的酒杯,莫名有一點想喝酒。
手比腦袋反應快,腦子還在琢磨行不行的時候,手已經端起了酒杯,連猶豫都沒有就往嘴裡灌。
門在這時剛好被推開。
聞凱腳步一頓,挑了挑眉,吹了聲口哨:“酷哦,過敏還喝酒。”
随後進來的林縱平靜地盯着甯嘉,直到把人盯臉紅了才問:“沒事?”
甯嘉手指頭動了動,又動了動把酒杯挪到林縱的位置上:“一點沒關系,我有一點無聊。”
林縱說:“沒事,你心裡有數就行。”
聞凱視線很輕地掠過兩人,決定不再作死:“周末有空?上次那個項目怎麼說?”
林縱拿過甯嘉喝過的酒杯,倒了新的酒進去,若無其事道:“沒空,周一再說。”
這畫面,聞凱還真不好問林縱周末有什麼事。
甯嘉後來又喝了兩杯酒,他喝酒也不上臉,除了過敏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來有沒有喝過酒。散場的時候叫了代駕,聞凱一個人灰溜溜地走了,下次再也不多管這閑事,真心寒。
林縱和甯嘉坐進汽車後座,窗外雨大,車内打了空調,車窗被打得劈啪作響,玻璃上滿是雨珠,一聲一聲,混亂又有序的聲響。
甯嘉的身形很輕地跟着汽車拐彎的動靜晃了晃,反應很慢地想到林縱先前的說過的話:“學長,你周末要去幹什麼嗎?”
“你也要去。”林縱的聲音混在夜色裡多了份平時少有的強勢。
甯嘉好奇:“要去哪裡?”
林縱冷酷地說:“去了就知道了。”
可能喝的是假酒,甯嘉覺得自己中毒了,慢吞吞地捋不清思緒:“不可以下個星期嗎?”他周末還有想去的地方呢。
林縱一反常态的強硬:“不可以。”
“好吧,”雖然有一點郁悶,但甯嘉想,他昨天讓林縱等了那麼久,今天遷就一下也沒有關系,“那下個星期不可以哦。”
喝醉的人眼神總是渙散,街道上昏暗的燈光照進來,甯嘉的眼睛卻亮得發光,他看向林縱,很認真想要一個承諾,要林縱說話算話。
林縱笑了下,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