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欲.仙.欲.死.丸”幾個字下面,還有詳盡的一行小字,說明着用法、以及效果。
謝酒别過臉,根本沒仔細看。
葛志明笑得一臉猥瑣,話音低下來:“這玩意兒可不多見。”
“大侄子年輕力壯的,想必喜歡這個東西。快收好。”
“看在老哥哥我這麼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可得在楊董面前幫幫我。”
謝酒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适。最終強行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走了。
直播間屏幕上,彈幕讨論得飛起:
【哈哈哈,看葛志明憋屈的要死又不敢反抗真是好笑。】
【哈哈哈,看謝酒拿着欲.仙.欲.死.丸的尴尬勁更加好笑。】
【要是葛志明知道謝酒根本不是什麼楊董的侄子,他打算怎麼收場?】
【期待看小酒酒翻車】
【+1】
【+1】
【+1】
.......
......
【樓上别光顧着看熱鬧,押注啊!有沒有人讨論一下,他為什麼老是逮着NPC問工作年限啊?】
【我猜他有個問題想知道答案,那個答案和時間有關】
【樓上說了好大一句廢話】
身為被熱議的人物,謝酒完全不知道彈幕上發生的事。
他一邊漫無目的走着,一邊思考自己這個策略到底對不對。
走着走着,他發現自己走過頭,到了前台。
來都來了。
桑青正站在前台後,一動不動,偶然眨動一下眼睛。
仿佛一台待機的休眠機器。
謝酒走到前台,沒骨頭一般地把重量倚在桌子上,深藍色眼眸微垂,眼中是略帶戲虐的神采:“小青姐姐,你來工作多久了?”
桑青緩緩扭過頭,看着他。嘴角微微上勾,露出個标準的迎賓笑容:“兩年。”
謝酒擡擡眉。
居然沒有冷臉?
還好脾氣地回答了他?
系統重新讀檔了?
删除之前的記憶了?
他正想再打探下其他消息,就看到諸子瑜氣喘籲籲朝他跑來,還一個勁兒地打着手勢,讓他過去。
他西褲兩邊口袋鼓鼓囊囊的,塞了了不少東西。
謝酒邁開步子朝諸子瑜走去。
“我有發現。”諸子瑜拉着謝酒躲在角落:“樓梯拐角被人寫了字:葛志明去死!”
“有人跟他有仇?會是誰寫的?”
謝酒看了看角落的蜘蛛網,嫌棄地離遠了些。
“他那個德行,跟人沒仇才奇怪。”
“也不一定就是秋建中。”
諸子瑜想了想:“那......要不要告訴葛志明,說不定能問出來點線索?”
“可能和執念人有關?”
謝酒搖頭:“不要。他事先有了防備,兇手殺人可能有曲折。系統還要重新讀檔,多麻煩。浪費資源嘛。”
“什麼......”諸子瑜一下被過多信息沖懵了,停頓了下,選擇了最關鍵那條:“有兇手......會殺人?”
謝酒拍拍他肩膀:“按我的經驗推測,八成會有兇案。别急,再等等。”
“我習慣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線索,而不是一個還活着的受害人的臆測。”
諸子瑜很快反應過來:“如果......真如你所說,有兇案。那我們提前提防,能目睹行兇過程的話,就很容易弄清楚副本故事裡的糾葛?”
“不管是找執念人,還是解除執念,都不難了吧?”
謝酒點點頭。
“走,先去看看其他人有什麼收獲。”
諸子瑜手伸向褲子口袋:“要不要先看看我的......”
謝酒瞥一眼:“等會一起說吧。”
這小子看起來收獲不少。
兩人往公共辦公室走。
辦公樓的各個角落,黑霧在持續蔓延。所到之處,家具都暗淡了些。仿佛本來有生命力的東西死去了一般。
幾個派出去查找線索的玩家都回來了,正擠在一起竊竊私語。
謝酒走向他們聚集的角落:“情況怎麼樣?”
林芯第一個舉手,邀功似的:“我找到一份過去的投标書,應該能用。”
謝酒點頭:“給每個人複制一份,大家把細節修改一下。”
眼看着錢至想說話,謝酒立即阻止:“别問我怎麼修改。”
“高中學曆足夠用。”
錢至恹恹閉上嘴。
謝酒掃了一眼:“其他人呢?”
郭飛鴻擡着下巴,一臉不情願的模樣:“葛志明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從辦公室跑出去,特意把秋建中帶回來,臭罵了一頓。我依稀聽到,他說什麼......讓秋建中幹不了就滾蛋。”
謝酒微微凝神:“跑出去?把秋建中帶回來?”
郭飛鴻:“是的。”
謝酒手指頭無意識敲着桌面,想了一會兒,又問:“其他人呢?”
錢至恹恹舉手:“我......剛剛肚子疼,上廁所去了。等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秋建中垂頭喪氣地從外面回了自己辦公室。”
諸子瑜接了句:“秋建中這麼被葛志明欺負,八成就是他殺人吧?”
“葛志明沒想到自己被這麼一個沒用的下屬殺了,所以一直執念至今?”
謝酒搖頭:“葛志明不是執念人。”
郭飛鴻直接插話:“你怎麼知道?”
事實上,謝酒是從剛剛和葛志明的對話中推斷出來的。
葛志明不是他的目标,不是知道他哥信息的人。
因為他隻是數據。
謝酒沒接話,繼續對諸子瑜說:“把你口袋裡的‘寶貝’拿出來吧。”
諸子瑜雙手伸進口袋,一樣樣往外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