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志明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進去找東西,來不及查看,幹脆抓了一把。”
零零散散的東西被放在桌上。
錢至湊上前,驚歎道:“你這是......什麼垃圾都往外拿啊......”
謝酒一份一份拿起來看:
一份.....簡曆。上面的名字是:葛東銘。
一份政府紅頭文件:《關于民營企業依法報稅的相關條例規定》。
一份表格文件,密密麻麻的字樣,寫着商品名稱、出貨日期、價格和利潤等。
還有一個薄薄的信封。信封上沒寫字,隻有一個彩虹的圖案标記。
郭飛鴻眼睛盯着信封:“這裡頭是什麼?”
諸子瑜:“我也沒來得及看。”
謝酒往外一倒,是一本存折。
第一頁剛好被翻開,上面赫然印着存款金額:50萬。
郭飛鴻眼睛直了:“葛志明這家夥這麼有錢?!”
錢至忿忿道:“老百姓窮死,這些有錢人,真他媽的......”
“要是現實世界就好了,咱們去銀行取出來,大家分一分。”
郭飛鴻嗤笑一聲:“醒醒。别做夢了。”
“諸子瑜,你找的這些雞零狗碎,有什麼用?”
諸子瑜兩手一攤。
不知道。
随便抓的。
一旁杜文說話了:“我趁着秋建中不在辦公室,在他電腦裡找了找,找到他寫了很多加班申請。奇怪的是,工資條上的加班費為0。”
“經常加班,卻沒有加班費,還總被領導罵......”諸子瑜口中念叨着:“現實中真有這麼可憐的總監?”
好幾道奇怪的目光射向諸子瑜。
仿佛看向一個國家級保護動物、天外來客。
杜文幫大家問出了疑惑:“這位大哥,你現實裡是做什麼的?”
諸子瑜猶豫了片刻:“我幫政府部門做金融系統安全網絡,是個系統架構師。”
錢至直接道:“沒聽懂。”
林芯冒出了星星眼:“哇,聽起來好厲害。”
杜文卻皺着眉:“體制内人員......不加班?領導不罵人?”
諸子瑜一臉困惑搖搖頭:“為什麼要罵人?我的工作都保質保量完成了。”
其他幾個社畜打工人齊齊歎了口氣。
“我老闆天天盯着我的KPI,動不動要扣這個獎金、那個績效,還......”林芯紅了紅臉:“還時不時要沾點兒便宜。”
錢至大手一揮,幾縷頭發跟着甩了甩:“沾點兒便宜算什麼?誰能給我錢,我脫光了給他摸。”
謝酒朝着遠離他的方向退了一小步。
向來話少的杜文也沒忍住插嘴:“市場經濟環境不好,有份工作就不錯了。老闆也是人,也有脾氣,他發的那份工資裡,就有下屬要給他提供的情緒價值。”
“要說996,不算最慘的。現在的中小學生,都007呢。”
郭飛鴻也跟着來了一句:“錢難掙,屎難吃。”
大家齊齊陷入了沉默。
不過十來秒,就有人反應過來。
“酒哥,你現實裡做什麼的?”
謝酒想着自己的心事,随口答了一句:“吃軟飯的。”
又是齊齊的安靜。
諸子瑜打了個哈哈:“新時代了,工作不分貧富貴賤。”
“憑本事吃飯,都一樣的。”
大家都在叨叨的時候,謝酒幾乎已經有了決斷。
“照我目前推斷,執念人應該是秋建中。”
“我去确定一下。”
“不過,還不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
話剛說完,一大股黑霧從走廊猛地竄進了公共辦公室。
整個辦公區域溫度陡降。
除了謝酒外,所有人的牙齒都打起了哆嗦。
“糟了,我的快樂值下降了一大截。”
随着第一個人喊出這句話,其他人紛紛打開面闆,查看自己的數值。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真他媽見鬼了。我們還能活着出去嗎?”
“這秋建中被葛志明罵慘了,來拿我們出氣嗎?!”
就在衆人抱怨時,那一大股黑霧中突然竄出來兩小竄,手指粗細,速度極快,biu一下朝着角落衆人飛去。
擋在最前面的恰好是謝酒和諸子瑜。
兩人反應極快,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紛紛躲過。
Biu、Biu,兩條小黑霧頓時飛入後面林芯和郭飛鴻的鼻孔。
一刹那間,兩人眼神陷入迷茫,一秒後,咚、咚,兩下,齊齊摔倒在地,陷入昏迷。
諸子瑜三兩步跑過去,急忙查看兩人狀況。
沒有外傷,隻是昏迷。
說不定有救。
他四處看了看,飛快跑到旁邊一張辦公椅,扯下上面一條灰撲撲的毯子,又跑回來,裹在林芯身上,也顧不得男女之嫌,用力搓起來。
既然這黑霧會讓人感覺到冷,那讓他們暖和起來,是不是就能醒過來?
一旁杜文看了,也立即效仿。四處看了看,抓來旁邊兩個坐墊,蓋在郭飛鴻身上,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搓也不是,搓......好像有點......下不去手。
謝酒看着這兩人做着無用功,鼻子裡“哼”了聲。
“他們冷的不是身體,是心。把皮磨破了也沒用。”
諸子瑜微微側頭,眼睛一亮。
他取出口袋裡的手機,一搜索,辦公室裡居然有Wi-Fi。
他點開一款音樂軟件,找了找,尋到一首歌,立即摁下“播放”。
“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咕咕day,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咕咕day。
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咕咕day,公雞公雞公雞公雞喔喔、喔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