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周雲飛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這麼狠的話。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娶了夫郎就更是了!
……
李淑珍是怎麼想的,周雲飛并不關心,他加快了腳步,走到周家。一些老阿麼他們剛剛散開,還和小梅說了幾句,周雲飛一下進到院子裡。
夏淼坐在那兒把布條扣緊,見到周雲飛忽然回來了,他笑起來:
“怎麼就回來啦?草拔完了?看看我這樣戴合适不?”
周雲飛的腳上都是泥水,俊美的臉上額發因為汗水貼着,說明他走得很匆忙。夏淼一下就想通了,他朝着周雲飛示意身上的藥箱。
周雲飛看着夏淼的笑臉,心裡柔軟又有些憤怒……分家了那些周家人還要貼上來!讓他的淼哥兒也煩心。他跨步向前,拉住的淼哥兒的手,沉默了片刻才低頭道:
“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雲飛哥,我罵人可厲害了,一點委屈都沒受,我把她罵得狗血淋頭呢。我替你狠狠罵她!”
周雲飛嗯了一聲,摸摸夏淼的藥箱,說了句好看。夏淼點頭,既然周雲飛回來了,他便道:
“我今天想去楊寨看看有沒有人生病的,雲飛哥……你陪我一起去吧?”
周雲飛見他的桃花眼靈動,滿懷着期待,知道他沒有被影響心情,不由地松了口氣。
“好,我陪你去。”
“楊寨和平石村,都很近的。”
因着水田裡的雜草還沒拔完,周雲飛答應了就又去拔雜草了。夏淼收拾完了要用的草藥,全都裝到藥箱裡,他又想了想,拿出一塊布來寫了幾個大字,這才去煮粥了。
期間張棟子和小梅還來了,他們下午沒活,準備去後山采藥和采菌子,問夏淼他們去不去。
“不去,我們下午去兩個村裡行醫,看看有沒有多點病人。”
“好啊好啊——淼哥!你這寫的是水——雲——醫嗎?”
夏淼揉了一把小梅的腦袋,誇她認字認得牢,她立刻高高地昂起腦袋,被張棟子拉了小辮子。
兩兄妹打鬧着走了,沒有多久,周雲飛也回來了。他看見那塊布招牌上寫的字,默默讀了一會,臉上露出個笑容。
中午喝粥,還有昨天晚上沒吃完的半隻兔子,辣炒了兔肉丁,兩個人都吃得很滿足。稍微休息了會,他們就出門了,周雲飛給夏淼拿着這布幌,又拿了兩大頂鬥笠,背上背着弓箭,腰間别着柴刀,足足像一個貨郎。
夏淼哈哈笑了一陣,他才道:
“鬥笠真的太大太重了,要是有那種草帽就好了……我在縣裡見人戴過的,能防雨遮太陽,還輕巧。等我們的稻子熟了,說不定也能自己做一個呢。”
“行,去縣上買。”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在路上,連來打招呼的人都多了。大多數是問夏淼的,偶爾也會問問周雲飛,聽到他們要去别的村行醫,都是誇的。
夏淼都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跟上周雲飛的步伐,走上去楊寨的路。上回在楊寨摘的茶葉,漂洗幹淨後就下雨了就在屋子裡用竹擔晾開,晴天拿出去曬,現在已經成了小半布袋幹茶了。
他們路過茶林,就到了楊寨。楊寨的村民也都在田地裡忙活,遠遠地看見來了個帶幌子的,還以為是貨郎。
“不是貨郎?是郎中啊!”
“對,大爺,我是郎中,這是我夫君,我在村裡走一遭看看哪家要看病的。”
村口坐着的大娘喊了一聲:
“哥兒!你是草凹村的那個……淼哥兒吧?就是你救了我外孫啊,來來來,到大娘家裡來喝茶啊!”
夏淼一愣才反應過來,這是張娘子的娘,他應了幾聲,說要先到村裡去逛逛。還沒擡步走呢,那邊就有個大爺把他們叫住了:
“你們真把菊婆婆的外孫治好了?那來我家,我家有兩個長病人,什麼郎中都看過了,你們看看怎麼回事。”
夏淼應了一聲,都不用他去喊了。
他們跟着大爺到了他家,幾間瓦房寬敞得很,倒不像是沒錢的人家,一進來,就聞到濃濃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