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的地方依舊在痛，學宮白色校服上滿是黑印子。他現在忽然由衷地對甯姚感到羨慕，不論他和宋二公子是什麼關系，宋端對他的情義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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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宋端乖巧地說，“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宋颛一上來就直奔主題：“你把白煜打了？”

宋端道：“沒有沒有，隻是拔劍吓唬他。”

宋颛道：“本來還想誇你有膽色，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宋端明白：“好的，我下次肯定揍他丫的。”

宋颛咳嗽兩聲。道：“你寫的信我看了。”

盡管現在兩個人是通過傳訊符溝通，宋端不由得身體坐直了幾分。

宋端毫不客氣道：“你真的很在乎别人對他的想法的話，和他結為道侶不就好了。”

宋端差點沒繃住，他不知宋颛哪裡來的對他結婚的執念，努力維持着語氣平穩：“大哥，我是要娶白家的人的。”

“你要娶白相凝？”

宋端回朔北已經一月，他幾乎忘了這個人了，想了又想才有個印象：“要娶誰不還是家裡的長老和白家的長□□同商議決定的麼。”

好了，通常來說大哥該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了。

誰料宋颛道：“不，母親說了，同白家本家的人成婚是必然的，但是是誰你還有商量的餘地。白相凝……有些困難。”

宋端道：“……我對他并無此意。”

宋颛繼續道：“甯姚我前幾日帶他見了母親，母親很喜歡他，讓他留在宋家也可以。”

“謝謝大哥。”

“你一貫有事求我才會說謝謝，”宋颛道，“有時間回臨江一趟。”

宋端立刻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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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事情和主角受有關，宋端放心不下，兩月後他偷偷去了次遠徽，這次又遇着了白相凝，他沒認出對方，還是白相凝先打的招呼又自我介紹的。

就喜歡這種上來自我介紹的。

宋端把想法甩出去：“上次那什麼……白家少主沒為難你吧。”

“不曾，二公子隻管放心。您今天是要來看您弟弟的話，從這直走左轉的就能看到一處林子，他應該在上課。”

“啊好……我弟弟是說甯姚麼，怎這樣稱呼。”

白相凝道：“在下不知，大家現在都知道他是宋家二位公子的弟弟。據說是宋家的老夫人的一位好友的孩子，好友去世，被夫人收為養子。”

他的語調不緊不慢，宋端聽得一愣一愣的。

大哥，我要給大哥磕一個，走了這麼久終于走到原作的關系了。除卻大哥好似不喜歡甯姚，宋端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

“多謝白公子告訴我這些，多謝多謝。”

白相凝溫聲道：“不必謝，我恰是在此處碰見宋二公子了而已，宋二……”

他還沒說完話，一支箭伴着尖嘯沖二人飛來，比起宋端更是沖着白相凝去的。宋端扯了他一把，讓他避開，又将人護在身後道：“誰？鬼鬼祟祟的？”

“說誰鬼祟，我不就在這裡，你倆你侬我侬沒看見我而已。”

雪衣少年自附近的一棵樹上跳下：“啧，射歪了。”

宋端對白相凝小聲道：“這誰？”

未等白相凝說話，對面的少年率先發難，怒道：“好你個宋端，上次拿飛劍刺我，現在居然想不起來。”

宋端道：“原來是白律公子，失敬失敬。”

少年怒道：“我叫白煜！”

宋端道：“好的，好的。不知道白小公子找在下有什麼事啊？”

白煜坦誠道：“沒什麼事，看你不順眼罷了。”

宋端心道這位白小公子應是自小旁人慣着寵着的，要是換了自家那位做他哥哥，想必會一巴掌拍過去。

他不想和白煜與過多糾纏，即便他大哥說是可以打，他素來不是那種願意和人結仇的性子，宋端道：“那公子打也打過了，放我們過去吧。”

白煜挑眉道：“我們？”

他笑道：“宋端啊宋端，你眼光一天比一天差，那個啞巴也就算了，你還要這個醜八怪。”

宋端一陣無語，這些人到底怎麼想的，他過去是很喜歡四處談戀愛嗎，現在随便跟個人站一起都能編一段了——按原作來說還真是。

他很想說相煎何太急啊兄弟，乾坤已定你我皆是炮灰，有事沒事嘴主角受未來有你好果汁吃。

于是他冷道：“不許你這樣說說甯姚。”

白煜道：“我就說了，怎麼樣，你敢打我啊。”

他話是這麼說的，手裡卻握緊了弓。他清楚看着宋端隻是面色冷，沒有要拔劍的意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吹了一聲哨子。

哨聲沖破雲霄，白相凝道：“小心——”

他還沒說小心什麼，一團黑色已經從天上俯沖下來，看方向是要撲到宋端的臉上。

他還記着宋端的一劍之仇！

但那黑色的物什沒能成功落下，在半空中它被一箭射穿，插到了樹幹上。箭尾白翼抖動，足見射箭人力氣之大。

白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喝道：“誰，誰幹的，出來！”

一個人影從樹影中走出來，在場三人中沒有人感受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他身着學宮校服，手執一把長弓。身形纖細，容貌詭麗，眼神陰郁。一對黑眼珠像是黑檀木做的，在陰影下顯得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