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樣,跟了池子磬已經有很多年了,以我的直覺來說,衷心是談不上的,隻是不想過着流浪的日子,才一直留到了現在。”浦弦緊盯着九州說道,“三山五嶽七星九州,這四人雖然長相差距很大,可卻是如假包換、同一血脈的四兄弟。五嶽和七星以前還和林漢霄打過些許交道,是他們那一輩的人了。”
“怎麼說?這個九州年齡最小?”
“年齡最小,野心也最少。五嶽和七星是在一次任務中死掉的,死因很奇怪,我去現場看過,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迹像是自相殘殺而死。但五嶽和七星雖然嘴上經常不饒人,私底下的感情卻是四兄弟裡最好的,因此其中的原因至今也沒弄個明白。”
“四兄弟死了兩個?那三山呢?”
“三山?這家夥好權好财好色,表面上演着侍主,背地裡卻想着弑主,專愛搞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我們家不需要這樣的手下,所以就找了個借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除掉了。”浦弦說到這頗為得意,“重點提一下,三山還是我親自動手的呢。”
“弱點呢?九州有什麼軟肋嗎?”
“你要找九州的軟肋?”浦弦似是輕笑了一聲道,“他這樣死了全家,又苟且偷生、整日得過且過之人,哪兒還會有什麼軟肋啊。”
林念也湊過來道:“那就不找軟肋,他武功怎麼樣?”
“武功嘛……自然是不如我的。”
林念與蕭歌一對視,道:“那就好辦了,趁現在我爹他們吵起來了,我們恰好能把易兒和鄭桓給救出來。”
“等等等等。”浦弦擡手道,“你們不會真的天真地認為光靠你們幾個就能将兩孩子給救下來吧?”
蕭歌道:“不然呢?上頭就一個人,功夫還不如你,要不是得等合适的時機,沒睡醒的公子踱步過去都能解決。”
林念聞言眯了眯眼。
“過獎。”浦弦點頭道。他伸手将符命刀擋遠了些,就道:“不過你倒是沒說錯,你沒睡醒的公子的确能輕易就把他幹趴下。可是從剛剛開始我就很奇怪,你家公子明明有着往生錢這樣的寶貝,隻一揮灑便能控制全場,為何不早些拿出來施展一下呢?”
“你想多了。”蕭歌緊張道,“往生錢的确很厲害,可也沒厲害到這個地步。”
“哦?區區定身還是能做到的吧?沒記錯的話,你們蕭家的符紙都有這種類型。”
“符紙定的是人,這些定的是鬼獸,能一樣嗎?”
“我倒覺得可以試試。”吳遇和安岚也将腦袋湊近了些。“我們個頭都這麼大,要悄悄爬上那道斜坡委實目标也是太大了。往生錢恰好能滿足我們偷偷摸摸的需求,豈不是現在最佳的選擇?”吳遇拍上林念肩膀道,“你快想想,直接平地起風把他刮下來怎麼樣?”
安岚道:“你說的是風伯雨師啊?我研究過,往生錢可做不到憑空造物這一點。”
面對他們希冀的眼神,林念隻能無奈說出實情:“我做不了,現在這裡或許隻有我爹能做到。”
吳遇擔憂道:“是你不放心易兒和鄭桓,怕傷着他們嗎?”
“不是……”林念歎口氣道,“我現在手上沒有往生錢了,光憑我的雙手,我還達不到我爹那樣的程度。”
吳遇吃驚道:“用完了?紙不夠了?”
“嗯……其實是被我丢了……”
“我這兒有紙!”成笙扯下手腕上的布條,那布條約莫有手掌那樣的寬度,被他在手指上繞上了好幾圈。他道:“有些長了,你們把它分下來使用吧。”
安岚道:“這怎麼行?先不說材質對不對,往生錢符咒有自己固定的形狀,上頭又覆滿了各式各樣的術法,怎麼能随便用布條代替?”
“能用!”蕭歌卻将其一把奪過,反手握着符命刀就在上頭滑了幾下,他将砍下來的布條折疊幾次,刀口看似規律地在上頭比劃了幾下。随着沒用的布塊落下,蕭歌舉着它手一抖,一張略顯粗糙的往生錢符咒便有了最初的形狀。
“現學現賣的。”蕭歌頓了頓道,“就是和那賣剪紙手藝的婆婆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