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怎麼知道寶相花的?”林漢霄訝異道,“我們去盤龍寨那會兒你根本就不在場啊。”
“我……”林念心裡一緊,跟着面上也難堪起來。“你回來後和我說過的,你忘了?”
林漢霄皺眉思索了一陣,松口氣道:“是哦,我什麼事都會和你說的,寶相花一事我肯定也同你說過,那就是我忘記了。阿複,你記性還是好,這點我可比不上你。”
阿複……林念在心中默念着這個名字,老爹居然還有一個叫阿複的朋友,可為什麼他從來就沒有從他們那群老友中聽說過呢?
“诶,有道理,這下就能串上了。俞放本來就對‘寶相花’感興趣,又聽鬥王說這花沒準還真的存在,裡邊兒還藏有仙丹。這要換作我,肯定跑得比他還快呢!”吳笙何不由拍了幾回手掌道,“這好辦,我看我們也别跟着俞放找下去了,憑我們幾個的本事和人數,隻要多加把勁,準能趕在俞放前頭到達‘花田部落’的,到時候我們隻要來招甕中捉鼈,等着俞放自投羅網就可以了。”
鬥王攥着簽子剔着牙,低頭一吐口水道:“幾位,可别怪我鬥王沒提醒你們。這老祖宗的故事真假不知,花田部落到底在哪兒也沒有詳細記載,興許隻是空夢一場,是死後才能去到的地方。就你們幾個啊,找不到的。”
林漢霄道:“你這話就奇怪了,你現在都能看見花妖了,怎還會反過來懷疑它的真實性?”
鬥王道:“以前是能看見,可你那哥哥來過以後我這病……就好了!嘿!你說奇不奇怪?”
“什麼意思?你又看不見那些荊條了?”
“看不見了,眼珠子摳挖出來也看不見。”說着鬥王還撐開眼皮湊近說道,“你哥哥當時就說我是受了噩夢的影響。這倒是真的,我那幾天的确天天夢到花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哥說這都正常,是腦袋影響了眼睛,叫我不要多想,黑白無常絕對不可能随便來找我索命。那一晚過去以後,沒想到花妖就像我說出去的故事、也和你消失的哥哥一樣,全部都走遠不見了。”
林漢霄道:“所以忙了半天,你最後居然覺得這都是假象?”
“什麼叫居然?你這人說這話我可不興聽!當然是了啊,總不見得還是我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吧?”鬥王無所謂地說道,“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砸我店的那群流氓還想出個這麼個主意要讓我自己把自己給吓死,呸,群狗娘養的東西!”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視線都轉到林漢霄身上,林漢霄就道:“真就沒人找到過‘花田部落’嗎?”
“沒人,老祖宗也隻是臆測,沒聽說過誰真能找到。”鬥王搖頭道,“你哥哥找不到,你也找不到的。”
“那我們怎麼辦?找人?”甯微顧壓低聲音問道。
“多謝。我們就先走了。”林漢霄沖鬥王颔首道,“希望你的店能早日恢複如初。”
“你們不吃飯了?”
“就當是我們吃過了吧。”林漢霄抓了一顆銀豆子遞給鬥王,“你放心,那些流氓絕對不會再來第二次的。”
鬥王硬氣道:“我矮怎麼了?跳起來也能把他頭打爆!我醜怎麼了?光是露臉都能給人吓死!這回都給我打怕了,量他們也沒膽子再來一次!”
林漢霄沖他笑了笑,自知不必再與他多言,轉身便和大家一起走遠了。
唯獨林念盯着店門口的小黃狗若有所思,這黃狗是鬥王家養的,從他們方才接近那時就一直蜷曲着身子躲藏在角落。看着它附近的血迹點點,林念心中也猜中了七八,這小可憐一定是被那群拆家流氓欺負狠了,才會變成如今看見生人就不敢接近的樣子。隻是林漢霄方才似乎湊近做了些什麼,林念雖然沒看見,但總覺得在那之後,整條狗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怎麼說呢,原先小黃狗躲在陰影下又沒有發出叫聲,存在感極低,也難以被人發現。可林漢霄接近過後,整條狗都似乎散出了“必須要看我這兒”的氣場來。林念伸手捕捉着空氣中真氣的流動,還驚訝地發現黃狗所在的位置居然僅靠真氣流絲便能輕易捕捉到了。
打個比方,原先看家護院的土狗好似恍然之間就成了能鎮宅的神獸。
“阿複,快點跟上。”
久久未動的林念還是得到了林漢霄的催促,他和林漢霄遙遙相望,那一瞬間的視線相觸,總覺得這眼神和二十年後完全不同,但具體又不同在哪,好像也說不出來。
俞放的線索到這兒算是斷了,一行人并未氣餒,花田部落雖然難尋,但對他們來說,也實在算不上無法克服的大難題。此鎮再往下便是轉途西南的一座大城,俞放既然要找花田部落,那一定就是他的必經之地。林漢霄等人馬不停蹄,趁着天黑前就來到了眈雎城。守門的衛士告知他們并未見到過俞放一樣的人物,衆人才稍稍心安一些,想着怎麼算都該是趕在俞放的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