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三丈高的石像立在月窟衆神之前,背靠扶月高山,釋放出的靈識籠罩所有建築,一擊不落地擋住了朝此地沖擊而來的靈力和威壓。
帝摘月甩出一道靈火直沖帝扶月而去,嘴角上揚:“妹妹怎麼還是這般爛好人,管那些人做什麼?”
帝扶月引水澆滅火光并且反推了回去:“與你何幹?”
“引月這話可叫兄長委實傷心啊。”帝摘月一道靈力将沖往自己的水柱打散,一個閃身到了帝扶月面前伸手要抓她的心髒,“我明明是怕你被這些人牽連,消耗靈力太多。”
帝扶月瞬間後退三丈躲過這一擊,順手畫下鎖靈陣朝前推去:“廢話少說。”
帝摘月将陣法劈碎的動作正中她下懷,那些碎陣碰到她方才留下的靈力又重新結成了無數個小陣,拖住了帝摘月一瞬間。便是趁着這一瞬間,帝扶月一掌劈碎了他的右肩。
“還有,我叫帝扶月。”
這點痛對于帝摘月來說不在話下,他反手抓住了帝扶月的手腕,右手一用力就卸了她的胳膊。
帝扶月想要掙紮,不料帝摘月這一下之後直接放開了她的手腕。她退後幾步,沒來得及把胳膊接回去就轉身要跑。
帝摘月慢悠悠出現在她面前攔住她:“妹妹跑什麼呀?不是要拖延時間嗎?”
帝扶月把胳膊接回去,皺着眉頭看他:“你是故意的?”
“什麼?”帝摘月裝傻充愣。
“如山上有什麼人?落江堂?”
帝摘月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沒什麼誠意地拍了拍手:“不愧是我的妹妹,好生聰明。”
緊接着他話鋒一轉:“你以為會拖延時間的隻有你嗎?”
帝扶月的眉頭越皺越緊,飛身而上直指他眉心:“你們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兩個孩子到底圖的什麼?!”
帝摘月側身一躲,将帝扶月往後一推,語氣戲谑:“你猜。”
***
帝離月原本沉浸在鴦初元和鴦未眠撲朔迷離的關系裡緩不過神,突然眸色一凜,甩袖化解了身後飛來的一道靈力,轉過身死死盯着來人。
一千年前“身隕”的落江堂不屑地看着他:“你猜沒有你姐姐,你僅靠着剩餘的這一半神魂能在我手底下過多少招?”
他說到此處頓了一下,目光向其餘幾人掃了一眼,嗤笑道:“并且,保護好這些廢物。”
聞此,戚鶴将心覺不對,擡手掐訣,卻毫無反應。
卻尺見狀不由狠狠抽了下眼角,轉頭怒視着落江堂:“你做了什麼?”
鴦未眠也要掐訣,可靈力未使出來便痛得他差點暈過去。
“我心不甘情不願做了他的命盤,總得把他牽制住才行,免得壞了我的好事。”落江堂似笑非笑地看着戚鶴将。
戚鶴将聞言一怔:“什……什麼?你是我的命盤?”
他這話一出,落江堂臉色登時黑得能滴下墨來,他扯開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衣領,指着脖子上猙獰的傷疤:“若非如此,七百年前我怎麼可能差點因為你發瘋而身亡!?”
無緣無故做了戚鶴将的另一條命,他憋屈了一千多年。
誰知戚鶴将見狀摸了摸脖子上被障眼法遮住的疤,繼而神色認真道:“這麼說來,想要殺你隻要我自刎是不是就可以了?”
落江堂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随後又想起了之前帝摘月對自己說過的話。
當時他因為帝摘月給戚鶴将往生陣的事十分不爽,語氣相當不善:“你把往生陣給他,若是他為了就鴦未眠不要命地跳忘川,我怎麼辦?”
帝摘月雲淡風輕地晃蕩着被子裡的茶水,擺擺手:“放心吧,他手上那镯子是我的一半神魂,把他的神魂栓得死死的,就算是他隻剩副骨頭架子,你也死不了。”
思及此,落江堂不再有顧慮,陰測測對戚鶴将道:“那你試試。”
他不再猶豫,召出一把通體發光的長劍就刺向帝離月。
看到劍身的一瞬間,帝離月瞳孔劇縮,足尖點地往上騰空,劍氣堪堪擦着他的衣擺過去,将身後那宏偉的書架擊散推到。
巨大的悶聲響起,帝離月面色驚疑不定,将一衆人護在身後,死死盯着落江堂。
這時候鴦初元卻從他的保護範圍内跑了出去,伏在倒地的書架和散落的竹簡卷軸前,皺着眉很是不滿。
帝離月面色一變想要把他拉回來,可落江堂的動作比他更快,翠綠的劍芒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直直沖向蹲在書架前的鴦初元。
戚鶴将心髒驟然停拍,張嘴大喝:“鴦初元!!”一滴眼淚刹那間湧出眼眶,砸在鴦未眠的手背,燙得他蜷了蜷手指。
正當衆人提心吊膽的時候,劍尖卻在靠近鴦初元的一瞬間停滞,随後翠綠色的光芒一閃,握劍的落江堂被掀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