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把他父親甩到地上,然後嘴唇哆嗦地指着他,“我就不應該對你抱有期望……”
老人趴在地上,對着克裡斯發出飽含厭惡的嗤笑聲。
“你這個娘炮,連生氣都沒有爺們樣,像個爛掉的婊子。當初死的人就應該是你,而不是基斯——”
“咚!”
克裡斯俯身用力給了他一拳,然後又是一拳接一拳……直到老人滿臉是血,後腦勺貼着地面,嘴裡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這都是為了基斯!你這個混蛋!!你再也不能掌控我的人生了!!!”
克裡斯沖地上的老人憤怒咆哮,然後脫離般跪在地上,用沾滿鮮血的手捂着臉頰,崩潰的哭聲從掌心中洩出。随後,他被拉入了一個懷抱中。
“沒事了,克裡斯,沒事了……”
維克多摟着克裡斯,一隻手撫摸他的後背,讓他靠着自己哭泣。鷹鷹走到兩人身旁,用腦袋蹭着克裡斯的腿。
克裡斯在他懷中放聲哭泣。他死死拽住維克多的圍巾,一刻也不願放開,直到手中的織布突然消失,身體因為失去依靠而差點倒下。
克裡斯用手支撐地面,擡起頭不停張望四周,臉上仍殘留淚痕。他的身邊除了仍在喘息的父親與地上開始消融的雪水,便隻有嘤嘤叫喚的鷹鷹,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
“維克多?”他無助地朝周圍喊了一聲。
無人回應。
“阿維?”
他向後坐倒,兩手抓扯自己的頭發,再度爆發出崩潰的哭聲。
“不……阿維……”
鷹鷹蹦到他身前,張開翅膀,代替維克多擁抱痛哭流涕的克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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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這個新聞了嗎——自然保護區一夜之間慘遭野生動物‘辣手摧樹’。”
伊克諾莫斯把電腦頁面的新聞念出來,然後被上面的比喻逗笑。
“真的假的?兩百棵常青樹?什麼動物能在一晚上把這麼多棵樹搗爛?棕熊嗎?”
阿德巴約一邊用飛镖瞄準牆上的靶心,一邊問:“艾弗格林有棕熊嗎?”
“誰知道。這鬼地方連外星人都有。”
“還有‘蝴蝶’——棕熊不應該在冬眠嗎?”阿德巴約補充了句,然後朝靶子抛出飛镖。
飛镖射中靶心外三圈。路過的哈考特拔出飛镖,将它插入靶心中。
“和平使者呢?他什麼時候過來?我們還得制定明天的行動計劃。”哈考特抱着資料問。
“他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送他父親去醫院。”阿德巴約回道。
“那個‘白龍’?”伊克諾莫斯翻了個白眼,“我剛才看監控還以為他死了呢。真遺憾。”
這時,穆恩走了進來,對三人抛出相同的問題:“和平使者還沒到嗎?”
“他送‘白龍’去醫院了。”哈考特說。
“他父親怎麼會進醫院?”
衆人紛紛看向阿德巴約。後者還想繼續朝靶子抛出個飛镖,被同伴看得漸漸垂下手。
“……我不知道啊!”阿德巴約無辜喊道,“我就接了個電話。再早一點,我賄賂了來找克裡斯麻煩的警官,然後‘白龍’就開車去找克裡斯了——”
說到一半,她捂上了自己的嘴,“我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他父親這麼殘忍嗎?”伊克諾莫斯吐槽道。
“不然怎麼會虐待和平使者和他兄弟。”哈考特說。
穆恩靠上伊克諾莫斯指揮他查情報。衆人再度陷入沉默,該查電腦的查電腦,該翻資料的翻資料。
阿德巴約坐在椅子上把玩飛镖,閑得沒事做,然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要不我去醫院探望一下他老人家?”
“總部”頓時被她這句話炸出抱怨聲。“哦閉嘴吧。”“開什麼玩笑。”就連穆恩都搖起了頭。
“好啦!我也知道我在放屁!我實在過意不去讓克裡斯傷心!”
來自哈考特的真心建議:“别對一個混蛋抱有同情心,阿德巴約。”
“你指的是哪個混蛋?”
“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個。”
過了會,阿德巴約又問:“所以超人真的走了嗎?”
這次是伊克諾莫斯回答她:“看監控他的确不見了。而且他不是超人,更不是超人的克隆體,我用我的胡子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