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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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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守衛在山谷發現神秘的異鄉人當天,努爾之環的一處郊外破開了一道詭異的裂縫,從裡鑽出奇形怪狀的非人怪物。它們頭頂犄角,腳踏火焰,張開血盆大口沖向亞金人村落,屠殺所有看得見的生物。

慘叫四起,血染大地,努爾之環的甯靜不複存在。一支龐大的怪物軍隊朝亞金城市進發,帶着滔天殺意與血氣,誓要踏平努爾之環。

此前,暗夜守衛從未遭遇如此可怕的敵人。他們被打得措不及防,節節敗退,直到迪阿修會的祭司利用梅克族科技,從一隻生擒來的怪物體内提取出一種神秘精華,并将其精煉成新型能源,用于暗夜守衛的裝備中,戰局才終于有所扭轉。

地下實驗室中,迪阿·格雷夫滿心歡喜地向他尊貴的來客展示迪阿修會的研究成果。

“請允許我向您介紹——”

他稍一側身,露出實驗室中央裝有赤紅色液體的方形玻璃罐。

“——‘亞金能源’……”他按耐不住話中的激動,連用于支撐的權杖都在抖動,“它能讓兵刃削鐵如泥,也能讓肉體凡胎邁向永生。”

懸浮半空的梅克女王低下頭顱,靜靜觀察罐中的紅色液體,在聽到迪阿祭司的描述後,祂金色的異眼微微眯細。

“你是如何做到的?”祂問。

“我并不是想向您邀功,陛下,但……那并不簡單。”

迪阿·格雷夫露出了叵測的微笑,“那位異鄉人給予了我們極大的啟發。他體内爆發出的力量,正是我們目前所需要的、能颠覆一切的契機——”

“說重點。”

“是的……我們從惡魔——也就是那群肮髒的邪物體内提取出了一樣精華。那些在至大競技場中戰敗的異鄉人……”

他停頓一會,換成耐人尋味的口吻叙述:“我們不打算浪費他們的性命。他們在合成亞金能源的步驟中組成了關鍵一環。”

梅克女王扭頭看向實驗室一角,那裡堆放着幾具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屍體。

祂回過頭來,以沉默作為對迪阿祭司破壞亞金律法行為的表态,并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然後,元素幽靈之力……是的,我們還融入了元素幽靈的力量!”說到這,迪阿·格雷夫興奮得眼珠都在顫動,“它簡直就是完美的融合劑!吾王竟允許暗夜守衛将如此寶貴的力量用于兵器之上,真是暴殄天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迪阿·格雷夫。”梅克女王語氣冷淡,“迪阿修會會得到應有的獎賞。”

“這是我們的職責。”

迪阿·格雷夫向梅克女王躬身行禮,微微擡頭,臉上浮現貪婪與渴求的神色。

“隻是,我仍有一個不情之請,望陛下垂聽。”

“說吧。”

“那位異鄉人的力量遠在其他實驗體之上。如果我能研究他的肉|體——”

“不行。”梅克女王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他是個絕佳的實驗體——”

“你們的國王選中了他。梅克族不會幹涉亞金人的曆史。”

“吾王老矣,看不清努爾之環的未來。”迪阿·格雷夫憤憤道,“亞金能源是人類史上的奇迹。光憑那些低劣的失敗者作為原料,遠不能推動亞金能源生産。”

他伸手指着那罐赤紅色液體,“沒有足夠的苦痛之軀供我們研究,這将是我們唯一能利用的亞金能源!”

梅克女王盯着被稱作“亞金能源”的液體,陷入片刻沉思。随後,祂開口說:“我會考慮你的提議,但得在它真正派上用場之後。”

“把它分出一部分。我要将其帶回烏爾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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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戶外訓練場上,暗夜守衛新兵正在進行劍盾訓練。

葛瑞芬走在城堡長廊上。她抱着幾本堆起來的書籍,歪頭看了眼塵土飛揚的訓練場,然後靠近長廊附近抱肘的中年男人。

“新加入的小夥子們怎麼樣了,父親?”

她的父親——瓦倫扭頭對葛瑞芬露出柔和的笑容,“老樣子——勁頭很足,但戰鬥毫無章法,光憑一身蠻勁可不能擊退惡魔。”

葛瑞芬皺起眉毛,“他們第一次出征就要面對惡魔嗎?”

沉重與憂傷替換掉了瓦倫臉上的笑意。他望向互相對砍的年輕人,語氣變得沉重,“惡魔可不會等他們準備好。”

葛瑞芬自然沒有錯過父親的神色變化。她攥緊書封,内心同樣被對方表露出來的憂傷感染到。

“紮利夫絕不會白白死去。”她低聲說。

瓦倫沒有回應,隻是望着訓練場上對練的兩人。葛瑞芬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正巧看到更高大的一方挑飛另一方的武器,劍尖斜指躺在地上那方的喉嚨。

她認得他——實話說,自那夜以後,她對他有些念念不忘。

那人身材高大,魁梧壯實,穿着一身怪異的服裝,頭上還戴着一頂密不透風的灰色頭盔。他的握劍姿勢極其怪異,就像是為了能直擊敵人弱點,抛棄了戰鬥的回防性。

“這就是那位異鄉人?”葛瑞芬明知故問。

瓦倫答道:“他了解入侵努爾之環的邪物。我們也是從他口中得知了那群邪物的名稱。”

惡魔。葛瑞芬在心中補充道。

“吾王對他寄予厚望,但他就像未開化的蠻族,難以馴服,不聽管教。”瓦倫的語氣變得尖銳起來,“我們不得不把他關起來,才讓他學會服從命令、尊重自己的戰友。”

葛瑞芬看着異鄉人将鐵劍收回刀鞘,然後朝地上的人伸出手。對方握住他的手,借力從地上爬起來。她認得那位被擊敗的戰士,那是父親最器重的副将。

整個過程中,異鄉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能從手臂上反射的汗光看出他對剛才那場戰鬥的投入。

副将拍了拍異鄉人的肩膀,贊賞他高超的作戰技巧。異鄉人不發一語,卻在對方離開後莫名朝城堡方向扭頭。

葛瑞芬被他這麼一瞧,吓得抖動了一下懷中的書本。

異鄉人朝他們邁開步伐,很快,他的身軀便遮住了照入城堡長廊的日光,在她的頭頂投下龐大的陰影。

“打得不錯。”瓦倫既不吝啬對他的稱贊,又指出了他的缺點,“但是你隻專注于進攻,忽視了防守,這在戰場上可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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