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憂心忡忡地看着維克多,沒敢回答。
見此,維克多毫不猶豫拔出手背中特制的輸液針。
“先生——”
他擡手對醫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用另一隻手掀開被單下床,腳闆直接接觸到了冰涼的地闆。
“我去見他。”
維克多隻留下了一句堪比通知的話語,便繞過病床走向房門。
“等等!”醫生焦急的語氣令他止住步伐。他看着拿起遙控器的醫生,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語。對方将遙控器對準懸挂在天花闆下的液晶屏電視,按下按鍵。
“我認為……你該看看這個。”
聞言,維克多擡頭看向電視。電視屏幕播放着新聞主持人的畫面,而新聞的标題令他大吃一驚——
“‘士兵男孩’與‘毀滅’:昔日的超級英雄,今天的全民公敵。”
“……FBSA從‘毀滅’的住宅搜出了‘帽男’的服裝;多位當地居民也表示看到過‘士兵男孩’被帶出‘毀滅’的住宅——”
他懷疑他的耳朵還沒痊愈……
當主持人報道新聞之時,維克多奪過醫生手裡的遙控器,接連按下調大音量的按鍵。
“沃特國際公布了‘士兵男孩’通RU*的證據,并表示與FBSA達成合作,追捕在逃的‘士兵男孩’與‘毀滅’。”
維克多盯着突然切換影像的電視屏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屏幕中,祖國人站在新聞發布會的講台上,面對無數閃光燈發表演講。他的目光無比堅定,語氣沉着冷靜,讓人情不自禁相信他的話語。
“……我們相信,‘士兵男孩’和‘毀滅’是曼哈頓爆炸案的始作俑者;‘士兵男孩’被俄國人策反,‘毀滅’在紐約制造了多起恐襲事件。他們犯下了違反人道、且不可原諒的罪行。沃特國際嚴厲譴責這些惡劣的罪行,并且承諾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遙控器從維克多手中滑落,摔到了地闆上。
“我們是超級英雄。我們理應服務民衆、保護民衆*。‘士兵男孩’和‘毀滅’背棄了這份職責使命,背叛了整個國家,是我們的敵人。‘超級七人隊’将協助FBSA,緝拿‘士兵男孩’和‘毀滅’——”
維克多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快步走向病房門,擰下門把手。
門口兩側站着身穿防彈背心、持槍的安保人員。在維克多拉開門後,他們立即擋住了他的去路。
“請回去。”其中一名安保人員說。
“讓開。”
“請回去。”對方像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般重複道。
維克多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别逼我動手。”
汗水無聲滾下兩名安保人員的額頭。他們仍舊一動不動,但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槍。
維克多閉上眼睛,歎息口氣,随後睜開眼睛,眼裡隻剩冰冷的殺意。
他的左手擺出手刀姿勢,迅速朝左邊的安保人員的脖子劈去,右手則抓住另一位安保人員對準自己的槍,把它給生生捏成碎片。
左邊噴出的血濺到了他臉上的繃帶,襯得他的眼神更加兇狠。他的拳頭捏着金屬碎片,捅穿了安保人員的胸膛,然後松開手掌,利索抽出手臂,将碎片留在了對方體内。
兩具屍體接連倒下後,維克多将仍在滴血的手伸到背後,合上房門。他張望腦袋尋找電梯位置,然後跨過屍體離開。
當他經過一間病房時,病房的房門突然被從裡拉開,一個同樣穿着病服的非裔男人捂着胸口走了出來。
“什麼動靜——”
在看到來人之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哪怕對方臉上裹着繃帶,他也能一眼認出這個兇神惡煞的家夥的身份。
火車頭盯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毀滅,眼睛一眨不眨。他飛快瞥了眼毀滅染成紅色的雙手,緊接着用力咽下口水。
他不敢說話,毀滅也沒說話。他們就這麼安靜對視了幾秒,直到毀滅率先扭頭,繼續朝電梯方向走去。
看到對方進入電梯後,火車頭才敢退回病房内,甩上房門。他背靠房門,大口呼吸病房内的消毒水味,直到腦袋不再發出尖銳的警報才緩過神來。
毀滅就住在他隔壁,他竟然一無所知!
“草……心髒跳得好痛……”
火車頭摸了摸自己剛做過心髒移植手術的胸口,疼得咧嘴。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在心裡默默祈禱起來。
拜托了,毀滅,一定要去幹掉祖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