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過周天,感受身體裡逐漸流暢的内息,直到身子微微發熱,她才停下,收回手的同時,雙眼逐漸睜開。
經過幾日的調息,她所受的内傷已逐漸恢複,大抵是因為宇文化及當時出手并不狠厲,亦未擊中要害,至于劍傷,傷口之處隐隐發癢,痛意亦有減輕,恢複之中。
吐出平緩的氣息,跑入思緒中的身影,惹得她有些頭痛,不論是婠婠目前的傷勢亦或者是那詭異的内息,都令她有些難以靜心,心被一種隐隐的不安給萦繞,縱思遍所讀之物,也無見過相似描述。
是否該去信給師傅,下意識便想依靠信賴的人,隻是還沒由得她定好心思,敲門聲便不合時宜的響起,咚咚的,一下一下的,并不連貫,甚至有些斷斷續續。
屋外的徐子陵心裡說不出的緊張,以至于敲門的手,時而扣門,時而又握緊收回,見門遲遲未開,既擔心驚擾屋中人,又懷疑女子此刻并不在屋中,被這些心思給夾雜着,反讓這場敲門格外綿長。
吱呀—
傳入耳中的聲響,令徐子陵敲門的動作幾乎是停滞于原處,活像被塑在師妃暄門口的假人。
松開握住門框的手,師妃暄打量過眼前來人,然後又收回,不留任何情緒,“公子可是有事?”
對于來人,師妃暄并無太多記憶,了解也不多,與之唯一有聯系的便是「長生訣」。
本就有些看呆眼的徐子陵,在聽到女子的聲音後,更覺心神激蕩,明明隻是站在原處卻仍讓他瞧得目不轉睛,整個人處于懵态,對女子的愛慕,雖不說如寇仲直來直往,卻與挂在明面上無異,可偏生遇到的是師妃暄。
對于徐子陵的異樣,師妃暄并未多想,隻是幹站在這裡對着徐子陵并非她所願,徐子陵的目光亦令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喜。
“徐公子?”,便再度開了口。
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令徐子陵熱燙的腦袋,如直接被潑了一瓢冷水,冷意從腦袋開始,蔓延周身甚至直至腳踝,意識到自己的無禮,他心中對自己不免有所責罵,連眼睛都忍不住閉上,仿若無法直視先前的自己。
一肚子悔意,滋滋往外冒,最終化為一句低頭下的急切言語,“姑娘恕罪”,臉熱得滾燙,好似貼在烈日的地面上。
壓住心中微弱波動,男子有些呆呆的舉措,如此慌亂,倒像是她可怕至極,“徐公子可是有事?”,她再度提及不久前的詢問,好在她最在意此。
這話,令徐子陵呼出口氣,眼中姑娘瞧來也并無所想的那般難于接近,想起女子不久前的稱呼,自生在意,“姑娘知道在下?”,擡眼看去時,眼中透出一種熱烈的期待,又在注意到女子視線時,劃過閃躲,及時避向别處,心咚咚作響,緊張的軀體隻剩下一種無言的心虛。
“如今,兩位公子的名聲早已不淺”
回複并沒有那麼令人開心,徐子陵悄悄瞟向女子,平靜如水的眸子,沒有被掀起絲毫波瀾,“呵呵,是嗎?”,下意識地撓過後腦,已不知該如何應對,本就是在寇仲的鼓搗下才堅定來找女子的心牆,驟然間坍塌,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徐公子”,而這些皆被眼前人無視。
“哎”,這一聲,徐子陵倒是應得快速。
“來此所為何事?”,師妃暄依然有些在意徐子陵前來的目的,此事有些超脫預料,或者,從未想過。
“哦”,徐子陵張着口,一副恍然大悟,像是陡然才意識到所為何來的模樣,在對方眼中瞧來倒隻剩下癡呆。
“姑娘”,努力下咽口水,徐子陵壓住緊繃的心緒,湧出的氣息,一股子直沖,“不知在下可有幸,得知姑娘名姓”,将心裡話說出,然後便隻剩下如鼓的心跳,以及被紅淹沒的臉頰。
尋常他到底也是嘴上花花,甚至大多以寇仲為主,這一通下來,可沒少叫徐子陵吃苦頭。
平視向身側人,這般奇怪,師妃暄雖不願多想卻也不是盡數不知,雖不知是何處出了岔子,但她并無此心,“徐公子”,于是她喚。
“強敵環伺,該以「長生訣」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