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端處武裝隊一共ACD三隊,B組曾經有過,但因特殊原因解散,名字已經成為了曆史。
程觀以最高監察官的身份空降異端處後,親手收整過隻剩形式的武裝隊,換了一波血,三名隊長都經過他考校,自入隊一手提拔,作為異端處最鋒利的刀。
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被拐走了一個?
方才那第二句喊出來的下車,就是說給他這邊的那位隊長聽的吧。
還挺聽話。
“你的,”般珞珈自然聽出對面人的不愉,輕笑了聲,“我隻是提了個小要求,和他做了個各取所需的交易。”
“什麼要求?”
程觀聽着漸近的警笛,目光看過周圍荒廢樓區,沒發現可疑人員。
這條軌道在塔中通往塔底的關口附近,即将在前方進入封閉的山中軌道,上周的爆炸案導緻居民區向内搬遷,這周圍無人居住,因此剛剛的爆炸并沒有引起過大的驚動。
也因此,這片開放的軌道重建的防護設備未完善,很容易做起手腳。
“我不欺負人,他自願的,你可以去問他。”般珞珈轉移話題,“接應的車子五分鐘後到,接你回來,還是說,你還要去塔底?”
監察司的記錄儀已經從空中飄了過來 ,程觀對投來視線的C隊長點下頭,C隊長收到指令,主動起身向外走去。
程觀沒有回答般珞珈的問題,反問道:“你怎麼知道軌道有問題?”
“雙星是那條軌道重建項目的資方,軌道提前開放,這邊一直在運行時進行實況檢測,在電軌車觸及引線時亮了紅燈。而我知道你在那趟車上。”般珞珈的解釋看似完美。
那邊C隊長亮出了異端處證件,和趕來的警員進行交涉。
但這解釋也隻是看似完美罷了。程觀分屏查看塔底現狀,溫格已經按指令成功控制那兩名受傷的警員,并急切地詢問這邊情況,他回道:
安好。把那兩人藏起來,帶到塔中暗室,不要走漏風聲。
與此同時,程觀開口道:“你現在在哪?”
“嗯?”那頭聲音有些意外。
“我來找你。”
“……”
*
今日,在議會大廳舉行的三方會議不算太平。
帝國表面上的最高統治者,皇室一族的王,姬恒坐在長桌主位。
舊貴與新貴的主權人分居兩側。
議題是借此次宇盜襲擊事件發揮的——讨論塔中區未來十年的防護更新及打擊措施。
冠冕堂皇。
實際上這次宇盜牽連了異端,且皇室重建的據點再次被毀,皇室按耐不住借題發揮,敲打衆人。
般珞珈身居左側,聽着會議桌上幾個代表唾沫橫飛,說來說去,不過是暗示這次重建的錢,皇室一分不掏。
讓其他人給他們送一個據點。
主位上那個年值壯年的男人适時敲敲桌子,皇室遺傳的白金發熠熠生輝,一雙在歲月長河中磨砺的雙眼深邃儒雅,淺色眸子中含着笑意:“好了。”
“錢的事先放一放,這次襲擊重要的是宇盜和異端扯上了關系,斯明特上将,希望你去知會異端處一聲。”
“好。”斯明特利落道。
般珞珈眼眸輕動,上折的眼角顯得銳利,目光斜掃過主位上安然自若的人。
散會後,姬恒特地問候般珞珈,歎息道:“近來事務繁忙,沒來得及去看若寒最後一眼,好好的孩子,真是……節哀順變。”
“謝過您的挂念,”般珞珈緩聲道,“逝者已逝,生者不要太過惦念,否則将會墜入另一種死亡的深淵,不是麼?”
“……”姬恒神色不變,溫和笑道,“般先生果然通透。”
“過獎。”
般珞珈的手環微微震動,數十條信息湧入。
封閉的地下室中。
一桶冷水沖開了地面的血腥,被灌了十多隻吐真劑的人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強烈的副作用反噬,他渾身上下的血管凸起,幾近爆裂,肌肉麻痹,控制不住的淚水涎水糊了滿臉。
如果一個小時前那場會議中任何一個人在場,大概能通過那扭曲的面孔中隐約辨認出那股熟悉感。
是曾出現在帝國統治者身邊的一個小蟲子。
四分鐘前,般珞珈踩着地上那人的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耳邊通訊器傳來了句什麼,般珞珈頓了頓,片刻後報了一個地點。
通訊挂斷。
般珞珈摁滅了煙頭,轉身,接過下屬遞來的外套:
“清理幹淨,放回去。”
“是。”
“去雙星。”
秘書還未及應聲,又聽他前方大步流星的老闆忽然問道:“有香水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