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眼光注視下,男人竟然正大光明地把搶來的東西塞進了自己褲子口袋裡。
“……”
“你不會自己買麼?”
男人低下頭揚起嘴角,夜店的迪曲背景音震天響,光影打在身上淺淺深深,看不出身上衣服的顔色和質地,但卻能看出男人的肌膚色澤細嫩的光滑可鑒,又是一個錦玉绫羅裡長出來的嬌貴公子,“咳…那個其實一點不好聞,吃了身上會慢慢變臭,真的不騙你,不如給你換一個好玩的……”
他一邊後退了一步,試圖拉開和她的距離,一邊摸另一側的口袋,攤開手心除了錢夾子,赫然矚目的是一張酒店vip包房卡。
謝侬趕緊把東西一股腦收進衣服口袋裡,但是肯定已經被她看到了。
甯婧對他的輕蔑放浪視而不見,反而步步逼近,嗓音就在他耳邊,“你想要什麼?”
謝侬感覺自己後腰磕上了高腳椅,退無可退,隻得站直,情不自禁低頭望她。
但對于她來說,男人站着一點不動,連句話都不說,顯然理直氣壯,根本一點不打算把東西還她,每一下都在挑戰她的底線。
“别逼我動手。”甯婧在他臉前威脅道。
這種人根本不要臉,給他一耳光不痛不癢完全沒意思,她在思索着怎麼讓他也難受一下才好。
年輕男人竟然厚顔無恥地笑了笑,還拍了拍褲兜,“我最近愛出汗,你說天氣這麼熱,放在身上該不會化了吧,反正是粗制濫造的玩意,也許會變軟也說不定。”
她明豔的眼睛裡果然染上了顯而易見的厭惡和鄙夷。
什麼又是潮熱出汗又是融化的,被男人這麼一惡心,隻要想到那東西被他貼身放着,她便再也不想碰了,更别說吃下去。
甯婧冷冰冰地扭開了頭,甚至想捂住鼻子,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反胃。
“不管是煙還是酒,都是短暫的精神麻痹,要不要來一根?我這裡正好有。”他動作娴熟地抽出一支煙,打火機點燃,休閑款的西裝穿的極草率,扣子都沒搭好,衣襟散開,露着胸口一片細皮嫩肉,渾身上下寫着纨绔放蕩。
“滾開,離我遠點。”身邊的空氣都被這下流種子污染。
“真不抽?别客氣。”男人依舊不知廉恥地笑了笑,就算他的出身再好,行為舉止也依舊是個混混,“你自己來的麼,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說了讓你滾遠點。”甯婧有些後悔離他這麼近了,現在所有人都簇擁在吧台這裡等着跟唱,她反倒不好脫身。
“别生氣,其實我沒想幹什麼,我覺得吧,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為什麼我們不能湊一對一起呢?”
甯婧終于勾起唇角笑了,卻懶得挑起眉梢瞧他,隻面對着吧台裡各式各樣的酒道,“怎麼湊一對。”
“我看你像有煩惱,不如跟我說一說,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呢。”
甯婧要是把自己的煩惱告訴他,就是失心瘋了,聽着他各種旁敲側擊套近乎,隻覺得煩亂,眉心一擰,直接把人撇開就走。
“美女,這麼早就走?我送你回去吧。”
“……”甯婧滿臉漠然,根本不答話。
“你自己一個人不怕不安全?”
“……”
“我聽說有男的故意尾随别人回家,你可不要大意。”
她從一開始就在忍耐着怒火,直到現在再也再也無法忍受,“閉嘴!輪得到你管?”
夜店的駐場歌手唱至高潮,跟着音樂節拍踩點的男人肩膀寬碩突然後退,謝侬本能地把手擡起伸向甯婧。
甯婧也不客氣,連個招呼都不打,好似根本沒有預兆,埋伏已久的毒蛇一般,仰頭就張開了嘴,也不分是哪裡,隻管對着那細皮嫩肉重重地咬了上去。
實話說她剛才看到那刺眼的肌膚在眼前晃,就想給他點顔色看看。
誰知他這麼不明事理,不停往槍口上撞,本來就壓抑着陰沉怒氣的甯婧,頓時像一隻被激惹的野貓,張牙舞爪地跳起來,直接就給他下了個死口,非得讓他付出點血淋淋的代價不可。
年輕男子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出身的,果然經不起尖牙利齒,潔白細膩的手腕瞬間就竄出了血。
他除了最初那聲輕哼,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平靜地看着她,任她狠狠咬着,仍然沒有撤開。
就這樣咬了半分鐘都毫無反應,咬累了的野貓也不由得擡起了頭,觸目整隻手腕鮮血淋漓連她都有些吃了一驚。
她也沒想到自己咬得這麼重,可是一般人早該甩手躲開了吧,誰會這樣一動不動,她生怕沒使勁,咬得那是越來越狠,看那傷口的深度,起碼要留疤的。
甯婧突然滿臉惱意,“你有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