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蔓延到全身上下。
耳邊還環繞着他叫她名字時的嗓音。
雖然有點兇。
但還是很好聽。
忽地，她想起，論壇的撕逼牆。
說陳星逸不好說話，不好接近，整天臭着個臉，跟誰欠他百八十萬一樣。
可她真的覺得，他特别好說話。
也沒那麼冷。
甚至有點笨拙的可愛。
就像今晚。
他會給自己上藥。
會聽她說話，除了跟情感沾邊的問題，他句句有回應。
還會在她說怕黑後，留下來陪着她。
然後默默送她回家。
雖然在她求他讓自己跟他一起遛狗時。
他沒同意。
但在她失望的說了聲“好吧”。
而後跟他說再見，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小區時。
突然叫住她。
後面解釋的話比今晚加起來說的話都多。
“我遛狗的時間太晚了，你一個女生半夜出門不安全。”
“要是很喜歡狗的話，可以加我微信。”
“我給你發一些多多的照片。”
林月音慢吞吞地把燒紅的臉埋進兔子耳朵裡。
從縫隙看見纏滿白紗布的手，還拿着手機。
她劃開鎖屏。
入目的是一個聊天界面。
-陳
“你已添加了陳，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林月音坐直身子，試探着發了條微信過去。
-學長。
-晚安。
發過去後，她盯着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心也跳的越快。
差不多五六分鐘後。
陳星逸回她了。
-晚安。
林月音拍了拍臉，瞟到桌子上的塑料袋。
忙不疊松開玩偶，坐到桌子前，把裡面的碘伏和紗布還有棉簽拿出來。
和下午新買的本子放在一起，而後拍了個照。
本子是她無意間看到的。
深藍色封皮上印着星星和彎月。
她打開第一頁。
唰唰唰的摩擦聲在房間内響起。
“小鬼，出來吃宵夜。”顧聞今将打包回來的馄饨和燒烤放在餐桌上，就去敲門。
林月音吓了一跳。
條件反射的拉開抽屜，把寫了一半的本子藏進去。
“小鬼？”
“來了。”
林月音理了理頭發，确認沒問題了才去開門。
她躲在門後，隻露着個頂着丸子頭的腦袋，緊張道：“我吃過了。”
顧聞今皺眉：“什麼時候？自己出去的？”
“嗯。”
“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你一小屁孩，大半夜的亂跑什麼。”顧聞今敲她頭。
林月音現在心情飄飄然的，沒跟他計較那點惡劣的語氣。
“哼。”
“還哼？”
“下次你再半夜出去亂跑，我打斷你的腿。”
“我要睡覺了。”
“随便你。”
林月音關上門。
回到桌前，重新拿出本子。
翻開她寫的那一頁。
「星星像塊不會融化的冰。
可他允許月亮跟在他身邊。
月亮好像很粘人，話也很多。
但星星似乎并不讨厭她。
得不到回應的暗戀太苦。
月亮不是一個能吃苦的人。」
她在最後添上了兩行字。
「所以她把喜歡擺在了他面前。
然後，她得到了一顆甜甜的糖果。」
-
翌日下午。
“我的天，老顧老顧！”
“快快，開車，趕緊去開車，送月月去醫院。”
林月音睡眼惺忪，穿着睡衣在客廳喝水。
嘴裡還含着一口沒咽下去，滿臉疑惑的看着林秋。
“媽媽，我為什麼要去醫院？”她咽下去後問。
林秋小心擡起她包成粽子的手：“手怎麼弄得，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晚上就成這樣了？”
林月音“啊”了聲。
順着看過去。
頓時，恍然大悟。
她都忘了自己擦傷的事了！
林月音拽住要去拿車鑰匙的顧程：“不用，不用，已經沒事了。”
“就是擦傷，擦傷。”
怕他們不信，林月音拆開手上纏的離譜的紗布。
顧聞今進門就瞧見兵荒馬亂的一幕，出言嘲諷：“現在去醫院，痂都掉完了。”
林月音不爽：“老男人！活該沒女朋友！”
顧聞今冷笑，沒搭理她。
反而側身，指着身後跟着的極為漂亮的女生，跟父母說：“喏，這小鬼的家教。”
“溫知夏，我學妹。”
說完，他又沖着被慣的無法無天的林月音，一字一頓，報複她說他老似的強調。
“你、的、物、理、家、教。”
對着顧聞今她可以撒潑打滾加耍賴。
但對着陌生漂亮、聲音溫柔、聞起來又香香軟軟的姐姐，林月音簡直像換了個人，乖巧的不像話。
“小鬼，你臉紅什麼。”顧聞今大爺似的攤在她房間的沙發上賴着不走，吃着林秋讓他切的果盤。
美名其曰，監督她，免得她把家教氣死，鬧出人命。
林月音下意識捂臉。
溫度跟平時沒什麼區别。
瞬間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顧聞今！你出去！”
“你在耽誤我學習！”
“你以為我樂意待你這，”顧聞今坐正，擡了擡下巴，“我是怕你把家教蠢死，我還得再給你找。”
“你知道找個肯教傻子物理的家教有多費勁嗎。”
林月音不甘示弱：“你才傻子，你高一的時候語文英語加起來都沒我英語單科高。”
顧聞今完全不當回事：“那我這兩科随便揪出來一個都比你物理強。”
末了，他發現新大陸是的，慢悠悠又帶着及其欠揍的語氣補充道：“就算除二也比你物理分高欸。”
“顧聞今！”林月音被他這賤嗖嗖的語氣，氣得腦子嗡嗡的。
“我告訴你！你完了！你今天真的完了！”
“沒大沒小，”顧聞今擡手輕松壓制住林月音的細胳膊細腿，“叫哥哥。”
“呸，我才不要叫你這種人哥哥。”
顧聞今完全沒有自己在欺負妹妹的自覺，火上澆油道：“可你剛剛已經叫了欸。”
“學長，”一聲柔柔的嗓音打斷兄妹二人的掐架，“麻煩你出去一下。”
溫知夏聲音柔，但說的話一點不留情面：“你在這影響月音學習，也耽誤我講課的進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