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看着濯纓,不禁邪魅一笑:“沒想到,你這般快就折進來了?”
“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出去了!”濯纓沒好氣說着,兩撮八字胡微翹,遂幻回了真身,戴着白貓面具,若無其事地盤坐在蚌室之中。
過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就有人來了。方将軍帶着幾個巡衛押着年無敖進來,那看守牢獄的獄卒見蚌室裡關着的是皇妃身邊的侍女,臉色霎時大變:“這年大人怎地變成了阿狸姑娘?”
“方将軍,你捉拿本大人作甚?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年無敖被兩個巡衛押着,氣得兩撮八字胡翹得老高。
“方将軍,一定要給小人做主呐!”濯纓見了方将軍,當即起身拱手作揖道,“就是他!就是這位年大人!适才他将小人關入這蚌室,替他受牢獄之苦,他則逃了出去……”
方将軍半信半疑地看了濯纓一眼,遂見年無敖先是一怔,随即大聲叱罵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本大人何曾将你關在此間,替我受什麼牢獄之災?”
“隻因……隻因……”濯纓佯作驚駭之色,支支吾吾不敢說,待方将軍開口道,“說,隻因什麼?”
“隻因……小人撞見了年大人與這魔族人密謀救二皇子出碧落海……”濯纓唯唯諾諾地道出“真相”。旁邊鎖着的魔族人歪着頭,似笑非笑地似看戲一般,眼底一片漠然之色。
“好你個年無敖!果然是與魔族暗中勾結,行此等謀逆之事!”方将軍聞言,冷笑一聲,不由年無敖分說,遂令人打開蚌室,将濯纓一并帶去了星落殿。
一行人浩浩蕩蕩入了星落殿,澤皓果然在星落殿陪着寒荇。寒荇見了濯纓,一臉擔憂之色,迎了上前:“阿狸,你去哪裡了?我醒來不見了你,好生擔憂。”
“皇妃,一定要為小人做主呐。”濯纓見了寒荇,不顧澤皓的臉色,抱着寒荇的纖腰一把跌坐在地,哭得厲害,“小人前兩日,無意間于綠藻林撞見了年大人與魔族人密謀,以至于魔族人為方将軍所擒,年大人懷恨在心,遂将小人關入蚌室,替他受牢獄之苦……小人冤呐,小人不過是皇妃身側侍奉的,哪裡識得什麼魔族人?年大人這是要置小人于死地呐……”
“阿狸,你慢慢說,怎麼回事?”寒荇彎下身子,護着濯纓,輕聲寬慰道。
年無敖見此情狀,也立即拜在澤皓跟前,俯首道:“微臣冤枉啊!陛下!微臣從未見過那個魔族人,談何與之相勾結?此事純屬子虛烏有,至于這婢女所言,更是荒謬至極!陛下明鑒,一定要為微臣做主!”
“你說撞見年無敖與魔族人密謀,那你可聽見他們密謀什麼了?”澤皓冷冰冰地掃了年無敖一眼,與濯纓道。
“回禀陛下,小人聽得很清楚,他二人密謀要從聽瀾府救出二皇子淮冥。”濯纓斬釘截鐵道。
“好大的膽子!竟從未瞧出,年無敖你與淮冥是一路人?”澤皓冷冷一笑,寒氣逼人,年無敖當即拜倒在地,欲哭無淚,“陛下,這都是污蔑之詞!微臣怎麼可能與那半人半鲛的怪物為伍?還和什麼魔族勾結?真是無稽之談!”
“陛下聖明,小人雖非鲛人,好歹也是一介地仙,更不可能與魔族勾結,這是違背天規,要遭天打五雷轟的,小人這條小命都是皇妃保住的,又豈敢行此等作亂犯上之罪?”濯纓自是不肯退讓,一番言辭懇切。
“陛下,這年無敖在獄中與魔族人密謀,微臣也是親耳聽見的。”方将軍拱手拜道,“也是微臣将其關押入蚌室,豈料這年無敖狡兔三窟,才關進去一會兒,就捉了這侍女來抵罪,真是聞所未聞!”
“方将軍,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呐!”年無敖聞言,當即反駁道,“依微臣之見,這方将軍恐怕才是與魔族人暗中勾結之人!還有這侍女,恐怕也脫不了幹系!”
“年大人,小人可是你領進碧落海的……”濯纓冷不丁回了句,衆人一霎齊齊看向年無敖,似乎已然起了疑心。方将軍是個實心腸的,聽了這話,脫口道,“所以,你和年無敖也是一道的?”
“年大人為了給自個兒脫罪,無端将如此重罪往小人頭上扣,小人就算是和年大人一路的,那也隻不過是個頂罪羔羊罷了。”濯纓若有所思瞧了澤皓一眼,遂緊緊拽着寒荇衣袂,“皇妃,小人若是因此事枉死,望你能将我的屍骨送回岸邊,讓我重歸于山間。”
寒荇聽了濯纓此言,果然心軟了,看向澤皓,眉眼盈盈道:“阿皓,阿狸不會與魔族人勾結的,她隻是一介小仙……這麼多年,也就隻有她與我最是投緣,我不想她卷入你們這些族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