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為自己這個挂件挂得還算牢的赫倫:“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你不聲不響的就跟人好上了!不會是納希蘇思吧!”
反應過來的威爾森痛罵:“我讓你跟着她你就是這麼跟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赫倫:“……”
為什麼不罵她就罵我!
聆幹咳一聲:“是馮·澤西,等我回蘭蒂斯就要舉行訂婚儀式,我想了想,與其等消息傳給你們,還是我來說吧。”
威爾森:“怎麼是他?維德禮個老不死的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你的兒子敢拐我的外孫女!”
“……你們,有過節?”
“同班同學!”
聆目瞪口呆,不是,這合理嗎?!
馮·澤西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吧,怎麼就跟媽媽同輩!
威爾森沒好氣:“你非要喜歡他?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好的,成天吊兒郎當,長得很好看嗎,家裡比我們有錢嗎,身上有爵位嗎!”
聆:“我們是聯姻,不過你這話說得也……過分了些。”
“你什麼身份,犯得着跟他聯?”聽了這個,他更為怒不可遏,也不顧得什麼長慈幼孝了,“沒有任何東西值得赫爾維亞家的女兒用婚姻去交換!立刻取消!我們承擔一切賠償!”
聆被他說得愣住了,她以為他最憤怒的點在于赫爾維亞家的繼承人未經他的允許就和别的家族利益捆綁,但聽來不是。
“他許了你什麼好處?”見她不說話,威爾森開始瘋狂輸出,“早讓你回公爵府你媽媽不同意,沒在錦繡堆裡打過滾,現在别人一塊糖就能把你釣走,少給我自輕自賤,我們家的孩子要什麼沒有!你就該去自由戀愛,把全國的好男人都挑個遍,一天換一個我都不管你!聯姻,别把我笑死!”
赫倫打圓場:“哎哎您消消氣!她這麼大一個姑娘了您還當衆這樣訓斥她,她不要面子的嘛,您看她都不頂嘴了,這很反常啊!”
威爾森一噎,竟真的開始打量聆的臉色,上次吵完她一走數個月,這次要是走了,不會數年吧。
不耐煩地嘶了一聲:“說話啊,反駁我啊!”
說不上來什麼情緒作祟,聆的語氣也有些輕,解釋道:“他們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隻以為和蘭蒂斯分會的副會長做交易,等時機合适,我會取消的,這件事就讓我自己處理吧,您……”
甚至用上了“您”,但威爾森完全沒注意到這個點:“那這麼說,連你們訂婚我都不能去?”
“對,”她點點頭,心虛地補了句,“離婚可以去。”
“诶你就氣死我吧,你隻會氣我!”
聆實在無話可說,隻能倒了杯茶遞給他。
他斜着眼瞥她,冷笑一聲才接過來。
為了讓“聆·赫爾維亞”的身份更穩固,她需要跟着奧賽一起去看望受傷的士兵。
走向營帳的時候,他突然說了句:“需要情人嗎,我的赫爾維亞小姐。”
聆看了他一眼:“席爾德的忠心和你的下半身挂鈎嗎。”
“當然……不,”奧賽笑着,“隻是原本我以為,除了他以外,你不會和任何人走進婚姻,但如果可以用利益交換,那不妨也考慮一下我,我會盡我所能服侍您,讓您無比快樂。”
聆下意識想問,“他”是誰,但不知為何卡了一下,再對上他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隻能道:“你想多了。”
這态度在奧賽看來,無異于默認,他就知道,他的眼睛不會看錯。
“我并未提及名字,當我那樣說的時候,您的腦海裡浮現的是誰的臉呢,您的未婚夫知道這件事嗎,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些呢。”
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仰起頭,眉眼一彎:“赫倫似乎沒有告訴你,我喜歡女人。”
“……”
别鬧。
陽光反射在冰冷的武器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聆騎在馬背上,跟着威爾森等人一起進城,染血的頭顱挂在最前方,無聲地宣告着這座城池的瓦解。
對于城裡的人來說,他們已經成了帶來血腥與死亡的侵略者,不少人看過來時,眼中含着憤恨,但原本,他們應該守望相助。
突然,從人群中射出來一支利箭,直指聆的面門!
在一衆驚呼聲裡,奧賽一劍斬去,但因為箭停在了她的風障前,而堪堪錯過。
射出這一箭的人沒跑幾步,立刻被道旁的士兵追上,從人群中拖出來摁倒在隊伍最前方。
威爾森隻有一個字:“殺。”
聆随手将箭丢在那人面前:“不必了,這點小伎倆我還不至于放在眼裡,康莫已死,我是你們未來的守護者,不是另一個讓你們陷入戰火的統治者。”
威爾森呵了一聲:“我倒是希望你殺了他,算了,既然我的孩子為你求情,那便順她的意。”
士兵們繳了他的武器,将人推回去。
原本就鴉雀無聲的人群變得更為死寂。
聆看了威爾森一眼,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其實想也明白,她今天才來到這裡,那支箭怎麼也不該對準自己,而是對準他——雖然這麼想很缺德。
而奧賽的出手又這樣及時,如果不是自己的反應更快,箭會先一步被他斬落。
那個出手的人是威爾森安排的。
幫她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