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嶽挑眉:“你見過哪個嘴不離煙的人有一口雪白的牙齒。”
說完,在徐康驚懼的眼神裡,把那根永遠也抽不完的香煙放在了值班表的第九行。
知道安嶽即将通關,宮玉瀾忍不住地抓住她的手臂,開口道:“主人,您等一等。”
安嶽确定了徐康名字完整浮現後,她拂開桎梏住自己的手,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後車門處,頭也不回地邁下腳步,消失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
宮玉瀾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那句未說出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下去。
嶽兒……
你……不再相信我了嗎……
……
狀元學府。
秋老虎的威力不減,但安嶽絲毫感覺不到炎熱,她目光呆滞地盯着不遠處路上騰起的熱浪,在哪裡,有一群人正圍在公交車旁。其中一個身穿工作服的人員對着周圍指責他們的人道:“紅梅她開了二十多年的車,怎麼可能故意往别人身上撞?”
被撞的電動車主家屬嚷嚷道:“不故意?那車能從路右邊直直沖到左邊?!”
工作人員急得漲紅了臉:“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蹊跷,紅梅她也受傷了。”
“别給我找借口!賠錢!”
這時,另一名工作人員從公交車上匆匆下來,他面色發白地沖着人群喊了句:“紅梅她沒氣了!”
衆人一愣,家屬頭一個開口道:“裝!還裝!”
那人急得直跺腳:“是真的!不信你們過來看!”
一群人烏泱泱的又圍了過去。
桑桑和富豪就在這時從人群後面繞了出來,看到安嶽後眼睛一亮,邊跑邊高聲地喊着她的名字:“安嶽!!”
安嶽回神,看到汗流浃背的兩人喘着粗氣跑到自己面前,起身道:“你們沒事吧?”
桑桑擺了擺手,換了口氣說:“這話該我問你。你沒事吧?”
“沒事。”安嶽回。
富豪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攔住還要再說什麼的桑桑:“找個地方邊涼快邊說吧,太熱了。”
桑桑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神遊天外的安嶽,跟在自告奮勇聯系餐廳包房的富豪後面,實在沒忍住,低聲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沒和我們進到同一個副本裡?”
安嶽隻沉默地搖了搖頭。富豪一巴掌拍在桑桑背後:“好了,到了再說。”然後把兩人塞進自己的車裡,駕駛着車往餐廳駛去。
一落座到滿室涼氣的餐廳包間,富豪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啊……涼快。”
桑桑也感覺好受了許多,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就看到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着。
“幹嘛呢?”桑桑走過去坐在一旁。
富豪聳聳肩,瞥了眼情緒低落的安嶽,壓低聲音道:“不知道。”
桑桑看了安嶽一眼,就知道她肯定經曆了什麼巨大沖擊,不然不會是這樣一種狀态。他斟酌措辭開口:“安嶽,能跟我們說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不知道,我們進入副本,發現你沒進來,都以為你——”
安嶽擡頭望着他:“以為我死了?”
富豪咳了聲:“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嗎。”
安嶽看着富豪:“抱歉,沒能履行我們之間的承諾。”
富豪連忙擺手:“沒事,隻要你人沒事就行。我有桑桑帶着,這一次玩得很開心。”說罷他小心翼翼開口道,“能……說說嗎,你……”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安嶽把腦海裡宮玉瀾的身影趕走,捋了下思緒,對兩人開口道:“我之所以在副本即将開始之前更換副本,是因為陸長玦在其中做了手腳。”
嘭!
桑桑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把富豪吓了一跳。他咬着牙開口:“我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富豪用手摩擦着下巴道:“陸長玦?是那個創辦了副本集市的人?”
桑桑點頭:“就是他!純純大變态!”
“我聽九重天的老手說過,他的口碑在這群人裡呈兩極分化,一方奉他為神,另一方恨他入骨。”富豪把自己搜集到的信息說了出來,“我是沒和他打過交道,隻知道我身邊的人都比較排斥他所謂的升級金手指。當然,也不乏那些狂熱的道具改造者。”
桑桑碰到這種情況,當然是不遺餘力地勸阻了:“你可别上他的當!見善的那群人沒一個好東西。”
富豪很是贊同:“确實。之前我就是請了見善的人來帶我過副本。說實話,那些人根本不拿人當人。危險時候玩你不救你,過後你要扣錢,他們還威脅如果不給,就一路追殺你到副本。實在可惡!”說着說着富豪就生起氣來,但看到安嶽馬上反應過來他們是在說副本,于是把話題重新拉回到她身上,“安嶽,陸長玦沒有為難你吧?”
安嶽啟唇道:“他把我和他們八個人的副本分成了兩種不同的通關模式。我不光要遵守他們的規則,還需要找出自己的。”如果沒有自己腦袋裡莫名其妙的疼痛來提醒,安嶽敢肯定,她會在觸發第一條規則時死亡。
桑桑打斷她:“等等,你說陸長玦帶了七個人一同給你下套?他們過簡單副本,你過簡單和地獄模式兩種?”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要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你中途還需要應對陸長玦他們對你的各種攻擊。”